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夕依依祝亲们新年快乐龙年万事如意)
返程的路上,马儿放慢了速度,菲儿很宝贝的紧搂着满怀银媚,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扶着马鞍,身体随着马儿的慢行,忽左忽右的摇晃着。
夜己很深,有些困了,眼皮己经如胶着一般分不开了,菲儿却仍旧在强撑着。庆王一手拉动僵绳,一手轻柔的将菲儿揽入怀里,尽量让她有些舒服的靠在自己胸前,跨下策马的速度更是放慢了许多。
二人策马缓行在小道之上,了无声息。只有阵阵清脆的马蹄声遥传开去。庆王暗叹一声:如果可以,真希望在这条道路走上千年万年乃至没有尽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怀里的女子竟悄然的占据了自己整个心扉。或许是从自己腿部负伤初次相识开始,自己紧闭的心门便悄然开启。
自己府中虽己有侧妃,但却从未有过这种心悸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是那样的陌生,却又是那样的深刻,这种抓扯心肺的感觉,让自己傲世群雄的气慨,在她面前却荡然无存。
如果可以,自己愿意给她最高的荣宠,如果可以,自己愿意给她天下女人皆向往的,至高无上的权贵。但是、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马儿走的极稳极缓,玩的乏了困倦不堪的菲儿,终于靠在庆王胸前沉沉睡去,察觉到怀里人儿己酣然入梦,庆王俯首低吻着幽香的发丝,心里腾起柔柔的暖意。
正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哨音在不远处悠然响起,庆王随手拾起菲儿怀里一朵银媚指间微一发力,娇女敕的银媚,如暗器一般破风弹出,准确的击向哨音的来源。
哨音嘎然而止,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前方小道的不远处,等庆王行至距离数步之遥后,恭敬的单膝跪下压低声线道:“回主子,府里如妃娘娘,得知主子携菲儿姑娘深夜出外以后,己经闹腾了一整夜。适才王虎暗中传话,如妃娘娘己修书一封,遣她的随从,快马加鞭连夜送往晋国。属下特来通传。”
庆王闻言身子微微一凛,剑眉紧拧神色很是严峻,低头看了看怀里仍在沉睡的菲儿。暗叹一声,将其身子微微打横,让其头枕在臂弯里靠的更加舒服一些,方才压低声音对那黑影说道:“速去截下如妃的书信不得有误”
“领命”黑影沉声应下,正欲转身。刚行两步却又回过头来,恭身对庆王言道:“主子属于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庆王声调微微上扬道:“说”
黑影抬头看了看庆王怀里沉睡的菲儿,少许迟疑之后才言道:“如今主子与晋国兴王正处于携手合作期间,而且事关重大。属下以为,主子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冷落了如妃娘娘,否则”
庆王听了一半,己经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手一挥嗡声言道:“本王心里自有分寸不必多言。速去追回书信”
黑影闻言也不多话,身型一闪,己跃出数丈之外,不多时远处己隐隐传来一阵马嘶疾蹄之声。
庆王低头看向怀里依旧睡的香甜的菲儿,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形容的酸楚之色,重重的一声叹息,臂弯微微收紧,似乎要将怀里之人揉入身体里一般。两腿微一着力,跨下马儿加快了步伐继续踏上归途
“子晴,看见了吗?就照这个花样绣。”菲儿手持一张画着图样的宣纸递向子晴。
宣纸上描着一大簇怒放的金罗绝,在青枝翠叶的衬托下,更显富丽堂皇之态傲视群芳之姿。特别是那金罗绝花瓣边沿的金边,更是立体的勾勒出花朵的繁盛,整个画面栩栩如生,就连花瓣上剔透的露滴都似乎快从上滑落而下一般,似美人玉腮香泪,绝美无比。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子晴接过图样一声惊叹,满眸皆是艳羡之色。
“此花名唤金罗绝,是庆王府里的圣品,据说整个蜀国也仅有庆王府里才有一株。前几日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以一睹真容。当下就打定了主意,此次决赛的成衣上就以此花为图样,定会惊艳全场。”菲儿一提起金罗绝心里就兴奋不己,当日的情景更是历历在目,唯独美中不足的是中途跑出个如妃搅了赏花的好兴致。
“哦?又是庆王?”子晴含笑而言,眼神颇有深意的看了菲儿一眼,不由得又想起,那夜庆王亲自送菲儿归来时的情景。
当时,菲儿外裙扎成一个包裹状,里面装满了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很是好看,但这却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庆王敲开店门以后,菲儿被庆王横抱在怀里继续酣睡。粉红的脸庞很是亲密的斜靠其胸口。子晴本欲上前唤醒菲儿,却被庆王眼神严厉的制止住了。
大家只得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庆王,怀抱菲儿大踏步入内,红玉慌乱的将其引入内房。眼睁睁的看着庆王轻柔的将菲儿放在床榻之上,双眸满含柔情的亲自盖上被盖,场面好不温馨。
没有一人敢问这是怎么回事,庆王也没有一句解释。深凝着熟睡中的菲儿,片刻之后,庆王扔下一句话:“不要扰了菲儿,让她好好歇歇”抬腿大步离去,扔下众人满头雾水一肚子的问号
次日,菲儿醒来,面对众人的狂轰乱炸般的提问,菲儿却呈无辜状,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指天发誓与庆王之间绝无暧昧,昨夜之事是个误会,并且很是粗暴无理的命令大家不准再提此事,否则会招来祸事。一番威胁恐吓言词,吓的众人不敢再提此事,毕竟对方身份是当今王爷,这舌根可是不敢乱嚼的。
唯独菲儿独处之时,脸上才会涌起淡淡惆然,那夜朦胧之间,骑在马背打盹的菲儿,哪里又睡的安稳?黑衣人与庆王的对话其实字字入耳,只是佯装酣睡而己。人生在世,何必事事精明,偶尔装装糊涂也未尚不可。何况自己心归何处,就连自己都是未知,又何必去趟这庆王府里的浑水呢?
