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意外的高呼,惊的一旁的许妈妈也愣了愣神,小心翼翼的对如妃询道:“如主子,你,你们认识吗?。”
如妃面色冷若寒霜,狠瞪着菲儿看了好一阵子,终才收拾起心神,纤指轻掂纱绢,随意的在自己鲜橙色的丝绢锦绣春装上,轻轻掸了掸,再次斜眼瞪了菲儿一眼道:“当然认识,你这个贱丫头,本宫寻不到你,你如今倒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来如妃便是当日菲儿在精品成衣坊里,与之大谈南桔北枳典故的那位贵妇人。
当日如妃遭菲儿暗讽之后,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菲儿溜的快,趁着如妃还没有想明白,便跑的没了影子,人潮茫茫如妃自然是找寻不到她,只得咽下这口闷气。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里与之戏剧性的相遇,如妃一下子来了精神,总算找着撒气的机会了。
菲儿也认出眼前这个如妃,是当初那位被自己戏弄的贵妇人,心里格噔一声,暗呼不好: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看这如妃的神情,大有一副想要报仇的样子。
“菲儿参见如妃娘娘。”菲儿并不提那日之事,只管做到自己的本份。
“不敢当。冷姑娘灵牙利齿寸舌如簧,且还有一身媚惑王爷的好功夫,本宫可不敢受你这一拜。”如妃鄙夷的冷声相讥,不等菲儿开口继续言道:“当日本宫就纳闷,哪家的丫头有这样大的胆子,敢与本宫作对。眼下可是明白了是谁借你这贱人的胆子了。仗着在我王府有过些走动,就敢在外不放任何人在眼里,看来仅是替王爷诊诊腿疾还真是委屈了你”
如妃越说越难听,全然不给菲儿脸面,看来平日里庆王对菲儿有些意思,她也是略有所闻的。再加之与菲儿还有宿怨,便更是不会有什么好话了。
菲儿见眼前的女人越说越离谱,心里的怒火也被点燃,努力压抑着声调却很是僵硬的打断了如妃的辱骂:“娘娘,日前的事情菲儿仅是就事打个比方而己,并无不敬之意。而且菲儿与王爷的关系,也仅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并无其他。娘娘想多了。”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想没想多,不需要你这贱人来评判。如今在本宫的地盘还敢对本宫不敬,难不成你还真想凭着这张狐媚面孔,在这庆王府里拼得一席之地吗?。”菲儿不卑不亢的冷硬语气激怒了如妃,盛怒之下如妃顾不得保持形象,对一旁的丫头喝道:“给本宫掌嘴,这贱丫头不是嘴皮子利索吗?本宫倒要看看她这张嘴经不经得住掌”
一旁的丫头闻言立即上前伸手欲下手,许妈妈一看急声喊道:“慢着。”随即转身对如妃附耳过去轻声道:“娘娘请三思啊,如若责罚菲儿姑娘,主子知道了,怕是会怪罪下来的。”
如妃柳眉倒竖扬声喝道:“收拾一个贱丫头还怕爷怪罪,不就仗着脸蛋子把爷哄的开心吗?爷有这心思,赶明儿本宫替爷找几个比这贱人还养眼的来,哼今儿个,这贱丫头本宫还真收拾定了。爷怪罪下本宫自会顶着”
许妈妈见如妃是铁了心要为难菲儿,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只得暗暗的对菲儿使眼色,意指其主动求求如妃娘娘,争取少些责罚。
但菲儿却硬着腰板冷脸相对,对许妈**“暗送秋波”置若妄闻。袖中的柔指却早己紧捏成拳,心里暗恨道: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自己面对的罚责还少了吗?哪次打本姑娘的人会讨得了好去,眼前这个欲对自己施罚的丫头,只怕又有苦头吃了。
准备施罚的丫头迈步向菲儿靠近,菲儿也暗中作好了准备。就在这千均一发之时,一个冷硬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不知如妃准备怎样顶着?”
丫环们闻声辨人立即跪地而下高呼:“参见主子。”如妃也立即深一施礼,一脸媚笑的对庆王言道:“妾身见过爷。”随即急步上前欲搀庆王的胳膊,不料庆王反剪的双手却抬手一扬,不留痕迹的绕开了如妃的亲近之举,继续冷声问道:“天色己暗,如妃不在房里歇息,跑到园子里闹腾什么?”
