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又一次落了下来,那群孩子笑得更响了,当中有个小孩居然笑得打跌。
姚采澜自己也不禁被那小孩的样子给逗乐了。
前两次不成功,姚采澜心里便有了数,第三次风筝歪歪斜斜的居然飞起来了。
那些孩子也跟着开心的欢呼起来,一边又大声指点着,“再往前跑,再往前跑,用力拉啊,用力啊!”
也有的在感叹:“这风筝可真好看啊!比我们的强多了!”
那只色彩绚丽的大蝴蝶飞的虽然还不是很高,但在蓝蓝的天空里,还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一直玩了有一个时辰,在水草的一再催促下,跑的满脸通红、出了一身汗的姚采澜这才拿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风筝回了家。
那群孩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泥巴去了。
姚采澜回到院子,就先把今天的大功臣——花蝶大风筝给挂到正房内室的墙上去。
不一时,王小六也回来了,来不及多说话,就忙着套车回城,要不然就赶不及了。
在路上,王小六一边赶车,一边才跟姚采澜说起话来。
原来这大兴庄,有个五六十户人口,也算是比较大的村落了。庄子里的人家几乎都是佃户,也有不少人家手里有田,也不过几分地,或是一两亩地的样子。
这大兴庄的人家一半以上都姓李,那个李茂林正是这里的村长,也是李氏族里的族长。另外也有其他几个姓氏,人数却要少得多了。
每年地里的出息基本都是六四分成的,遇到年景好的时候,一年一亩地的收成,也就能收个不到一两半的银子。
姚采澜又问李茂林在村里的风评如何,王小六摇摇头,“我问的那几户人家一概都说好,瞧着脸色却不太对。只有一户姓纪的,想是气不过,说是受了他的欺压,被强占了五分地去。”
姚采澜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等回到了家,江清山倒是难得的提早回来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互相交流这两天的所得经历。
姚采澜便先絮絮的跟江清山说这几天自己出外应酬的事体,江清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似乎对这些内宅八卦毫无兴趣,正专心的对付自己碗里的饭,还有自己面前的一盘虾仁炒蛋。
见姚采澜忽然停下话头,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好像是弥补似的说道:“你新找的这厨娘,叫连嫂子,对吧?手艺可真不错!恩,这次你的眼光真是好得很!”说着再往嘴里夹一筷子虾仁。
姚采澜暗地了翻个白眼,便又换了话题,把今天去庄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庄头看着不太可靠。你说,咱们要怎么办?是再换一个呢,还是先警告他一番以观后效?”姚采澜心里有事,自然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恩,都行啊,你看着办呗!”
嘴里说着,眼睛已经又瞄上了一盘看起来很清淡爽口的冬瓜肉丸汤。
沟通是人与人交际的关键,如果沟通不良的话,则误会丛生,甚至是龃晤丛生。沟通顺畅,才让人与人自自然然的贴近。
姚采澜相信,有时候,吵架,也是沟通方式之一。
看了江清山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姚采澜气的一筷子敲到他头上,江清山冷不防被打个正着,疼得“哎呦”一声,怒道:“你个女人发什么疯呢?怎么又打起人来了!你这个毛病可真是给惯出来了!”
幸亏有他们俩在的时候,那几个丫头不叫是不露面的,总算没有失了面子。江清山深深为此规矩而感到庆幸不已。
姚采澜瞪眼,“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我不是听着呢么!不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庄头不太省心么,你爱换就换呗,有什么好说的!”
姚采澜冷笑,“庄头说换就换啊?他在村子里头经营了几十年了,肯定是有点小势力的啊!”
“那就不换呗!这还不简单啊,实在不成,我找几个人暗地里教训他一顿不就行了,保管打得他服服帖帖的,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再也不敢捣鬼!”
一听此言,姚采澜不由被他给气笑了,连忙做惶恐佩服状,“哎呀,江大爷您真是盖世英雄,神勇无敌啊,三拳两脚的就把人给搞定了,小的佩服佩服!”
