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八日,玄烨下了旨意,让八阿哥胤禩彻查废太子一党凌普。玉莹在宫里,自然是不会在意宫外的纷争。她只是沉默在了景仁宫里。
这纷纷的九月落幕,十月的金秋,到是让多年在后、宫里的良妃,很是得意了一把。因为,这十月,玄烨难得的到了良妃寝宫,连着歇了三日。
“子以母贵,母以子荣。娘娘,您就是不去瞧瞧。”静嫔宝珠难得在玉莹耳边,说了这话。玉莹听后,倒是拿着剪刀,正是剪下了花园里那一朵开得正艳的金丝菊。
那朵金丝菊,如有碗口大小。一层一层的浅从开来,次第颜色在阳光中,倒是映着多缕的金色。丝丝卷卷,甚是美丽。玉莹修着枝,才是剪下了几枝旁边的小菊花,这般摆弄来,那般摆弄去。
“这花儿开得艳,总得好时节。有道是有花甚折,莫负的好年华啊。”玉莹叹了话,倒是把手中的花插好在了瓶中。又是添上了几束别的小枝,左右仔细瞧了后,见着合了心意。这才是停了手,然后,让旁边伺候的宫人,将花瓶摆回书房去。
这才是接过了宫人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后,又是回了旁边备好的椅子上坐下,对静嫔宝珠说道:“别是羡慕她人,你啊,顾好了胤禑阿哥就是个好。”
静嫔宝珠倒是坐了过去,然后,笑着回道:“娘娘说得是,臣妾啊,可是指着老十五。说起来,也是娘娘给得福气不是。”说完话,静嫔倒是端起了小桌上的茶碗,饮了一通气。
“行了,今个儿怎么这时辰得了空闲,来跟本宫这儿凑着?”玉莹倒是笑着说了话。
“也就是娘娘坐得住,您啊,可是不知道,良妃姐姐那儿可是门前热闹着。这不,臣妾就是来娘娘这儿躲个空子呗。”静嫔宝珠笑着回道。
玉莹听了这话,倒是挥了挥手,让伺候的宫人奴才退了开。随后,才是说道:“你啊,就是一张嘴里说着。本宫还是不知道,你是怕麻烦的人。”
说了这话,玉莹倒是正了眼,看着静嫔宝珠,又是笑道:“本宫可是听说,荣妃妹妹和德妃妹妹那儿,可是安静着。”
“可惠妃娘娘、宜妃娘娘,还有良妃娘娘那儿,可就是窜起着门子来着。”静嫔宝珠也是笑着回道。
玉莹听了这话,倒是点了点头。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娴雅进宫给玉莹请安。玉莹倒是笑着让起了身,随后,问了几个小孙子,就是如平时一样,让小阿哥们玩去吧。
然后,又是留下了娴雅一人说说私话。婆媳二人正是聊着,玉莹倒是笑着说了话,道:“最近,你可是没少与老八的媳妇打上交道吧。”
“额娘倒是算得准。这八弟府上与咱们就是两道墙的事儿。最近八弟府上,自然是宾客满门。”娴雅笑着回了话。
玉莹听了这话,倒是挑了眉眼,然后,说道:“本宫可是在宫里,都是得了消息。说是大阿哥胤禔,都是为八阿哥胤禩这位弟弟所折服。在王公大臣面前,可是没少为这位弟弟长脸来着。”
听了额娘这话,娴雅自然是明白的。于是,就是提点的说了句,道:“说起来,媳妇道是听说了一件事。好像是大哥得了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叫什么张大仙人道士来着。说起来,这位居士在京里也是个有名人物。据说这位张居士去八贝勒府为八弟相了面。道是八弟将来必然大贵。”
“这种话,也是能乱传的。莫怕是得意妄形了。”玉莹感叹道。
“额娘说得可不是,媳妇也是瞧着,八贝勒府上不但不避了谣言,还是以此为大喜事。怕是,福祸难料啊。”娴雅附声回道。其实,在她心里明白,就着前一世的记忆,就是知道在这事上,八贝府可是跌进了大坑里。
说起来,这大阿哥直郡王胤禔虽是长子,可真真是在这与皇位相关的事上,件件重要的都是范了浑。忙是帮了不少,可却全是倒忙。
不管是大阿哥自个儿,还是他推出来的八阿哥,可都是尽做了吃力还不讨好的事儿。
