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砚、余藿讨论后不久,村子里就派干部来通知,市水利局的李绍峰副局长带队下乡慰问工作组了。
“李副局长,您怎么亲自来啦!”
东辉县分管水利的副县长西门春和西门村村长西门秋站在一块,一胖一瘦一矮一高,就像一对活宝,对着村头刚下车的市水利局副局长李绍峰点头哈腰。
是啊,白砚是正处级,白组长在这,原本应该劳力施这个正处级局长亲自来慰问才对,不知怎的,变成了李绍峰。组里多少有点声音,纷纷都说,李绍峰大概是要接班了。
“我来慰问大家!白处长,你辛苦了!”李绍峰个子很高,身板很直,站在高挑的白砚面前,一点都不显矮。
我看到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白砚如玉一般的纤细小手,双眼满含着深情,那感觉就像父亲疼爱女儿一般。其实他俩年纪也就差2、3岁。
“韶峰局长客气了。我们到这里来是完成工作任务,没有什么苦不苦的。”她脸上淡淡的,有点不大自然。
“工作组的同事们都在这里了,李局长和大家合影一下吧?”西门春极尽地主之谊,谄媚的讨好道。
李绍峰在外面,只要劳力施不在场,别人都叫他李局长,仿佛他才是市水利局一把手似的。
“白处长,我怎么听说你们第一天到,就遇上了郝正军出殡?”李绍峰和白砚齐排并进,他第一个问题问得并不是成绩,反而是棘手的问题。
“是啊,这件事,我在省厅的时候,看过你们递交过来的报告。说的是村民不满拆迁金额,所以群殴误杀了郝正军?”
“这是东辉县政府和县水利局给的解释。”李绍峰的回答很官方。言下之意,如果有不对或者不妥,都是县里的问题。
“既然这份报告经手了市局,就应该由市局负责。难道你们当初把报告交上来,就没有做过调查吗?”白砚虽然只是省厅的处长,从级别上来说,比李绍峰还高一级,所以理所当然的是他的领导,说起话来也不必客气。
李绍峰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有点挂不住:“这个情况当时我也不了解,主要是分管局长秦爱民同志和局长劳力施同志负责把关。”
“这话就更不对了吧?虽然说这块工作是秦爱民同志分管,但那么大的事应该是党组讨论后才上报的吗?怎么这么不严肃呢?”
眼看再说下去,两人就要吵起来,我站在身后份外的不安。眼看着司徒柏往我们走来,我抓紧机会低声暗示白砚要忍耐,然后大声的说道:“白处长,今天的午宴,西门副县长建议就在西门村的东江饭店摆,那里是西门村唯一一家饭店,平时主要是村支部和村政府招待来宾的。”
李绍峰好不容易找到了台阶,赶紧接话:“是啊,工作组的同事辛苦工作好几日了,人是铁饭是钢,好铁才能打好钢,磨刀不误砍柴工啊!”
这回白砚没有说啥,毕竟工作组不仅她一人,几十口人平日里都是跟着村民一起吃五谷粥和小白菜,早就打饥荒了。
“那你们去吧,我身子不太舒服,回房间休息了。”说完,她还真的蔫蔫起来,示意要走人。
“那哪里能行。白处长,您和几位省厅的处长,都是这次工作组的组长,大家都来了,缺了您,太不和谐了!”西门秋适时的帮衬着。
“是啊!没有您,我们就是去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了!”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而且有一个理由,您非去不可。”西门春笑起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一颤一颤的,让我没来由的想起了劳力施。
“是啊,今天是西门秋村长千金的百日宴!”西门村的几个村干部附和道。
我看白砚脸上犹疑不决,便走过去,在她耳边低语:“白处长,这个场面您知道肯定是躲不过的,不如倒是去看看有没有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郝正军的案子。嗯。”
听到这话,她的双眼一亮,冲我富有意味的一笑。
这下,白砚终于决定跟着他们走了。由着李绍峰和司徒柏一前一后的拉着她往饭店里走。
我和她都没有想到,一场局正围绕着她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