独自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不禁开始抱怨,没事儿把庭院建的这么大做什么,这九曲十八弯的,弄得他都不知道往哪儿走了。还好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还不至于迷路。
“喂,问一下…”
突然被挡住去路的小厮有些堂皇的看着眼前男子,慌忙弯腰一礼:“十一皇子吉祥”随后,也不等那人有何反应,转身便一路小跑,连盆子里的水撒了也毫不在意。
望着他仓皇逃月兑的背影,十一眨眨眼,抚上自己的脸庞,自言自语:“昨天睡前吃了不少东西,早上起来脸是有些肿,可也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吧?”他只是想问问回房间的路而已。
那厢好不容易月兑离魔爪的小厮,回头望望来时的路,拍拍胸脯,呼,还好,没跟过来。一大早便碰到十一皇子看来他今日的运气不太好,忌出门忌购物忌谈情说爱。不是他不尊重皇子殿下,反倒是如果那人不是弘国的皇子,不是他们景国的贵宾,这个府里恐怕连个正眼瞧的人都没有。之所以如此冷淡,一是他对弘国人没什么好感,更别说是皇族,连十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弘国,虎狼之心,这次来景指不定带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不前脚进了黎昕后脚便以一个居心叵测的理由堂而皇之的进了王府,哼,傻子都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那皇子每日还不厌其烦的拉着他们表公子和王君四处溜达,心思之深令人悚然,简直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之所以如此排斥十一皇子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自从这十一皇子入住王府以后,明显发生了些怪异的事,先是后花园原本年年这个时候花开旺盛的桃花树一棵接一棵的枯萎,在是后院儿的那口井开始打不上睡,更恐怖的是有不少兄弟在晚上都听到了诡异的哭声,吓得他晚上连厕所都不敢去了。有人说,种种迹象表明府中是进了冤魂了,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便是十一皇子,这些冤魂便是前来讨债的在景弘之战中牺牲的大景军民。想来也是,他们弘国皇室那个人身上不是背负了成千上万条景国军民的性命,现如今恐怕连她们都在反对弘国人入住她们最尊敬的贤亲王府,所以才以这种方式表达她们的抗议。事实摆在眼前,他相不相信也不成,所以刚刚意外碰到那个瘟神,他的惊慌失措可见一斑。
终于,在n+1个人以同样见鬼的表情和动作表示他们的惶恐之后,十一终于意识到不是自己脸的问题了。
“喂,别跑,你给我说清楚…”十一弯着腰,扶着膝盖喘息个不停,这金府的人一生下来就会运动,怎么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跑什么啊,钱袋掉了,还要不要?”
“……”
好吧,他又没追上,兜兜转转了大半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竟然连路都没有问到。拍拍手掌,为自己加油打气,他还就不信了,他堂堂皇子竟然连这点儿魅力都没有。雄赳赳的回转过身,面对空荡荡的场所,刚刚挺直的脊背再次瘫成了泥…
“十一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有事?”身后突然传来天籁般的声音,经过一早上的冷遇面对这第一个主动靠近的人,十一竟然有一种感恩戴德的感觉。
他知道眼前这个温暖的男子,前两天吃饭的时候见过,是王府的二公子,金戈雅一父同胞的弟弟,在边疆时也曾听莫惜白欣提及过,说是可以跟他合得来的性子,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伸出食指指指眼前的假山小湖:“这是你的院子?”
