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按照机关的规定,每一次邀请记者参加新闻发布会或者专访,都需要提前准备新闻素材,通稿等涉及宣传口径的内容更是必须逐级汇报,待分管副局长以上级别的领导批示同意后,方可执行。
今天,很显然,秦爱民并不知道有这个下乡采访的安排,不然分手的时候一定会交待我们注意事项。即使是一篇正面宣传报道,报道点如何安排,衬托哪一位领导都是学问,市局的领导一定不会不闻不问。
唯一的推测就是:这一切是省厅的临时安排。
“白处长呢?”
我必须问问白砚,上面的安排是怎么样的,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蓝调,你和白处长很——熟——吗——?”杜克阴阳怪气的,刻意拖后加重了后面几个字,好像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我听着很不舒服,贾忠也很不高兴,两条弄墨色的眉毛往上挑了挑。
“白砚而天前就已经在东辉县西门村了。”贾忠懒洋洋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杀气,威慑着贼眉鼠眼的杜克。
是啊,白砚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准备,就把记者召唤过去呢。
“司机师傅,人到齐了,开车吧。”发话的是省厅综合处的司徒柏,他是白砚的手下,我刚刚知道他也是舆情监控组的成员之一。
“新闻办的领导不是说还要半小时才能到吗?”
“到不了了,说是临时出了点事,我们先走吧。白处长说了,媒体朋友们齐了就可以走。”
司徒柏匆匆忙忙的坐到了我们那一排,他明晃晃的金丝边眼镜把太阳光打进了我的眼里,很不舒服。
“司徒哥,你也一起下乡吗?”余藿显得和他很熟。
“是啊,小余。你下乡,肖阿姨同意吗?”
司徒柏连肖玉飞也认识?我再次认真的看了看他,冷峻的脸上五官棱角分明、阴气逼人。
“嗨,你知道我妈妈,从来都不大管我的事,我就算不告诉她,不回家三天三夜,她都不会问我的。”
“别这么说,哪个妈妈不担心自己的孩子。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比妈妈更爱我们了。”我情不自禁的打断了余藿的话。
我的话似乎引起了司徒柏的注意,他终于将目光傲慢的转向了我。
说起来司徒柏,是从水利部空降过来的呢,听说是挂职锻炼,回去就要提拔副处了。
论年纪,我们应该差不多,论交情,我们之间是零。所以我敢确定,他一定不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蓝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