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木匠的小儿子脾气暴躁,也不知道为了何事把人腿打断了,当时为了不上衙门,他家赔了一百多两银子私了。他家这几年,小一辈已经开始婚娶,每一个从聘礼到婚宴,都有一笔不小的花费,这让黄家本来不很宽裕的家境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黄家的老三又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有点拿不出聘礼了,他的婚事已经订了下来,却迟迟不给他办事,小子也知道这是为何。他心里发急,也不知道被谁撺掇,去到赌场想碰个好运气,结果让人哄着输了上千两银子,赌场的人押着他到黄家要债,那些做打手的,过去肯定是威吓加侮辱,话怎么难听怎么说,这下激怒了黄家人,黄家几个小子和赌场的人对峙上,他们怎么能是打手们的对手,结果一动手就让人撂倒,黄老爷子气不过,一口鲜血喷出来,当时就晕倒了。赌场的人怕出人命,撂下狠话,让两天筹够一千两,不然把黄老三的手剁了,这才离去。
黄家就像炸了营,当时是一片慌乱。那个购买王家院子的张义这时出头,帮着黄家给老爷子请了大夫,还说如果黄家肯把院子让出来,他愿意出一千二百两银子。
黄家老大本来对他非常感激,这时候心里有点发凉,自己这个院儿,卖得好了一千五百两都可以,他才给一千二百两,何况,这一时半会的,让他一家人住哪里去?
黄家老大推说他要和兄弟几个商量商量,张义一副很仗义的模样,给他说,如果有难处,只管去寻他。
张亮是在黄家已经基本安宁下来才去的,他的一千两银子,还在城外给三个院子的条件一说出来,黄家兄弟是马上都赞同,他们的孩子都该娶亲了,还这么挤在一个院子里,个个心里都想分开呢,可惜拗不过老爷子罢了,这眼下老爷子糊里糊涂的,他们就想把院子一卖,家产分开,就算老爷子醒了,能拿他们怎样呢?
黄家的男人第二天大早,就由张亮带着去了西门外,看到已经基本竣工的院落挺宽敞,前面还有个店铺,都表示满意,他们回来就和张亮写了字据,房契和银子当面交清,黄家兄弟三个还陪着张亮去衙门把交割手续都办了。
“黄家那院儿,有人给东城司打了招呼,刚去时,那主簿借故拖延,说什么也不肯给我们办,我们还不敢催他,好好说他不听,说难听了,他就拍桌子瞪眼睛的给我们难看。我一看这样不是办法,就抬出了二爷的名头,连腰牌都给他看了,他还在犹豫,我生气了,让跟着我办事的杨九峰去请赵大人跟前的林大人,林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他清廉公正在京城是有口皆碑,我要让林大人看看,他是不是徇私舞弊,是不是贪赃枉法,那主簿才慌了神,乖乖给我写了文书,盖上了大印。”
“照这么说,酱菜园那地方也肯定麻烦,你今天也赶紧的把契书给办了。估衣店买下买不下都无所谓。”
王家院儿就像个手掌,北面的三个店铺加上那个通道就像是四个手指,茵茵买了最宽畅两个,留下估衣店和那个小窄道子,估衣店和小窄道中间,夹着个木匠铺,还并不到一起去,对头想把这几片地方打通弄出一个大店铺的目的,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实现不了了,茵茵搞破坏成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张亮,你要防着对方恼羞成怒,报复这两家人。”
“夫人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了。”见茵茵没有别的事儿安排,张亮躬身告辞道:“那我就去办酱菜园的契书了。”
茵茵摆手让他去忙。
又过了两天,张亮再一次笑嘻嘻地给茵茵回话:“那个张义是个街上的混混,根本没有实力买这些东西,他就是别人前面的一个幌子,我请了京城最有面子的常五爷出面,让他把手上的东西转给咱们,他不敢,常五爷威胁了他,估计这几天,他会把手上的东西转出去,他身后有主,常五爷那么凶,也没有把东西从他手里要出来,估计那个主儿来头也不小。”
“是不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让人去请金玉坊的陈掌柜到这里来一趟。”
茵茵让陈长贵把木匠铺重新装璜,开个小的金银铺子。酱菜园的房子不好,她打算拆了重新盖一下,开个绸布店或者成衣店。
茵茵的安排还没有开始实施,事儿就来了。那天是个初一,没有月亮,天色非常黑暗,过了亥时,京城除了偶尔一声更夫巡夜的喊声,是寂静一片。茵茵在睡梦里,忽然听到有人喊“救火”接着外面吵吵嚷嚷了一阵子,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她心里不宁,干脆起来,让燕子问守门的婆子,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燕子回来,说没打听到,茵茵看还在半夜里,料想就是有事,外面的管事也要到天亮才回话,她只好倒头再睡。
早上起来,洗漱过吃了早饭,张亮就在二门前求见了。茵茵和妞儿、大夫人一起来到过厅,看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张亮进来就赶紧跪下:“大夫人,二夫人,昨晚有人在酱菜园放火,让我们给抓住了。现在人已送到林大人那里。”
“为何是哪里?不是西城司吗?”。大夫人有点奇怪,茵茵轻轻拉了她一下,西城司上次过户都很不顺利,现在把人送去,能审得水落石出吗?
见茵茵沉吟,张亮心里一阵紧张,他低头嘟哝:“都怪奴才,当时害怕西城的巡守到了把人带走,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把人送到林大人那里了,半夜里,还撞了钟。”
“起来回话吧。”茵茵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