菲儿见子晴眼神别有深意,耳根微一发烫故意沉声言道:“子晴,不可乱想。这庆王府里水深着呢,菲儿我只喜欢安稳度日,切不可提那日之事,否则小心咱们小命不保。”
子晴闻言吓的悄悄吐了吐俏舌,接过画样也不再提起日前之事,缓走行至绣案边,开始整理丝线准备着手绣制成衣。
时光悄然流逝,一晃又过去了十天,自从当日与庆王一游月光谷之后,菲儿再也未曾涉足庆王府,只一心在家安心与子晴准备御衣坊决赛的成衣绣品。
时间久了,那夜暧昧的情愫在菲儿心里也渐渐淡之。独处之时菲儿也暗自反省自己对庆王的情感,若说自己没有心动也不尽然。但两世为人的菲儿,对待情感却比常人多了份淡定与理智。面对庆王炽热的情感表露,菲儿看到的却是庆王那复杂的背景,以及如妃好似不一般的身世。
而最为重要的是,菲儿对待情感的慨念,那是绝对的一对一的爱情。但是古代男人讲究三妻四妾,王公贵族更是嫔妃成群,后院春色无限。庆王虽然优秀,但却不能给予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最为寻常纯真单一的爱情。
思至此,菲儿摇了摇头暗道:或许是根本就不爱,才会找这许多的借口吧。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禁不住哑然失笑。
正在此时,去取绸缎面料的红玉抱着一大包的锦料归来。刚一进门便嚷嚷开了:“菲儿姐,今儿我去锦布坊取缎料的时候,得到了最新消息。”
“哦?什么消息?”菲儿好奇的放下手里活计,抬头看向红玉。
“是关于本届御衣坊决赛入围绣品的消息。”红玉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端起小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口,稍稍缓过一口气后才神秘的言道:“今年御衣承接权最终入围是取决于当今皇后娘娘,并不似往年由丝织部暗箱操作。所以接连落选几届的锦兰坊己经放出话来,今年拼尽全力也要拿下御衣制作权,重振当年风光。而且锦兰坊此次好象专程从外地请回一位刺绣高手主针,至于绣的什么图样却不得而知。”
红玉一口气说完坐在小凳上,整理着包裹里刚取的丝缎,继续言道:“而五色坊好象也有了大动作。听说五色坊在城里最有名的珍宝轩里,定了上千颗大小均匀色泽上乘的南海珍珠。好象是专门用作此次绣品上镶嵌用的。”
“哇上千颗大小均匀的南海珍珠?这得多少钱啊?五色坊是想要制作龙袍吗?。”一旁一直未曾开言的子晴,终于忍不住惊的呼了出来。
上千颗南海珍珠,莫说她们现在的经济状况,就是换作以前薜府并未败落之时,也是拿不出来这等大手笔的。
“不是龙袍,据说是要给皇后娘娘制作凤袍。凤尾处全用上乘的南海珍珠镶嵌,哇想想都感觉炫目。”红玉说话的同时,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对菲儿言道:“菲儿姐,我们这图样虽然也很漂亮,但是若与镶嵌着上千颗的南海珍珠相比而言,未免显的太过寒酸。此次决赛恐怕”
说到此处,红玉不再继续下去,只是满是忧心的看向菲儿。
菲儿静静的想了好一阵功夫,对子晴言道:“子晴你的金罗绝绣的怎样了?”
子晴言道:“枝叶部份己经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接下来该绣最为繁琐的花朵主体了。”
“嗯,好。一切照我们原计划进行,不要想太多,以免乱了自己的方寸。”菲儿言毕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继续言道:“看来明日我必须去一趟庆王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