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我又不是妖怪,怎能变来变去?”妞儿现在的性格,比以前放得开了一点。
“还说呢,我看你就是狐狸精。哎呀,把我迷死了。”廖七咕哝着,在妻子脸上啄了一下,这句话本来是开玩笑的,但他一说出来,就发现的确是这样,妻子的小眉毛皱起来的忧郁模样,最让她心疼了,他在那个样的妻子面前,从来都是无条件举手投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那样不是怕她,是心疼她。”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两人都折腾出了汗,妞儿去清洗,廖七慵懒地躺着,刚才的感觉实在美好,她总是像大婚那天一样紧致,让他心满意足。
廖家家规严谨,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因为有公主镇着,三房的人才个个规规矩矩。不过,妞儿觉得二房一家,有点不招人喜欢。
比如三嫂吧,自己的女儿没养住,看囡囡的眼光从来都不和善,一副恨人有的模样。二伯母也让人不轻松,又想巴结大伯母,又嫉恨大伯母在家高人一头的威势。
囡囡四个月之后,开始咿咿啊啊和人打招呼,还挤眉弄眼逗人开心,是越来越好玩,公主伯母自己没女儿,偏生心里喜欢小姑娘,常常派人接了妞儿母女过去。她倒是不怎么抱孩子,喜欢让囡囡在床榻上自己玩。
囡囡不爱哭,一个人在床上也不闹人,她现在翻身很利索,常常从这头翻到那头,被床边挡住了,就往回翻,有时则趴着,努力抬起头来,对着周围的人笑,妞儿这时候就守在孩子身边,她的小胳膊撑累了,大脑袋一下子就趴到床上,弄不好会磕到鼻子。
“瞧这小脸,就鼻子最像咱们廖家人,那可不能磕塌了。”公主就笑。
“以前觉得咱们家人长得俊,没想到七弟妹家的人更厉害,呵呵,还好,他们家人的鼻子,没有咱们家的挺,就没了咱家人的这股子英俊气。”二伯家的老大,排行老2家的说道。
“瞧二嫂说的,难不成,咱家人靠鼻子才比人强吗?咱家人就是没这么挺的鼻子,也一样英俊,那是练功夫练出来的。”三房的老大,排行老五,马上接声,廖七的同胞哥哥廖五武艺是家里最厉害的,他的妻子一贯以此为自豪。
廖二嫂没说话,她男人让婆婆娇惯过分,武艺最不行。
妞儿不听她们说这些,借了哄孩子,抱着囡囡娘儿俩说话。……
皇上下旨,让父亲回京,进入内阁,这在朝廷中引起不小的震动,朝中的大权,越来越集中在拥护朝熙皇子的人手中。
廖七虽然官职很小,但都知道他和朝熙皇子关系密切,京中年纪相仿的公子哥,有意和他结交的就多起来。
这天,廖七沐休,他前一天就向父母请示过了,要过去拜见岳父母。父亲嘱咐他好好和岳父交流,多听岳父教诲,母亲则帮着妻子准备好了礼物。
岳父不很爱和人交结,再说,他们回京也有两天了,想必那些好友都已经拜见过了,廖七选这个时候,就是想亲戚在一起好好交流,对岳父,他是很崇敬的,文武双全,智敏过人,成为这样的人正是他的梦想。
没想到陈家人还挺多的,廖七对岳父行过大礼,便退了出来,客厅坐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他在那里实在不自在,那些人也没办法接纳他啊。
陈振宇出来替父亲迎客,见了姐夫,急忙行礼,郎舅拉手说着话,来到偏厅。
家里还有几个年轻人,廖七猜想是随着他家大人一起过来的,后来知道,还有几个是陈振声的同学,陆家学堂的学生。
廖七没想到遇上陈福生,他放弃了前一次科考,这一次又被洪熙皇子的人破坏,廖七觉得他应该郁郁不得志,没想到他很平静。
“我最讨厌朝三暮四首鼠两端的人。”说这话的是个年轻人,廖七皱眉思索,想不起来这是谁。但他知道这影射谁,陈福生呗。
陈福生刚开始为了洪熙皇子都愿意不参加科举,可是很快就从那个阵营月兑出,并且,还逐渐和那边断得干干净净,让洪熙皇子那一帮,很气愤。
廖七皱眉,陈福生在那圈人里,不过是个小角色,一个无足轻重地毛毛虫,他只是碰巧遇上洪熙身边的谋士,得了那人欣赏,洪熙至于这么穷追不舍,闹到这里吗?不过,廖七并不同情陈福生,他心里对他,还有芥蒂。
“靳兄不要说这些。”陈振宇不高兴,说了那个人一句,廖七欣赏地看着这个小舅子,才多大的人啊,心智很老练,看来他像了岳父了。