韵儿点点头,脸上笑颜如花,拉住十一的手:“进去坐坐吧。”任谁看都是善良的二公子本着人人平等、热情好客的原则邀请处处受冷遇的倒霉鬼做客。
韵儿嘴角挂着满意的笑意,眼底讳莫如深,好家伙,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守着株都能待着兔,他还没去找他,十一皇子便主动送上门了,谁都没有注意到当他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徘徊不前的人影时,眼底爆发的惊喜。
“十一皇子,喝茶。”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推了过去,看十一皇子的样子恐怕在外面多时,黎昕虽然四季如春但早晨的露水还是很凉的,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果不其然,当冰冷的手掌碰到温暖的杯壁之时,十一不禁吸了吸鼻头,抬起朦胧的双眼:“叫我十一吧,凭我和金家的关系,咱们用不着见外。”
话很平常,可听在韵儿耳朵里确是另一番味道,笑容僵在脸上,韵儿咬着牙点头称是,这男人还真敢说,丫谁跟你有关系,你一外国人别随便拉关系。
“那韵儿就逾越了,以前总听白欣提及你,如今一见面倒是知道他为何老是把你记挂在嘴边的原因了,十一你身上的确是有一种常人无可比拟的吸引力,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靠近。”
此话一出韵儿公子倒是狠狠被自己给恶寒了一把,太恶心了,虽然他一向号称没鼻子没脸的佼佼者,可也没想到如此令人作呕的话会如此自然地从自己嘴里月兑口而出,莫不是自己拍马屁的功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还好,这儿还有个比他更没脑子的人,看他美滋滋的样子竟然完全没听出他话中的阿谀奉承。
其实吧,韵儿此番月兑常行为是有目的,人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哗哗响,他是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千方百计的阻隔住十一与自己姐姐的姻缘,这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是应大众的要求,你去民间打听打听,十个人估计要有是十一个是不同意这俩人结亲的,所以说他此番作为只不过是顺应时事而已,目的虽然很明显,但过程必须要很隐秘才行,眼前这人虽然现在是他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可以后就是自己嫡亲的婆家弟弟,是他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这厢十一因为韵儿的话笑的花枝乱颤,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当猴耍:“哦呵呵呵呵,是吗,不瞒你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没想到我真有如此大的魅力。”只不过这魅力只对金戈雅免疫而已。
“额……”韵儿郁闷了,这要怎么接下去,他总算知道白欣嘴里的他们会合得来是什么意思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找到厚脸皮程度可以与他比拟的人了,人才啊
看着韵儿脸上的尴尬,十一不在意的挥挥手:“骗、你、的开个玩笑而已嘛,看你认真的样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着这句明显含着搞笑意味的放眼,韵儿扯开嘴角:“呵呵,很好笑…”
“那个,十一,恕我冒昧,你和我姐姐,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这几日在外面溜达想必也听说了不少谣言,我姐姐皮糙肉厚没关系,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男子,还是堂堂一国皇子,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胡诌了半天可算是点到点子上了,这韵儿想必是有些急了。
十一倒是不在意的点点头:“是听了不少。”虽然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不过说实话他倒是挺满意的。他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了这么多年才看开,在他过着和尚般清心寡欲日子的时候金戈雅那个女人估计是风花雪月好不痛快,所以说,既然有人愿意替他出口气,给那女人找点麻烦,他何乐而不为。好好处了这口气,他也能开开心心的回去嫁人了。
不过看着韵儿那张不自觉紧张的脸,十一恶劣心起,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神秘兮兮的将脑袋凑过去:“嘘,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实吧,我对你姐姐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
吓
韵儿石化在那里,一动不动,在那一瞬间甚至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将自己活生生劈成了两截儿。苦着脸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目光在触及那上面满满的深情之时更是有种想去屎的冲动,这下事情可麻烦了,照此看来这家伙喜欢自己姐姐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这下,他背负的重量有多了好几十公斤…
将韵儿变幻莫测的表情尽收眼底,十一强忍住笑意,这位二公子还真是有趣,金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好玩儿,怪不得她五姐怎么都不愿意回去。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啄一口,优哉游哉的开口,一字一顿:“曾、经。”
韵儿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嘟囔一句:“什么?”
“我说,我是很喜欢你姐姐,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时候很傻很天真,被你姐姐那张脸和冷冰冰的气质所吸引,不过男儿家的青春多宝贵,我怎么可能傻到为了一段曾经的迷恋耽误一辈子,况且我现在已经找到了第二春,马上就要迈入幸福的小日子,谁还会恋恋不忘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