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西门村之前,我打算回宿舍一趟。深秋了,气温愈发的冷,该带些保暖的衣服。还有就是,柳岩回来了。
想起她,我的心房又被撑的满满的。她,是我多少年来梦里的妻子。如今,我却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一句话,那便是“相见不如怀念”啊。
和她通了电话,约好晚上在宿舍里吃饭。我好久没有下厨了,不知怎的,在这么郁闷的日子里,我就是想做一顿丰盛的美食。
她回来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上了红烧猪蹄、冬瓜鸭腿汤和素炒茭白。
她进屋的时候我率先看到的是那圆鼓鼓的肚子,那么硕大的塞进了我的眼球,刺得我眼睛竟有点疼了。
“呀!这么多好吃的!全是对宝宝好的食物呀!谢谢你,蓝调。”她的脸蛋因为怀孕有点水肿,已经没有过去那种风华绝代了,但隐隐的透着某种母性的光辉。
“吃吧。”我摆好碗筷,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是从单位拿回来的茅台。
“这么久没回来,就喝酒?”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睿智的风采,人也有点晕乎乎的,听说这是怀孕后的症状。这样也好,以前她就是个聪*玻璃人,什么都看得透透的。想起这点,我忽然发现,曾经的柳岩和白砚竟那么多相似点?!
想起白砚,心头飘忽了一下,生生的疼。她和柳岩还是不同的,柳岩自始至终都是为我着想的,是温柔顺从的——除了坚持要生下她和别人的孩子这件事之外。而这件事始终在我们的心里打上了一个结,俨然成为逾越不过去的鸿沟。
其实,我的心在重遇柳岩之前,就已经变了。只是重遇她时,那排山倒海的感情记忆从心灵深处涌起,波涛汹涌——感性褪去后,理性摆在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就像一双鞋,曾经是最舒服的,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鞋子变形了,脚也长大了,这双脚再也穿不上这双鞋了。
这就是我和柳岩的悲剧。我们总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最后失去了对方。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蓝调,你变了。”
这一句轻叹落入我的心里,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她还是哪个聪明人玻璃心,被她看出来了。其实我是想着照顾她,直到她生完孩子,坐好月子,恢复好身体,再跟她摊牌的。
我的嘴唇无力的努了努,酒精被渗进了舌尖,迅速像舌根蔓延,又麻又辣。
“你变瘦了。”她眼里的心疼就像小时候我摔了跤母亲看着我时那样,我却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原来她说我变了指的是这个。
“西门村的项目那么苦吗?还是你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我现在四个多月了,孩子也稳定了,要不我也去西门村,好彼此照顾。”她小心翼翼的说出后面这句话,却让我的神经一跳。
以前和她相处,我从来没有那么多心眼,现在却像个出轨的丈夫,处处要躲着瞒着妻子一样:“不,不用了。西门村的伙食很好,老乡给我们烧饭,我们交伙食费。”
我的消瘦是前2天发烧闹的,但我不能告诉她,否则她一定会追问理由的。
我们埋着头各自怀着心事把饭吃了,我正要起身把碗筷收拾洗干净了,她的眼睛却对上了我的,亮晶晶的眼珠子像是在说话,让我不由的又坐回了原位。
“蓝调,既然你回来了,我有话要跟你说。”她一脸严肃,让我的心又狂跳了起来,仿佛感应到什么——万一她要说我和白砚的事怎么办?连司徒柏、余藿都看出来我对白砚有意,柳岩这么聪明,就算不知道我喜欢上了别人,她肯定也能感觉到我对她的淡漠。
可我没有想到,她要说的内容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