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羽新兵军队宿营地。新月如钩。新兵大伙或盘腿坐着或蹲着站着围着几簇篝火,烤肉温酒,海天胡地,吹牛打诨,好不热闹。
宿营地离幻羽边境尚远,离战争地更似是遥不可及,所有一概新兵都是兴奋异常却并未有半丁半点畏惧什么的负面情绪。新奇自豪骄傲盈满这些青壮年的心。
上官灼舞心中一阵嗤笑,这些人把军营与战事想得太简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统领新兵营的张勇也是那个单纯简单性格影响造成的。正想着,那张勇张营长就到了。
“张营长!”“张营长!”所有士兵立刻起身立正,恭恭敬敬地大呼大喊。
“嗯。”张勇倒是笑容满目,平易近人得很。径直坐下,便爽朗道:“兄弟们都别客气!都坐下吧!哪来那么多虚礼啊?叫我一声张哥就可以了!”
“张哥!”“张哥!”一片叫声随即响起,众人也便就不客气坐下了。不时,那张勇便和各新兵蛋子聊得欢快,打成一片。不得不说,张勇这人城府打仗什么的可能真的天生后生都不行,但带个新兵活跃下气氛团结一下军心什么的还是很好的。
上官灼舞如今也把那两撇小胡子剃短剔薄了许多,嘴唇上与下巴上都是只留下了整洁利落的一点点青黑罢了。而秋芷琳送的那把黑色长剑也被她随手扔掉,佩上了幻羽军营统一配发的黑色雪亮大刀。期间张勇偶然见到她如今装扮,倒也是颇为满意,点头夸好。
上官灼舞倒是有意与张勇套近乎,以当初张勇提携她让她进兵营为由,每每见到张勇,都是崇敬感谢非常。这会儿自然也是少不了一番亲自敬酒。
“来!张哥!小弟敬你!”上官灼舞端着一碗烈酒,朝张勇一举。
张勇端起自个儿满满的酒碗,一声大笑,与上官灼舞一碰杯,饮了个尽。两人又总共喝了十几碗方才暂时停下。周围起哄拍掌叫好声一片。
张勇大笑,搂过上官灼舞的肩膀,对着一众新兵开玩笑道:“你们看,咱伍华小兄弟可是生得面若冠玉,娇俏得很啊!指不定啊迷了多少女子眼呢!”
众人纷纷大笑附和。
“小伍的确是生得好啊!”
“嘿嘿就是!可惜娘了一点啊!还是咱张哥长得男子成熟味道啊!”
“哈哈哈!!就是!就是!”
众人无甚恶意的取笑,上官灼舞也不生气。只再喝尽一碗烈酒,将碗一摔,站起身,拔刀,抱拳笑道:“唉这长得娘也不是小弟我能决定的啊。那得我爹娘不是?今日大好月色,兄弟们兴致都高。不如就让小弟我为大家舞刀一番,助兴?”
“好!”张勇带头叫好。众人都是伸长脖子,兴致盎然,大声拍掌欢迎。“好好!”
上官灼舞勾唇扯出霸气潇洒一笑。
张勇一愣,直觉此刻上官灼舞身上很让人移不了眼。
风起火闪一根枯草屑飘过。就在这时,上官灼舞动了。跨步压腿,挥刀起跳,空中旋转,不待落地便是又一声大喝下反手横向直劈,叉腿落地,一个后翻,刀鸣风破,简易小兵盔甲军服猎猎作响,满面肃杀冷寂,旋跳翻跃,刀挥刀劈刀砍,上官灼舞一系列动作下来,众人竟是看得痴了。他们可没曾料想到,这伍华一身瘦弱小身板舞起刀来竟是这般霸气肆扬!
收刀一笑,上官灼舞再抱拳:“献丑了。”
众人这是方才回神过来,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张勇上前拉过上官灼舞的手臂,带到一边,郑重严肃道:“伍华,小伍啊。若张哥早先不知道你是混江湖的。那么张哥可还真以为你是当过兵的呢。你这周身气势可不是这些小子们能比的。”说着,张勇便是更加严肃地伸手朝那些又是开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嘻嘻闹闹的新兵一众们。“这些没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小子们也许感觉不到。可张哥我却是总觉得你方才一身煞气杀气还带着点杀人太多的血腥味道啊。”
张勇一番探究意味极浓的话语问话倒是在上官灼舞预料之中,笑着不慌不忙不露丝毫破绽地回道:“小弟混江湖很多年了。自由呆在镖局。打打杀杀的,一身血腥戾气可是很不容易去得了的了。”
“这就难怪了。”张勇捏着自家下巴点头算是接受了上官灼舞这番瞎编言辞,他其实也不是怀疑上官灼舞,他只是好奇心起便随口一问罢了。毕竟若是谁别有居心,混入这新兵营,该也不会傻到自露破绽。更何况,上官灼舞可是他在幻羽都城惘良遇到的,当时他也算是正在引起一番骚动。倘若他真是奸细内奸什么的,当不会如此嚣张白目的。张勇自以为是地心想,为上官灼舞月兑掉了所有嫌疑。当下重重一拍上官灼舞的肩膀,笑道:“呵呵张哥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来着。来来来!咱们再来拼酒!到了前线,可就不能这么逍遥自在了啊!”
“好!咱们再喝!”上官灼舞一笑,任张勇拍着她的肩膀。回到篝火旁。狠狠拼酒,直到两人都是醉得东倒西歪为止。
不得不说i,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这一夜,张勇所带的几百新兵蛋子们竟是全部通通喝个不醒人事,呼呼大睡。第二日虽是头脑昏痛,骑马走路行军通通偏偏倒到不成样子。可是这全营的感情却是直线飙升,好得不能再好。上官灼舞更是与那张勇生生成了啥结拜兄弟。还是张勇提出来的。化名为伍华的上官灼舞自然是立刻满口答应,笑得无比受宠若惊,高兴非常。
白马上张勇一手揉着发疼的额角,偏头关心问道:“小伍可有事?昨日是喝得多了点。”
落后张勇一点点距离的上官灼舞,一拉缰绳,驾马赶上张勇,与他并马齐驱,做出故意取笑的揶揄表情,笑道:“小弟倒是没事。可就是大哥你的样子貌似不怎么好啊。莫不是年纪大了?”说完便是拍马哈哈大笑。也亏得她身下马匹被她训练得好,被她大拍着,也没有来个反抗啊嘶鸣啊什么的。
“呵呵。”张勇一笑,伸手过来拍上官灼舞的脑袋,边拍边道:“大哥我可还是正值壮年,年方四十五不到呢!”
“呵呵。”上官灼舞亦笑。
在身后的那些士兵们看来,这两位新认的兄弟感情可是很好。却不知,上官灼舞此时心中正在冷笑,她上官灼舞的大哥,永远也只有那么三位罢了。谁也取代不了。对立面者永远都是敌人!敌、人,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