如妃见庆王脸色不太好看,只得讪讪的言道:“这贱人前些时候对妾身不敬,竟然出言相辱。妾身只是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
庆王闻言脸色更是难看:“菲儿姑娘是本王的客人,如妃你一口一个贱人,可是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
“啊?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如妃惊了一跳,连声说道:“可是这贱”说到此处,见庆王双眸微眯隐隐露出不满之色,立即改口道:“可是这菲儿姑娘己近黄昏,还在我府园子里胡乱逛荡,在爷的爱花金罗绝旁边流连忘返,要不是妾身及时赶到,也不知她会对金罗绝作出些什么行为。”
如妃见庆王言语里有些偏坦菲儿,也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说起来。平日里庆王对金罗绝是最为稀罕,前些时候一个丫头路过园子,见金罗绝开的正艳,驻足观赏的失了神。忍不住伸手模了模金罗绝的花瓣。后来此事传到庆王的耳朵里,当天就将命人将这丫头给赶出了王府。所以大家都是知道,这金罗绝就是庆王的心头肉,就连如妃也是不敢妄动的。
庆王听闻如妃的言词,果然调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菲儿一眼。菲儿心里一惊,轻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请王爷明鉴”
庆王见菲儿一脸惊慌,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意觉察的浅笑,也不对她说话。只转身对如妃言道:“如此说来还是如妃护花有功了?”
“妾身不敢居功。”如妃对庆王甜甜的笑道。
庆王朗声一笑,抬头看了看己暗了下来的天色道:“很晚了,如妃回房歇息吧?。”
“可是她”如妃似乎不甘心一般对庆王言道。
“本王自会处置,你且退下。”庆王似笑非似的看着局促不安的菲儿。
如妃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对庆王鞠身施礼欲退下,同时柔情万种的轻声对其言道:“爷,今夜可要妾身给您留门?”话音未落,脸上己涌起无限娇羞之色。
自从如妃从晋国娘家探亲回府以后,庆王还没有进过她的房门,每日总是在书房里呆着,也不知在里面忙些什么。今日借此机会,如妃终是忍不住暗递春意。
庆王却不领情,一听如妃的语言双眸余光,却下意识的晃向一旁的菲儿。随即眉头微拧硬声对身边的小常子言道:“小常子,送娘娘回房歇着。”
言毕,袖口一扬,扔了个漂亮的背影给如妃不再说话。如妃只感那袖口似搧在自己脸颊上一般,火辣辣一遍,满眸失望的在丫头们的簇拥下讪讪离去。
如妃身影渐行渐远,而且天色也己经暗了下来,小常子奉命去送如妃回房,园子里只剩下庆王与菲儿两人,气氛一下子变的怪怪的。
微暗中,菲儿抬眼扫了庆王一眼,光线不好看不真切。只看到其星眸如墨般漆黑凝望着自己。
菲儿顿感浑身的不自在,轻咳一声道:“王爷,天色己晚,菲儿告退。”
庆王一声轻叹缓步迈向菲儿,步步逼近,菲儿心里慌乱起来,下意识的退后数步很是无措。
谁知庆王却行至,离菲儿不远的金罗绝旁边便止住了脚步,抬手轻抚向在暗夜里依然闪着隐隐金光的金绝罗,柔声对菲儿言道:“菲儿喜欢它?”
菲儿此时才知道自己刚才多心了,庆王逼近的并非自己,而是金绝罗。不由得,为自己的小人之心很是羞愧,轻声回应道:“喜欢,它真美。”
“喜欢本王就送给你。”天色己完全暗了下来,一轮新月慢慢升起,投下一袭朦胧的月光,如同给满园的花团锦秀穿上一件淡黄的纱衣。整个园子静寂无声,只有庆王那柔柔的声调响起,少许的磁性略微的沙哑,却又不失男人的浑厚之音。
“不、不、金罗绝乃王爷心爱之物。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菲儿虽非君子,却也应尊循君子之道。更何况菲儿只是从未见过此花,好奇心使然。对于未知的事物,菲儿感到新奇而己。”菲儿急忙对庆王解释道,生怕落了个贪小便宜的口实。
“哈哈哈”菲儿一番急急的解释让庆王失笑起来:“此花哪里是本王的心爱之物。本王的心爱之物又怎会是它?”庆王的一番言语颇有深意,菲儿还来不及细想,庆王又继续问道:“菲儿姑娘说自己好奇心强,对于未知的事物感到新奇?”
“是的王爷。呵呵。”庆王一阵笑言,菲儿也很受感染,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好”庆王抬头看了看空中涣散着朦胧的光泽,如弯钩一般高悬于空的新月,对菲儿言道:“今日月色正合适,本王带你去看一个更是新奇的物事。相较而言,这金罗绝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
“什么物事竟然能把金罗绝比下去?”菲儿好奇心大盛,上前两步,月色下仰起俏顔,如水晶般通透的眼眸,盛满了疑问望向庆王。
庆王借着月光俯视菲儿娇媚的容顔,似乎从纯真如水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禁不住怦然心动。探手一把将菲儿娇女敕的柔荑握在掌心,大步向园子外走去暖声道:“随本王去看看就知道了。”
菲儿愕然,欲挣月兑庆王的大手,奈何对方却紧拉着不放,几次努力挣扎无果只得作罢。暗夜里双颊如火烧般,任其牵引着离开了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