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某游泳馆内
泳池边,身着泳装的冷秋,百无聊奈的静候着教练,平静的水面倒影出自己曼妙的身姿,忍不住超级自恋的摇头感叹:“姐姐身材还真不赖吔!”
正在感叹之即,脚下一滑,冷秋一个趔趄跌进了泳池。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那凉凉的液体不客气的灌入鼻腔侵肆入肺,一时之间鼻腔内酸涩难耐。
来不及呼救,冷秋努力的屏住呼吸,手脚并用的在水里胡乱抓扯着。奈何长时间的闭气,脑部严重缺氧,意识逐渐朦胧起来。对于氧气强烈的渴求,她下意识的张口呼吸,可怜的孩纸却吞进了更多的池水。
朦胧间冷秋只感脑子昏昏的,四肢不受控制的在泳池里瞎扑腾着,身子却还在急速的下沉。残存的意识在脑子里爆骂开来:“呸呸你个大冬瓜!该死的教练为嘛迟到……”
终于,冷秋脑子里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
出身于医学世家,二十三岁同时又是武术名校最年轻且泼辣的女教练—冷秋,能文能武,但却偏偏是只旱鸭子。
于是,从不服输的冷秋,决定学习游泳。来到游泳馆,原本与教练约好的两点半开始上课。现在己经两点四十了,却还没有教练的踪影,整个泳池空荡荡的不见一人,谁知在等待中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可怜的冷秋,华丽丽且无比悲催的跌倒在学习游泳技术的起跑线上!
*****
神宗六年十里村芦苇荡
“哎呀!冷菲儿你这死丫头,怎忍心就这样抛下娘亲去了啊”
连绵幽长的河水平静无波,岸边的芦苇己经扬起了白白的花絮。一位着青白粗布衣衫,发髻斜插木钗,满脸皱纹的妇人一面手脚无措的岸边来回走动,一面望着河水里时起时伏状似头顶的物事,一个劲的干嚎,那破锣般的嗓音,惊的芦苇荡里三两只水鸭也四散开去。
看着那头顶状的物事,起起伏伏荡向远处,妇人急的更是卯足了吃女乃的劲,拉扯着喉咙大嚎而出,皱纹密布的眼眶好似真的有泪意涌起,几欲行至岸边向水里探脚试了试,终也没有勇气涉足河水。更是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岸边乱窜起来。
“菲儿你这死丫头,亏得老娘养你五年,你好学不学,学人家跳河。你这‘扑嗵’一跳,可亏了老娘那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了,唔唔”哭着哭着,妇人许是累了,干脆一坐在岸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念叨开来,也懒得管那河里越冲越远的头顶状物事了。
正在老妇人哭的乱七八糟之际,下游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一个衣着艳丽的中年妇人,手持摇扇不停的比划着,而几个长的高大健壮的婆子则忙碌奔跑着,好象抬了一个女子上岸。
随即,一个尖利的妇人声音骂咧着传来:“快点抬过来,看看还有气吗?死脑筋,放着好日子不会过,跑去寻死。那张氏死哪去了?诺大一个人都看不住,白长一副猪脑子。只知道伸手要银子!哼!”
原本正哭的鼻涕眼泪都分不清的张氏,一听李媒婆那极富特色的咒骂声,如同遇见救星一般,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迈着小脚,步伐踉跄的扑向声音的来源处。
远远看见,一个年轻女子仰躺在地,湿渌渌的青丝凌乱散落的覆盖在面庞上,也看不清五观。但仅凭那身碎花蓝布衣衫,不难判断溺水之人正是冷菲儿。
张氏拐着小脚急步上前,走的急了被岸边的草芥绊的跌了一跤,连爬带滚而至。却在靠近菲儿约两米远的距离时,不敢再上前一步了。只是有些心虚的探头望了望,声调怯怯的问李媒婆:“李九娘,这丫头还有气吗?。”
李媒婆很是鄙夷的转身斜视张氏,阴阳怪气的言道:“有气没气,你自个不会上前去看看?刚才不是闹的挺大劲的吗?嚎的跟杀猪似的,现在人捞起来了,你怎倒是不敢去看了?”
