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才那个女实习生。
只见她怒气冲冲的一路登登噔的往我这快步走来:“你这个司机是新来的吧?这么笨,你不知道可以进VIP室直接付钱吗?”
说完她扯着我衬衫的袖角,往收费处斜对面的小房间指了一下:“快点。”
她叫我司机?难道每次都是家里的司机陪柳岩来看病吗?
看来她家挺有钱的,不仅请得起司机,每次还享受医院VIP的服务。
跟着女实习生进了VIP室,抬头,却又和白砚对上了。
四眼相对,错愕了一下,旋即只是彼此含笑点头,便离开。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听到了内心深处一声叹息。她的背影,她的,都那么的美——可惜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旋即,另一股怪念头涌上了我的大脑。
我们水利线条向来是个清水衙门,省厅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白砚虽说是省厅最贴近领导的综合处处长,风光也是有限。
能让医院轻易开绿灯,凭她只是女处长的身份,恐怕是不够的。
这让我对白砚的背景产生了些许怀疑。可又拿不出什么实证。心里讪讪然。
可我,为什么会变得和刚毕业的大女大学生似的那么八卦?白砚,只是今天凌晨才真正第一次见面相识的人而已,我为什么要总是想着她的事。我内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想她,可我越是这样想,她曼妙的身姿就越是在我眼里晃荡。
心里不禁又觉得可笑。
在女实习生的安排下,我终于很快的办理完繁杂的收费程序和领了一堆柳岩做检查所需的耗材。
重新站在就诊室门口,手又在裤兜里搜着,想找只烟,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大抵医生确实愤怒了吧,嗓门很大,是个中年女大夫的声音:“你就这么不爱惜身体吗?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知道吗?这次是你最后的怀孕机会了,能保住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告诉我早上先和人打架,然后在家又摔了一跤!幸好送医院及时,否则不但胎儿保不住,还可能会大出血。”
听着大夫的话,我的手停止了裤兜里的动作,才想起来,刚才已经扔掉了最后一支烟。
我郁闷的蹲下了身子,把手堵在嘴唇上,忍着烟瘾的冲动,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大夫的话。
柳岩,确实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可为什么大夫要骂她不爱惜身体呢?而且警告她是最后的怀孕机会,通常情况下,只有经常堕胎的女子才会被大夫这么警告的。
而且,大夫说,早上她和人打架,难道我救她的时候,她不是被劫,而是有人蓄谋的伤害?她死死的护着手里的包其实是为了保护月复部不受攻击?可就算这样,她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在出租车上瑟瑟发抖,而我却以为她是受了凉或者惊吓而已。
想起自己粗心,我真的很懊恼,可更让我郁结的是:
柳岩,这些年,你究竟过的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