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动手收拾屋子的习惯是被她逼出来的。
凤止卿一生气就喜欢乱砸东西,有一次她故意月兑下鞋袜,作势要在砸了一地的碎花瓶上走一圈,他拗不过她,只好开始学着自己收拾残局……
四季趴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身影,凤止卿连做家事举止都是优雅贵气的。
可是听到她的话,他不是该更恨她么?
为什么他的反应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应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自私,大骂养她这么多年她却只想得到自己,然后将她赶出门外淋雨才是……
想着想着,四季竟觉得乏了,趴在软枕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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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凤止卿已经不在房里,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想而知昨晚凤止卿一个人收拾得有多辛苦。
四季四下打量着,余光瞥到铜镜,镜中的自己竟然在微笑……
穿好衣裳梳好发四季出门准备回凤王氏住的院子,一个婢女却告知王爷有吩咐,她以后在君南苑服侍,不必回去了。
凤止卿究竟在想什么?
“本王当年也在阳陵王府住过,得摄政王不少指点,想来竟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清爽的声音传来。
如此熟悉的嗓音。
四季惊讶地回过头,只见久违的齐衍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走进君南苑,剪裁大气的长袍,腰间镶玉,步步生风,眉宇间尽是吐气扬眉的得意,多了几分成熟,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胖乎乎的,穿着也不俗。
“参见夏王,参见小世子。”
齐衍所到之处,下人们个个下跪请安。
他不是在临夏城为王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大椿在前头领路,见到四季眉头一紧,转头对齐衍道,“王爷马上就回府了,不如奴才领夏王去前堂,备上一壶上好的茶等侯。”
“不必。”齐衍显然也看到了杵得像根树杆的四季,打量着她身上的婢女服饰,一双桃花眼勾起,冲她微微一笑,谦逊有礼,“你,陪本王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