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记得你。”四季点点头,双脚慢慢往里收,脸上仍有一丝怕意。
“你记不起事了性子变得这么多。”凤融笑了一声,转头往外望去,稀松平常地道,“止卿这院子倒挺安静的,难得从宫中出来,我都不想回了。”
还是带了一些戒备,四季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听他讲着。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爱慕于我。”凤融轻声说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记不记得你之前同我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我还以为你是暗示些什么,原来是我弄错了。没想惹得娘发怒,又累及止卿和你,真是过意不去。”
一段话他说得太过缓慢,就像喝茶一样,品很久很久。
“梁祝最后化蝶了,结局不好,又能暗示什么?”
“这个你倒记得?”凤融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后道,“何谓好不好,化蝶方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比做人快活多了。”
“你……”四季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地道,“很悲观。”
“悲观?这又是什么词?”凤融笑容多了起来,忽似心血来潮地道,“要是我能离开这里,你同我一起走,如何?”
一起走?
四季郑重地摇摇头,“我要跟着凤止卿。”
“为什么?”
“我想他疼我。”四季不会撒谎,双手抱着屈起的膝盖一脸真诚地说道,“大椿说他最疼三小姐,我想他疼我。”
“四季……”凤融浅浅蹙眉,打量了她许久才缓缓道,“四季,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是止卿的养女?”
四季点头。
“我听下人说,你常常在止卿的房门口一呆就是一宿?”凤融又问,“连止卿沐浴时都会守在门外?”
四季又点头,她每次半夜醒来,最想见的人便是凤止卿。
怎么总有点不对劲,不像是养女,更像是童养媳。
上官阳若早将重阳那日两人在桂花树下眉来眼去传得到处都是,宫里风言风语。
轻咳一声,凤融愁眉深锁,在他的劝说下,爹娘虽不乐意但也由着凤止卿领四季拜过宗祠,四季的的确确也算是半个凤家人了,但看这少不经事的丫头,完全不知父女该如何,还直言……疼?
疼……疼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