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
是因为先帝吧?所以凤止卿才不肯起兵作乱。
凤止卿幼年丧母,爹又处处虐待他,从没被人看得起过,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还委以重任,将幼帝交到他手上。
没有先帝,就没有今日的摄政王,他若作反,就等同忘恩负义。
“站在窗外做什么?”凤止卿突然出声,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向她,唇边浮起温柔的笑意,“进来。”
这人……长了几只眼睛?
四季推门走进去,凤止卿合上一本奏折,声音如水清澈,“若是找借口不想进宫就免提了。”
……
四季顿住脚步,一脸被戳破的无奈。
凤止卿身子向后仰去,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深深地看向她,好笑地出声,“还真被我猜中了?”
四季尴尬地笑了笑。
“王太医介绍江南一带的一个神医,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请了。”凤止卿盯着她的脸微微一笑,“你很快就能说话。”
他在替她找神医?
小皇帝要亲政的事足让他烦心,他还要给她找神医。
四季心思复杂,心虚地垂下眼盯着他的桌子,上面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她是不是该开口说话?
可突然开口会不会太突兀,让凤止卿多疑呢?
让他知道她一直在骗他……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回去歇着,好好让侍女们打扮一下,晚上带你进宫赴宴。”
凤止卿忽然出声让她离开,四季诧异地看向他,他的眸子明亮深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他把她一切都看穿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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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出门前一刻,四季才从大椿口中得知宫宴是为南国太子、三公主而设,心里的感觉很异样。
看着镜中身上轻橙的广袖裙,满头的金钗步摇……四季心里的感觉就更异样了。
似乎在怪责她仍要进宫,大椿络腮胡下的脸一直不好看,心事重重地带她走到王府门口。
晚霞艳丽,夕阳徐徐洒下最后的光芒,凤止卿倚在马车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