张氏一面极不情愿的慢步向菲儿靠近,一面讪讪笑道:“我这不是急昏头了吗,虽然菲儿不是我亲闺女,可却比我亲闺女还亲啊!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就活不下去了!”明显,张氏有些忌惮李媒婆,一面顾左右而言假惺惺的说话,一面向着菲儿走去,但动作却是极慢,再也没有刚才奔跑过来的那鼓子灵活样了。
看着张氏那慢腾腾的动作,李媒婆可等不及了。心想,这冷菲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那眼看着快到手的红钱可就泡汤了。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行至菲儿身边蹲下,将手探向其鼻孔,细细查探起来。
片刻之后,面色大变转过头对着张氏就是一阵臭骂:“现在好了。昨儿个我一再的叮嘱,叫你看着这丫头,可别在进门前出了什么岔子。你这死脑袋用来干嘛了,昨儿晚上敢情你就抱着那五十两银子啥也没做吗?更是把我交待的事情给扔脑袋瓜子后面去了!现在好了!人死了!你昨儿晚上抱着的那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得老老实实的给人薜家退回去。要是人家追究起什么赔偿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一口气骂完张氏,李媒婆猛的起身,指着菲儿的尸体又是一阵数落:“你这死丫头,要死你好歹过了门再死嘛。薜家家大业大,有的是亭台楼阁荷塘鱼池。你过了门往他薜家的鱼池里跳啊。不开眼的东西,死也死的不利索,白瞎了九娘这么些年对你的好了。巴望着给你寻户好人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九娘我也可以趁机得个大红包。现在倒好,九娘我这些日子可算是白忙活了”
张氏整个人都蒙了,昨儿薜家送来的五十两银子,可是把她的老眼都给闪花了,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昨晚她还真的是搂着那五十两银子做了一夜的美梦。谁知天刚亮就听见菲儿的房门有响动。原想紧跟着出去看看,但转头看着炕上的五十两银子,又怕丢了。满屋子乱找地方,终于将那银子藏在炕下铺的稻草里,才放心的追出去,却发现菲儿早己走的没有踪迹。
问了路边的李家三婶子,得知菲儿朝着河边去了,张氏心知不妙,忙央求李家三婶子快些去通知李媒婆,菲儿许是出事了,自己也一路嚎哭着跑向了河边
如今张氏一听说菲儿死了,再想想家里那还没捂暖和的五十两银子,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一个猛弹奔向菲儿的尸体,伏在其尸身之上一阵的猛摇,再次大声嚎叫起来:“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哎呀!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可怎么是好啊”此时的张氏己经急的语无伦次,自个儿也不知道自个儿说的什么了。
那原本就破败的嗓音,如今一着急失控,更是难听的紧。如同麻布撕裂了一般粗沙刺耳。围观的婆子,与原本在一旁自顾自数落撒气的李媒婆,也不约而同的拧紧了眉头,很是不满的瞪着明显是为了五十两银子而伤心的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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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吵啊!”这是冷秋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耳边传来阵阵老妇人刺耳的哭诉声,同时还不停的推摇着自己,原本就头痛欲裂,被这样一摇更是难受的紧。正想开口说话,肺里涌起一阵凉意,猛的一咳呛出一大口水来,呼吸也好似顺畅了许多。
就在自己咳呛的同时,耳边的妇人一阵大声的急呼,说的什么听不真切。只感推摇自己的动作更是猛烈了,难受!难受!冷秋心里嚷嚷着:谁啊?可不可以不要再摇了!
努力的一口深呼吸,强睁双眼望去,一个布满皱纹鼻涕眼泪一把抹的老脸跃入眼帘。
与此同时,火大的冷秋用劲全身力气,却又无比虚弱的自喉间吼了出来:“靠!呸呸你个大冬瓜!刚才谁他玛在推我!”一时之间,四周一片安静,看着菲儿醒来,原本正在兴奋五十两银子失而复得的张氏,也一下子愣住了,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众人皆面面相窥,就连火辣老练的李媒婆也愣了一愣,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见鬼了,这丫头不是死了吗?还有,她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靠,什么冬瓜?”
张氏很是茫然的对李媒婆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刚才菲儿说的什么。随即一想,管他那么多,只要这丫头活着,自己那五十两银子就好好的呆在自家炕头上。想想都美啊!
“哎呀,我的菲儿,我的心肝,你终于醒了。”张氏很激动的一把抱住菲儿,在外人看来那是多么令人感动的舌忝犊之情。
冷秋很是被动的被拥入怀,眼前的妇人发髻花白,脸上皱纹横生,且还哭的声泪俱下。分明就是一个痛失爱女的慈母。经过短暂的错愕,冷秋的脑子高速的转动着,最终得出一个答案:是的,我魂穿至此,重生在这个躯体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