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公子和茵茵没多说几句话,茵茵假装无意,念叨陈二老爷迟迟没有来信,孩子的亲事这么拖着定不下来,让她很着急,廖公子听见后,脸上有点羞赧,好像觉得茵茵不该当他面说这些话似得,但他眼里的那份不安和焦急,却消掉不少。
毕竟还是少年郎,就算是孩子中比较沉稳的,也难和那些老奸巨猾的官场油条相比。茵茵暗暗笑了一下,继续和他说些闲话,廖公子却是没有心情和她拉扯那些有的没的,说是还要去昭熙王子那里去看看,就起身告辞:“打扰陈婶婶了,也就是母亲好久没有见到你,天寒地冻的,她担心你,让小侄过来瞧瞧。”
“谢谢你母亲的关爱,我一切都好,也让她多保重,我有时间会过去看她。”茵茵和廖三夫人还没熟到随意走动的程度,这话也就是客气客气。
“晚辈会转告母亲的。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他行礼退出,伸手示意茵茵不要送,出门后转身大踏步地走了。
原来,廖三夫人见陈家久久没有回音,忍不住担忧是陈家不愿意这门亲事,廖二夫人自告奋勇地过来一趟,事情过去好几天,这边还是没音讯,她忍不住了,刚好她母亲的闺蜜、吏部侍郎的母亲有意给小孙女结这门亲事,那孩子虽不及妞儿漂亮,但性子温婉贤淑,又做得好女红,填词赋诗也拿得出手,她就有点动心,毕竟儿子马上就二十了,越耽搁越是难找,让她心里着急。
自从见到妞儿,廖公子的心思都系在了她身上,上次他偷偷递给妞儿的玉佩,让妞儿不动声色拿走之后,他的心一直飘悠悠的如在云端,走路脚下都能生风,母亲的打算他坚决不答应,可陈家的沉默也让人心里发急,他实在忍不住,背着母亲悄悄走了这一趟,他知道传出去会有人指责他,也担心茵茵对他有看法,可惜,这挡不住挽救自己爱情的决心,他冒险一试,见陈二夫人对他很宽容,还主动讲出没有回应的缘由,这才心下大宽,喜滋滋地出门,直奔城东的怡心园。
街道上没什么人,廖公子还是忍着不让自己策马飞奔,自从回到京城,那种风驰电掣的恣意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年轻人正是成长的好时光,只有这时多积累,讲来爆发才有资本呢。”陈二夫人很郑重的说这话,廖公子很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把女儿嫁给自己,肯定希望自己能给妻子带来幸福,能为妻子儿女,撑起一片蓝天。他忍不住打算着,自己是不是参加一下今年的秋闱呢?父亲这一赋闲,自己讲来靠恩荫的路,就不那么明朗了,最好,还是靠自己吧。可是,参加文试还是考武举,让他一时有点拿不定。武举肯定可以一举拿下,文试,他就没那么大的把握,三年前考过秀才,下来三年一直都没有动书了,贸贸然去考试,肯定不成的。他一路患得患失,一直到了怡心园门口,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茵茵给妞儿说廖公子来访的事儿,妞儿显然已经知道了,听母亲说完,尽量想让自己淡定,但依然羞涩地红了脸,嘴里啐的一下,嘟哝着:“不知羞”就没有下文,茵茵知道她的心意,没有多说,去了大夫人那里。
陈奎秀这次的信,回来很快,他不仅同意和廖家的婚事,还建议在开春就举行婚礼,那时他有事要回京一趟,刚好能赶上。
茵茵接到信,赶紧去了大夫人那里,和她商量这事,大夫人少不了晚上和陈奎林嘀咕,第二天笑眯眯地给茵茵说:“大老爷也很愿意这门亲事,也觉得明年开春的时间行大礼是最好不过,你可以给那边回话了。”按大秦风俗,若不是陈奎秀不在家,这来来回回的事儿,都是男人们办的。
廖家接到了程夫人传的话,阖家欢喜,不仅是廖三老爷这一支,其他两房也都参与讨论怎么办理这订婚的大礼,那边人仰马翻的忙乎,茵茵这边,却有人来釜底抽薪。
这天,茵茵和大夫人正商量年节将近,该给哪些亲戚朋友送什么年礼,守门的婆子一路小跑地过来传话:“皇上身边的吴公公来了。”
“快请”大夫人掸掸身上的衣服,把头上带的额抹扶了扶,还往茵茵身上打量了一番,看看两人穿着都挺周正,这才抬步往外走。
下人已经把吴公公迎进过厅,正忙着给里面布置火盆,送茶水,来来回回穿梭般的忙。
“吴公公光临寒舍,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大夫人走在前面,先出声致歉。
“是我来的匆忙,未及通报,才是先要告罪的。”吴公公在皇上身边已经待了二十几年,由刚开始十来岁的小太监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太监大总管,为人处世圆滑而敏锐,说话更是深浅拿捏地恰到好处。
三人寒暄已毕,分主宾坐定:“今年天气又干又冷,眼看快过年了,别到时候大家都走亲访友的,老天爷偏生加热闹,稀里哗啦下个不停,给大家添麻烦。”大夫人没话找话说。
“是啊,咱们这年龄倒还罢了,年轻的想趁机出去玩玩,那可不尽兴。”吴公公顺着她的意思来,“哦,你们家的几个孩子,可都大了呢,正是喜欢玩耍的年纪。”
“嗯,是啊,一个个淘气地,让人操心不尽呢。”大夫人自谦。
“哪里,听说你家的孩子都很乖,学识也都好呢。尤其是陈大小姐,在京城可是贤名远播,京城有合适年纪公子的人家,个个都想和你家结亲。”
“哪里,没有啦。”茵茵和陈夫人异口同声。
“没有?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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