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灼舞抬头一打量,眼前之人一身玄色劲装、身材高大魁梧有力,年龄在三十几岁左右,相貌英俊而充满英雄气概,此时虽是在向她道歉、却也显得气势浑然。好一个盖世气魄!看他方才身形,怕是一个真正高手!上官灼舞当下便心生好感,急忙也是一抱拳,道:“哪里!先前若不是大哥您出声再用掌势挥偏那人剑道,怕是小弟现在已是负伤了!灼华在这里诚心地感谢!”先前封云重潜意识地无自觉地隐秘出掌相助,她可没有漏看。
“呵呵”封云重爽朗一笑也不辩驳,这小兄弟叫他一声大哥可还真不是别扭,想来言子啸先前几次都欲用此称呼、可是他就是觉得很不顺耳,“小兄弟严重了!更何况那人本也是我不小心追来的,害得小兄弟受牵连了!作为赔罪,请小兄弟喝酒如何?”
“好啊!”上官灼舞清爽一笑,“恭敬不如从命!但”上官灼舞略抿嘴唇、眼睛转动,“但不如你我同去一处青楼好了!也好避人耳目。不瞒大哥,其实小弟我正在躲人,为图清闲,不如请大哥委屈一下去趟青楼如何?”
“呵呵,未有不可。不瞒小兄弟,我也正在躲人。”
“那好啊!我还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呢!”说罢,上官灼舞便不拘小节地一把拉起封云重的手,急急往着光耀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接着道,“今日正好见识一下!”
“呃也好!”饶是封云重大盟主见过大风大浪仍不免被煞到
西刹皇都一处寻常青楼内,官灼舞与封云重要了一个雅间、却是挥退了所有莺莺燕燕,只命老鸨上了满屋子的酒坛。幸而上官灼舞赏银给得足够太多,让老鸨对于这上青楼却不找姑娘的两位仍是当神仙供着,上好满屋子的酒后便恭敬地将门一关后退着出去了。
“来,大哥尝尝这酒如何。”上官灼舞殷勤地为封云重拍开一个封泥、便将那一坛子醇酒直接抱递到了封云重的面前。
“这是”封云重也并不是矫情,虽说他一向是抱着大坛喝酒、但这刚刚认识的斯文小兄弟
却见上官灼舞咧嘴一笑,将酒坛直放到了封云重手中,自己再拍开了一个封泥,将酒坛与封云重手中的重重碰了一下,道声“干”便就着坛口大饮了起来,待到喝过一大口才将酒坛放下,随意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大笑道:“大哥就莫要假客气、假斯文了!咱们可不是那些个小白书生,喝酒自然得大口的!”
“好!”封云重亦是大笑几声,抱起酒坛直饮了一大半才放下,轻叹一声,满脸笑容,“今日算是又一次遇着知己了!大幸啊!”说完又是抱着酒坛畅饮了起来。
“呵呵”上官灼舞亦是饮了一口,心情十分畅快,她自是看得出封云重笑容里的诚挚和真情,“其实不瞒大哥说,小弟先前便见过大哥。”
“哦?”封云重放下酒坛。
“呃其实就在一个小集市上啦就那个酒楼。”上官灼舞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设计气走上官延鄩的时候上官灼舞就看见封云重了。没办法,被上官延鄩用苹果砸中招牌的那家酒楼的老板一直在呼天大叫,而封云重正好坐在那招牌正上方不远的二楼临窗,那气度、身势想忘记都难。不过估计就自己今日那些独特行为,想必大哥也是注意过他。
“呵呵”封云重听此大笑,“我道是只有我一人注意到小兄弟,却不想小兄弟也能记住大哥啊!”见着上官灼舞有些赧然的难得表情,封云重难得打趣道:“先前大哥可是见你不仅将人气走、将人吓着、还将一幅美人画卷给撕了啊!”
“呵呵,这个、那个是意外啦!大哥莫要再取笑小弟啦!今天咱们一见如故,不如不醉不归!来,大哥喝酒!”上官灼舞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将封云重面前桌上放着的酒坛端起、再恭敬地往封云重脸上递去。
“好!好好!”封云重也不再打趣,也是急忙将酒坛接过,再不接,那酒就得流进他的鼻子了!将手中酒坛向上官灼舞已经端起的自己的酒坛上重重一碰。
两人一起又是将酒饮了一大半。
“好酒!”封云重再次一叹,“许久没有如此畅快了!小兄弟不知,大哥追捕这贺无杀已有大半年之久、直从澜潇追到这西刹、却一直终是无甚结果,本因为江湖中的事今日便会回去了。”封云重蓦然一声大笑,“却不想我与小兄弟如此有缘,相遇于此!当真幸哉!”