廖七微微替大小舅子陈振声担心,觉得他怎么结交的人这么复杂,他看到陈振宇也很冷落那些人,忽然想到,这些人有可能是听说岳父升官,专门过来示好的,要不,同学不在家,他们也不告辞。
廖七无聊地抬眼望着窗外。
“廖大人”是陈福生。
“家母过来拜见陈夫人,我还得等待一会儿,左右没事,想想你讨教讨教。”
廖七见他态度十分诚恳,不像是挑衅的样子,微微扬起眉毛:“陈举人客气,我还不及你呢,连个举子的功名都没有。”他那次想要下场,被皇上派到江南了,这一次,他借口母亲极力反对,害怕他考不上,让人笑话,其实是朝熙不想让他去考。
“我跟着陈大人学过几天武,也就是一点点防身术,大人说我的不实用,让我如果碰上像你这样以武传家又在军中练过的,多讨教多学习。”
廖七觉得有点意思,再说,他也可以趁机教训教训他,觉得他竟然敢拒绝妞儿的好意。虽然没人说妞儿有过那意思。廖七觉得,陈福生应该垂涎妞儿被拒绝,那样他才觉得顺气。
陈福生的功夫让廖七意外,那绝不是三脚猫,但和他比还是要差些,陈福生挨了一顿胖揍,神情却非常愉悦,他咬牙让自己站得笔直,对廖七深深一诺:“谢谢廖大人指教。”
“你的功夫真的是岳父教你的?”廖七问。
“我对外从来不敢这么说,陈大人公务繁忙,只是闲暇时指点过几次,我心里虽然深承其情,但在外面唯恐丢了大人的脸,都说是自己偷学的。”陈福生脸上还有点羞赧,“大人曾说过,我一个人独练,那是花拳绣腿,可我实在找不到能过招的人,刚才大着胆子求你,没想到廖大人果然心胸宽阔。”
廖七忽然后悔,觉得自己下手有点重。
“你可以和振声弟对练啊。”
“母亲不许。呵呵,你不知道我母亲,承夫人大恩,我在二少爷和三少爷跟前,不要说对练拳术,就是拍个蚊子,她都觉得心里有愧。”
难怪,在这样的环境下,陈福生要承受多重的压力啊。
廖七还当陈福生过来,是想寻求岳父保护的,看来,说不定他**有此意,而他,大概恨不能不来呢。
“陈大人对我有教养之恩,他回京城,我是诚心来拜见的。”陈福生似乎猜出廖七的心思,向他解释道,“你没有和陈大人朝夕相处过,不会有那种感觉,我不管心里有什么疑问、难过和委屈,他都能知道,都能三言两语帮我开释,他是除父母之外我心里的另一个亲人。”
“你下一场科举,参加不?”廖七换了话题,陈福生越说,他心里越觉得自己心胸不够。
“参加。”陈福生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我不听父母教诲,蹉跎了六年岁月,已经很羞愧了。”
“可这六年,我想你一定没有白活。”
廖七一句安慰的话,换来陈福生一个深揖:“廖兄懂我,经受挫折,才能明白更多的道理。”
晚上回家,廖七第一次很坦诚地和妞儿说起陈福生:“这个人很值得交结,是个磊落的君子。”
“就是心思太重。”妞儿一笑,“不及夫君洒月兑。”
廖七心情莫名地好,他自谦:“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还不够大气,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
“嘿嘿,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有点小心眼。”妞儿顽皮地一笑,“心眼小,只能装下我一个,你心大了,我就不知道被抛到哪个角落去了。”
“哈哈,夫人真是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廖七没想到沉默寡言持重内向的妻子,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欣喜地抬眼,却看到妻子举着女儿挡在面前,她还是害羞了。
囡囡还以为父母逗她玩的,她举着小手,对着父亲笑,廖七接过女儿,笨拙地抱着,妞儿赶紧过来,纠正他的姿势:“让她的小坐你这个胳膊上,你的那个手,护住她的腰背,哎,对,不要把他紧紧搂住,那样她反而不自在。”
妞儿借着这个,掩饰她的羞赧,她这还是第一次在丈夫跟前,想要恩宠,想要唯一的爱意。
廖七面对她的索取,心里涌出的却是甜蜜,妻子心里爱他,才这么想要回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