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现在是市长身边的人,说话不能直接,所以我和司徒柏也便表示理解了。
小泉坐了没多久便走了,我和司徒柏大眼瞪小眼,又默默的坐了几分钟。
终于,还是司徒柏率先打破了沉默,叹了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这直播出去了,加上新闻办柳副处长的意外,我怕白砚很难躲过一劫。”
“那会怎么样?”
“暂停职务,配合调查,如果查清楚了没事,就会换一个岗位。以前,她做事虽然不圆滑,但也没有这么冲动过。官场上,托人情的事多了去了,要是换做别人,恨不能都爬上高市长公子的高枝。白砚为了追求公平的理想,连乌纱帽都敢丢,她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我想起来自己鼓动白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真正一心为百姓办事。如果没有我敲边鼓,或许她不会被搞的这么惨。
转眼时钟拨到晚上六点,司徒柏留我吃饭,可我看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对应之策,我又惦记着柳岩,便推辞离去。
走在省府大院,踩着一地的落英,心绪反而沉静下来了。
我想起来白砚说过辛德峰是她的恩师,既然如此,省长大人不会袖手旁观的吧。刚才小泉说高元盛去见辛省长了,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可即使如此,白砚是绝对不会再回项目组担任组长了,至于水利厅综合处处长的职务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只是辛省长能发挥的作用,只是敲山震虎,不要高凌逼人太甚而已。如果辛德峰强行要保住白砚,最后可能会引起舆论的大反攻,最后白砚反而会被大家坐实了一个“坏官”的印象。
更何况,他们只是师生关系,如果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辛德峰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处长冒天下之大不韪。
再加上,郭秀荣确实死的有点不明不白的,很容易被人拿来借题发挥。
本来我想好好调查调查的。可是小军怎么会倒戈呢?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人情世故?而且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小军是一个相当自闭的孩子,更不会对着镜头说出那番话。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被人蛊惑和要挟了。
思绪纷乱嘈杂,回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余藿支了一张小床,挨着柳岩的病床已经躺下了。
“她醒来过吗?”我温柔的凝视着这张曾经艳绝东周市的脸,如今却白的像一张纸,我的心禁不住又抽了一下。
“她一直昏睡着。大夫交待,在通气前,只能喝流食。但因为她一直没醒,所以今天只能通过输液补充能量。”余藿小声的回答。
“你还没吃饭的吧?赶紧回家吧,你妈妈身体不好,也需要你的关心和照顾。”看着余藿一脸的疲倦,我心中不忍,我知道她是因为我才做的这一切。
余藿走了,我躺在小床上,听着柳岩均匀的呼吸,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手机,看着白砚的号码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