“也是小弟的幸哉!”上官灼舞望着如此豪放英雄的大哥,心内是由衷地高兴。
“不说这些!你我难得如此投心!愚兄更是有意与小兄弟你义结金兰,就不知小兄弟可否愿意?”不等上官灼舞出言,封云重一挥手、拍碎桌上的空坛、拾起一片碎块、用内力在桌上刻下遒劲的“封云重”三字,接着道,“封云重,这便是愚兄的名字,今年三十又二,澜潇人士,如今当着武林盟主一职。真心与小兄弟结义,小兄弟只管说愿意不愿意,不论如何你我现在已是真正朋友!”
“当然愿意!”上官灼舞立即答道,喜悦之情跃然脸上,“那是小弟高攀了!”但随即上官灼舞表情慢慢由喜悦变得惭愧,“小弟实不是有意欺瞒,其实小弟也是澜潇人士,‘上官灼舞’四字便是本人真实名讳,而现当着澜潇皇后一职,而此次路经西刹、正是为了赶赴苍狼。”上官灼舞是越说越心虚、声音也一并逐渐降低,自己对这个真心与自己结交的大哥隐瞒了许多、但也当得“真心”二字,就是不知人家是否能够体谅了。
正当上官灼舞开始暗自苦恼不该道出真名之时,却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只见听到这些的封云重笑得开怀,还一边笑一边摇头,“大哥还不知原来新认识的小弟是如此单纯无心机之人啊!实不相瞒,大哥早早便知你是女子,却也不想竟是澜潇鼎鼎大名的皇后娘娘!”
听封云重道出那句“皇后娘娘”,上官灼舞语带不满,小声嘀咕,“皇后娘娘也是人嘛!”
“呵呵呵,是是是!”封云重哑然失笑,“是愚兄不会说话!只是疑惑不知现在该对兄弟作如何称呼?”称“灼舞”还是“灼华”亦或是其他?
待到上官灼舞听到封云重仍称呼她一句“兄弟”,顿时心情愉快、笑颜也逐渐明媚,跟着便是急急上前拉过封云重的手,道:“称呼之类但凭大哥!只是希望大哥知道,灼舞并不是有意隐瞒!灼舞更是真心倾慕大哥气度、想要与大哥结交!只愿大哥如今还愿与我结义!”
封云重哈哈大笑,用手拍拍上官灼舞的脑袋,“灼舞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哥我也是真欣赏你的性情、真与你投缘!何况大哥我岂是那些在乎虚礼、说话不算数之人?”先前便是无意间听过关于这位澜潇皇后任意妄为、骄横跋扈的一系列传闻,但他封云重从来就不是那些随便听信流言之人,如今见了上官灼舞本人,只觉这位年仅十九的小皇后豪放潇洒、红颜巾帼、虽是娇弱之躯却也为国、为民付出了太多太多,值得让人敬佩!
“呵呵,大哥说的极是!是灼舞妄言了!既如此,咱们现在就结拜!”说罢,上官灼舞便率先掀衣跪了下来。
上官灼舞的行动又一次让封云重笑开了,随即也是掀衣跪了下来,却见上官灼舞微调了一下位置,竟是与他面对面跪着了,“灼舞,其实结义的时候是同跪苍天的。”
“啊!那我不该这么跪吗?。”
“不!”封云重用手轻止住还要再调位置的人,道:“这也无妨。咱俩结义重的是你我见真情,不用过问苍天这些。”
“好!一切听大哥的!”上官灼舞嘴角抿着,也同时用很认真地表情直直望着自己将要结拜的大哥。
见此可爱模样,封云重露出大哥式的温柔,很忍不住地再次模了一下上官的小脑袋,“灼舞,其实大哥先前便与人结拜过了。”
“知己吗?。”
“是啊!他也是当世少有的盖世豪杰!便是那邙山烈狮——邝苍火!”
“啊?!那个大哥,我先前还派人攻打过邙山的我并不知道”
“无妨。”封云重继续拍着上官灼舞的脑袋,“你只是不知大哥他的为人,若有机会你们见上一面,便会知了。”
“嗯!”
一刻钟后,上官灼舞与封云重便是结拜完毕,两人都是真心的十分高兴,却也是不得不暂时告别。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兄弟一路须得保重身体!国事军情,大哥并不懂,只愿战场上兄弟多多小心!”
“好!灼舞也祝大哥回国途中一路平安!只是,想托大哥帮忙对邝苍火邝大哥道声抱歉,他日灼舞定当亲自赴邙山登门谢罪!”
“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珍重!”说罢,封云重便是翻身上马,“驾!”再报一拳,便是飞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