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
这两天里,苍一日三餐准时送饭,还要时不时接受我不怀好意的目光攻击,景渊定时陪我打两场扑克顺便分享她蜕变为本人大恩人的过程;更有张飞姐姐时不时自备好酒,与我举杯共饮,俨然已经成为知己。
景渊每每都会抱怨:你怎么在什么地方都能过的如此潇洒安逸?
我只是斜了她一眼,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事到如今难不成只要我呼天抢地、涕泗横流的大声忏悔我作为万恶的资本家,和谐社会的蛀虫所犯下的种种罪责,以及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大景王朝的谆谆教诲的深刻反省,并发誓从此之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大景的建设奉献出微薄的力量,以争取宽大处理就能月兑离现状、重获自由?要是真是如此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在我得瑟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夜半三更张飞姐姐突然造访,一身整齐的灰色职业套装,身后跟了两个同样面有难色狱卒。
终于等不及了吗?
知道她们也是身不由己,我释然一笑:“走吧。”
看到我如此模样,张飞姐姐的脸色更不好看,怕是已经将过去见识到的种种惨象平移到了我身上。不得不说张飞姐姐的动摇使我感到暖心,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对着她挑挑眉,要是能任人宰割,我也就不是金戈雅了。
到了刑房,见到独自安坐上方腆着肚子的曹侍郎,心中自有计较。
“戈雅面子真不小,深更半夜的还劳驾曹大人惦记。”
“本官也是公事公办,若有得罪还望侯爷见谅。”曹大肚语气甚是傲慢,显然不把我这个皇帝亲封的二等侯放在眼里。
啧啧,竟有如此不开眼的人,狐假虎威的人我见多了,可猪假狐威的我还真没见过,就她这脑子怪不得爹不疼娘不爱,两边都把她推出来做炮灰。
“看这架势,曹大人不会是想把这些都在本侯身上试验一遍吧?。”指指墙壁上挂满的血迹斑斑的刑具,直视曹大肚阴狠的目光似笑非笑的问道。
“本官在刑部供职多年,所破获的大案奇案多不胜举,深知有些罪犯颇为顽劣狡猾,有时用些非常手段也是必要的。恕下官直言,上面已经下了命令只给了刑部一天时间,下官也是压力重重,希望您能多加配合,也可少受皮肉之苦。”曹大肚说的头头是道,不过听在我耳朵里怎么就这么可笑,我一没有窃国窃金,二没有杀人放火,只不过是在与皇宫的贸易上被人动了些手脚,为何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不得不用刑的大罪。
不屑的冷哼一声:“上面下的命令?是太女还是四皇女。若是皇上,圣旨何在?曹大人,本侯好歹是陛下钦点的二等侯,位列皇亲,岂是尔等可以开罪的,今日若是不交代清楚,谁也别想动本侯一根手指。”
我句句义正言辞,步步紧逼。刑不下大夫,更何况我堂堂二等侯,要是她敢公然藐视大景律法,自寻死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曹大肚显然也想起了此条律法,吞吞口水故作镇定,惊堂木一拍,不知惊慌的是谁的身心:“金戈雅,你少拿律法来压我,本官看的律法比你用过的草纸都多。”
“哦,曹大人竟然将大景律法与草纸相提并论,如此公然藐视皇威,戈雅佩服。”
此话一出,周围即可传来一声声抑制不住的扑哧声,张飞姐姐也是嘴角抽搐的咳了一声。
曹大肚恼羞成怒,大声呵斥:“好你个金戈雅,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打,照死里打。”将桌面上的刑罚牌一股脑全丢地上,恨不得将堂下油嘴滑舌的一人拍成肉泥。
狱卒们面面相觑,经目光全部锁定在老大张飞脸上,看见老大没什么反应,也就有样学样低着头没有动作,心里却是抱怨连连:该死的曹扒皮,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她们已经做得够多了,此次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金戈雅是什么人,要是真动手了,就算金家不追究,大景的百姓也不会放过她们,说不定连自己的家人都会倒戈相向。
“怎么?都聋了,我让你们动手,动手……”看到自己的命令石沉大海,曹大肚气的跳脚,下来照着狱卒身上就是一顿乱踹。
“大人,金戈雅好歹是王侯,上面追究下来,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张飞姐姐冷着脸说道,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上面追究下来自有本官顶着,你们只管动手。打一下本官赏一百两。”曹大肚拍拍六个月的肚子,将白花花的银子丢在桌子上。
堂下有少数人撇撇嘴:说的好听,要真出了事,她们恐怕都得做姓曹的替死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看桌子上晃眼的银子,再看看手无缚鸡之力的金戈雅,还真有人喘着粗气拾起家伙,硬着头皮冲上来。
安然自若的负手而立,看着近在眼前的棍棒,勾唇一笑。
惨叫声此起彼伏,眨眼间,原本凶神恶煞的几人清一色的抱着脖子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的吼声听得人心里发怵。
我早就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碰我一根寒毛。
张飞姐姐收起蓄势待发的姿势,自嘲的笑笑,怎么忘了,那个人看待金戈雅更甚于她自己的生命。
“谁?谁……”曹大肚见状惊恐万分,叫嚷着往桌下躲,贪生怕死的本质透露无遗与之前嚣张的架势截然相反。
“除了本殿还有谁?曹大人,没想到你比本殿还要勤快。”话音刚落,景渊带着一队禁卫军迈了进来,眼神在这个女人身上巡视一圈,见她安然无恙的对自己翻白眼,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听到曹侍郎深夜审讯的消息,她吓得几乎从床上掉了下来,金戈雅诡异的眼神,戈菡哭哭啼啼的面孔和父君警告的表情不断在她眼前交错,要是表妹出了什么事,她估计也活不长了。衣服都没穿好,就硬着头皮去敲母皇的门。
“三……下官叩见三皇女。”看着被包围的刑房,曹大肚颤巍巍的跪下行礼。
景渊一言不发的从她身旁经过,鞋子有意无意的从她手上踩过,硌疼了一般,皱着眉啧了一声。引得曹大肚连连道歉。
“呦,这是怎么了,为了迎接我新排的舞蹈?曹大人你太客气了。”看着在地上不住翻滚的几人,景渊兴趣盎然的欣赏着。
无聊的打个哈欠,差不多得了,我还等着回家睡觉。
景渊点点头表示明了,将手里的圣旨丢在曹大肚身上:“看仔细了,母皇的圣旨,人我带走了。”
“是,是,三殿下、侯爷慢走。”颤着手打开明黄圣旨,恭敬地颔首道。
朝张飞姐姐眨眨眼,迈步离开了这个阴暗的鬼地方,鞋子在曹大肚红肿的左手上碾了一会儿,轻轻地啧了一声,景渊这厮还真不是装的,的确是有点儿硌。
“曹大人,在书房里布置暗房已经过时了,换个地方吧。”临走之时,轻轻在她耳边低语。
曹大肚失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煞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