江清山也笑了,也给她头上轻轻来一下子,“行啦,多大的事儿啊,值当的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好好吃饭吧。”
姚采澜也知道他吃饭的时候讲究个用餐规矩,可姚采澜才不管那个呢。
一直到吃完了饭,江清山一边喝着茶水,才慢慢的跟姚采澜说起黑风营的事。
说是问了王子其,风调雨顺时,每年黑风营田里的出息也就有个一千来两银子。但这几年不是涝就是旱的,庄稼减产减的厉害,一年多说也就七八百两的样子。
姚采澜算了一下,一个兵士刚能合着三、四两银子。再算上大大小小的长官们再多截留取去的部分,每年也就有个二两多的银子就顶天了。
当然,在吃喝上俱是庄子上供着的,倒是花费不多。衣物则有朝廷统一补给。
可是,那也得手头有点闲钱才是啊。
姚采澜跟江清山面面相觑。
二两多的银子,在乡间也算是不错的了,颇能养家糊口了。
可问题是这事军营,就这样的待遇,傻子才给他卖力气干呢?要不是指望着投军就能免了全家的徭役和税银,谁还愿意来这里参军呢。这里离西北又不算很远,一旦发生战事,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的。
唉,江清山头疼的再次叹了口气,眼睛却朝着姚采澜转了过去。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化悲愤为了么?
姚采澜不禁吓了一哆嗦,自己今晚可是毫无准备啊,小辣文还在书箱底下好好的隔着呢。
来不及了,江清山已经站起身靠了过来,姚采澜一边往后退,一边大脑急速运转,想象力啊想象力,快些运转……想象他是嫖客,自己是青楼女……不行……他是奸夫,自己是红杏出墙的寂寞少妇……对对对,好像有点感觉了……
除了自己使劲儿幻想之外,姚采澜使劲浑身解数推迟这家伙做出实质动作的时间,她的手上上下下的在人身上胡乱模索着,嘴巴也不闲着。
江清山目瞪口呆的领略了姚采澜各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动作……
一边觉得震撼人心,一边又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和享受……
姚采澜也为料到自家丈夫在这方面居然真的只会一招,心里暗自疑惑,您不是个中老手么?
她哪里知道,江清山这家伙也并不是跟她想象的那般是个花丛圣手,心理上居然还有点洁癖,就算上青楼也只肯找个清官人,何况水月那些人原本就是家世干净之人,都是些光知道躺好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任人施为的,觉得这种事是很羞耻、很难以启齿的女人。
等终于风平浪静,江清山揽过一边累得瘫手瘫脚的女人,暗哑着声音,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成亲前有个老嬷嬷专门教导的啊。”姚采澜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仿佛江清山是个白痴。江清山不禁脸红了。自己居然连个女人都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生气翻身又想把姚采澜压在身下,姚采澜吓得连忙告饶,“好人饶命啊!”
可是,她不知道江清山偏偏喜欢这调调,于是两个人免不了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第二日,姚采澜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了,江清山一挑帘子进了屋,姚采澜揉了揉眼睛,见他一身黑色劲装,强健的身材必露无遗,脸上一层薄汗,像是刚刚练完功才回来,奇道,“你今天怎么出门晚了?”
“今天是休沐日。”江清山进了里边的净房洗了把脸又回转了来,一边走一边解着衣裳就往床边走。
姚采澜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江清山眯了眯眼睛,不怀好意的一笑,“我想干什么?在自己屋里,守着自己媳妇,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哎哎,你白日宣婬啊怎么!昨天晚上不是……”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何况今天又休沐……”哦,您这是闲着也是闲着啊?
姚采澜有点傻眼,可江清山已经不由分说,伸手就朝她的衣裳抓了过来。
姚采澜深深觉得吃亏,这就像是拿着一份工钱,却干着两个人的活儿一样让人心里不爽。这还没过去这一夜呢,怎么又来了?
无奈人家根本不听你那一套,姚采澜匆忙之中想到个主意让自己讨回一点便宜来,一边左推右挡那只咸猪手,一边在喘息的空挡里说道,“先等等,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依你……”……
等两个人收拾好了坐在饭桌旁边的时候,姚采澜看他丝毫没有主动提起的自觉,终于忍不住了,用胳膊碰碰他,“哎,你说好答应我一件事的。”
江清山抬眼看她。
“我想去骑马。”这个想法姚采澜已经谋算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