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的迈进房门,想着该如何向莫惜交代,从边疆回来后我就对他保证过,绝对不会再离开他,虽说这次顶多也就一个多月,莫惜也绝非会搅蛮缠之人,可此一时非彼一时,此时的莫惜也非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莫惜,我怕三两句解释不清,他又要掉金豆子。
莫惜背对着我坐在床上,看不清表情,我却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热乎乎的蟹黄包来了!”
没反应?
“刚出炉的蒸虾饺,小馋猫快来!”
还是没反应!
正当我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莫惜猛地转过身,将手中明黄的东西朝我扔过来,脸上泪痕未干。
踢踢滚在脚边的圣旨,我郁闷了,不带这样的,连坦白从宽的机会都给没收了,陛下,你玩儿我。
讨好的抚上他一耸一耸的肩膀:“亲爱的,乱扔圣旨可是大不敬…”
“别碰我,我就是大不敬怎么了,反正你都不要我们了,干脆把我们治了罪,一了百了。”莫惜甩开我的双手,赌气的说道。五个月已经显了怀,他抱着肚子啜泣,模样好不可怜。
假装怒目而视:“谁敢治罪于我的宝贝们,不想活了她,没关系,尽管仍,圣旨了不起啊,别说是圣旨,将来戈菡肚子里的那个皇子皇孙都得让咱家宝宝当球踢…”
莫惜闻言扑哧一笑,心里的抑郁去了大半,他也知道自己情绪来的不正常,经常耍一些小脾气,这是皇上钦点的任务,岂是妻主可左右的了的,可当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心中的委屈怎么也抑制不住。他承认,自从怀孕后的确矫情了许多,希望妻主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与自己一起见证宝宝的每一步成长。
看着又哭又笑的男人,我哭笑不得,孕夫变脸比变天都快,不过,从何时起我的忍耐度已经锻炼到巅峰水平了?我会耐着性子,为哄男人开心不惜用尽手段,这在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想过会在我金戈雅身上发生。
“好了,别生气了,宝宝也会不开心的。我也想留在家里陪你们,可你也知道景渊一向是大脑进水小脑养鱼的主儿,我要是不跟去监督,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禄都不是有座庙特别灵嘛,你就当为妻去给你和宝宝祈福去了,嗯?”
莫惜钻进妻主怀里,乖巧的点点头。
“来,让我跟宝宝说会儿话。”将头贴在莫惜凸起的月复部,与里面的小家伙还是一对一心得交流,自从亲身感受到小家伙的第一次胎动之后,这几乎成了我们娘俩每日必备的功课。
一想到里面那个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小儿,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温暖充斥着整个胸膛,她是我与莫惜的结晶,是我在这个时代扎根的证据,她会继承我的姓氏,我的样貌,也会继承我的生命…
“宝宝,娘亲过两天就要出差了,嗯?什么是出差?出差就是到外地办公,所以要有一段时间不能陪在宝宝和爹爹身边。
你帮娘前好好照顾爹爹好不好,乖乖的不要折腾爹爹,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与娘亲见面。
当然有奖励,想要什么随便你挑?冰淇淋?好,不过不能多吃,会拉肚子。
就这么定了,拉钩!”
不厌其烦的自问自答,要是景渊见到我这幅模样一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甩给我一句神经病,不过我乐在其中,尤其是当宝宝偶尔给出回应的时候。
莫惜安静的看着一大一小单方面的交流,眼里的温柔快要溢了出来,妻主在这个时候,幼稚的比起小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亲上一口。他不知道别人的幸福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可以确信,此刻眼前的一切便是他矢志不渝所追求的一切,是任何事物都比不得幸福。
两天之后,以三皇女和安国候为首的三十人使团,启程参加十日后在晋国举行的三国会盟。
我和景渊安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中,不用怀疑,这辆设施齐全的马车也是景某人直接从金府搜刮来的,美其名曰;舒适的环境有益于大脑运行,谁让这次三国会盟拼的就是脑子。
得,国家名誉都搬了出来,咱要是再不同意,那岂不成了罪人。三殿下,您就好好享受,希望这一路马车坐下来,能让你脑子里的那堆锈氧化掉,好好为大景争光。
在前面赶马车的是多日未见的苍首领,月兑了那层黑色的伪装,收起冻死人不偿命的臭脸,苍也算青年才俊一名。
除了苍,我又另调了十名狼影,分护在马车四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人自然不希望我们到达目的地,我这是在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至于景大皇女,纯粹是沾了我的光。狼影们对于身上华丽的红色侍卫服显然是起了不小的兴趣,好吧,跟千篇一律的黑色弹性衣相比,的确是够华丽的,不过这种衣服空有其表,打架的时候占不了什么便宜,连逃跑的时候都会拖后腿。看着好奇的东模西模的老三和老七,我自我检讨,平日里亏待她们了吗?一件衣服就把她们打成刘姥姥了。
狼影的出现是个秘密,为此我特地挑了平日里面部表情最多的几个孩子,混在人群里也不会惹人注意。要是个个都想苍那样冷着脸,浑身上下泛着杀气,那还不如直接敲锣打鼓吼着: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各国暗中调查的,最为神秘的队伍狼影到此一游,快来看啊……
傻帽!
看着窗外因为帽子上的红缨起争执的老三和老七,听着周围越来越大的哄笑声,我眉头的褶皱越来越深,忍住下去踹她们一脚的冲动,看一眼嘴角微微抽搐的苍首领,拉上帘子。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就这幅没出息的熊样,傻子也不会将她们与震撼九州的狼影相提并论。做了几个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她们还都是孩子,说不定是她们的伪装,对,伪装而已。
“咬牙切齿的,谁又惹你了?”
说着吗,景渊伸出大手直接在我脸上蹂躏开来,直到将我苦大仇深的表情揉成碎片,“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表妹,你还年轻……”
拍开脸上的猪手,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女人总是逮住机会就调戏我的脸,斜一眼哼着小调的某人:“心情很好?”
“还不错,月兑离了魔掌,感觉就像又活了一次,世界果真是美好的,啊……”
“得了,有这么夸张吗?这句话十年后我会原封不动的说给我侄女听,告诉她,想当年她是怎么被自己母亲嫌弃的。”
“行,到时候咱们就比比谁编的生动。”景渊调笑的的冲我挑挑眉,看到我变黑的脸,乐的直拍大腿。
“……”
好吧,我承认,在这方面的确没她有天赋,我怕到时候反目成仇的会是我们母女。
(小灵子最近好像越来越懒了,亲爱的们,给姐妹儿打打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