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抬起手想抱住他,手僵在半空许久最终还是垂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勇气承担两个人在一起的后果。
从满月和凤融死后,她就变得胆怯了,以前的勇敢都好像从身体里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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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太医极是夸张,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两个太医却诊出各种会引发无法开口的病征,开口厚厚一撂的药方,看得就叫人害怕。
四季受罪地喝下两碗药,便装困早早地睡了,那么多药,全喝下去没病也有病了。
睡太早的结果就是半夜就醒得再也睡不着了,偌大的高床软枕只有她一个,四季伸着懒腰坐起来,床前的屏风映透明亮的烛光,屏风上的狂草一笔一划勾勒出狂妄。
四季走下床四下张望着,只见凤止卿睡在太师榻上,和那晚她看到的一样,手上还拿着卷书,毯子落到腰间,发髻也没松,衣袍穿得毕端毕正地躺在软榻上。
怎么不去床上睡呢?
有多久他都是睡在这张软榻上的?
四季弯下腰将毯子重新拢到他身上盖好,低头细细凝视着他的脸,容貌真是天注定的,一张令人难已不心动的脸是上天赏赐,难怪慕锦冬那样一个女子都没办法恨他。
不知道许乐长大了有多像凤止卿?
“对不起。”四季轻声说道,她答应过不再骗他,却又一次食言。
再等等好了,等到他大婚他就会特别忙碌,她会开口说话,不再让他担心。
“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不想骗他,真的不想骗……
四季用力眨下欲出的眼泪,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起身往床上走去,还未走到屏风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凤止卿带着睡意惺忪的声音,“小四。”
四季惊得差点撞倒屏风,整个人吓呆地回过身来。
凤止卿揉着眉坐起身,一双黑眸望向她,神色带着没有防备的迷离,声音温柔似水,“你怎么起来了?”
他没听到她说的话么?
“过来。”凤止卿冲她浅浅一笑,弯起的眼仿佛故意诱人般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