“你能明白就好。额娘就是瞧着,老四府上有你,才是个稳妥。”玉莹是真心的赞了娴雅这个媳妇,是个有眼光的。能看远,想来老四胤禛就是能专心忙着朝里的事儿,后院有这么个明白的福晋,倒真是给老四了一个安宁的家宅。
此言不久,玉莹就是在深宫之中,也是得了消息。那个所谓批命八阿哥胤禩贵不可言的张明德,被顺天府捕入了大牢。案子是在审查中,至于结果如何,玉莹不在意。不过,宫里的良妃与惠妃,以及宜妃,倒是非常在意的。必竟这中间,可是牵连到八阿哥胤禩,被动的也是连着了大阿哥胤禔与九阿哥胤禟。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张明德一案算是结了。而此时的玄烨却是得到了顺承郡王的告密,于张明德口中称天命,实乃是为祸皇家之事。一升斗小民,卷入皇权之争,自然,玄烨因废太子之事大怒。
不自然的就是想起了,前面因胤禩查凌普一案,得好于朝臣。当时,玄烨就是起意,掬了八阿哥胤禩,却是九阿哥胤禟与十四阿哥胤禵共同以命相邀挟,以保全胤禩。
看着儿子成党结派,营营权利。玄烨当时就是大怒,训斥九阿哥胤禟和十四阿哥胤禵,道:“你二人岂不是为胤禩登上皇太子这位。而之义气是什么,是那梁山泊的狗屠之辈义气。”
当时,十四阿哥胤禵可是顶了玄烨这个皇父,道是以性命相保,皇阿玛听信谗言。一通话下来,可谓是气得玄烨怒火攻心。当时,玄烨就是拔了剑,若不是旁边的五阿哥胤祺抱住了玄烨的大腿。指不定十四阿哥胤禵,当时就是血溅乾清宫。
所以,这一次张明德的事,更是让玄烨怒气冲天。一道旨意,就是将张明德凌迟处死。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十五日,三阿哥胤祉告发大阿哥胤禔与蒙古喇嘛,用巫魇谋害太子胤礽。玄烨当时得以这个消息,就是神色不定。随后,便是离宫宿于南宛行宫。
在南宛行宫时,玄烨是晚上夜不得安眠。他总是夜半起来看折子,总是翻开了折子。看着上面,朝臣们的私心,从龙之功果然不是常人能拒绝的。
玄烨气急扔下了折子,又是枕着手,躺于小榻上。在烛光中,心思不明。
许久以后,毫无睡意的玄烨起身,打起了棋谱。说起来,玄烨的棋艺并不高,算是寻常的。可这一生以来,他从来未曾输过。因为,这世间敢赢了帝王的二愣,暂时还是没有。所以,大多数他是赢,当然也是少不得有些和棋。
这时,在棋盘上谱着子。玄烨却是不知道不觉中,棋子围成了一个一个城。他半晌手执着黑子,却是再也放不下去了。
权利,皇宫。有人想进来,踩着累累的白骨,爬着想上去。
儿子,皇子。玄烨叹道,他废了太子,以为是可以平衡了朝堂。所以,他才是一直得容忍着胤礽。否则,胤礽这个早已经是不合格的太子,岂是能与诸个办差的兄弟相斗了如此之久。可到底,他是错了。
儿大不由爹。下面的那些儿子,可都是盯着他这个老父亲屁、股下面那把椅子。
朝堂不能乱,大清的万里江山,这时玄烨心中的第一。所以,老2真得被老大巫魇谋害吗?老三是忠心为兄,还是为他这个帝王的欢心?又或是,老大与老八的合谋?老四真得甘为闲王?
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爱新觉罗氏玄烨,是大清的皇帝。是万里锦秀江山的主人,他的一言,可改天地。他想让谁荣华富贵,谁就是得到升天。他想让谁好,就好。他想让谁不好,谁就是不好。
所以,有些事,玄烨明白。难得糊涂,糊涂难得。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三日,玄烨病了。在病中,玄烨召见了八阿哥胤禩,随后,又是召见了胤礽。父子谈了平常几句话。在两个阿哥跪安后,玄烨却是哀伤的神色,平静了下来。道是难得,对李德全说了句话,道:“以前之事,往后不可再提。”
在病稍好,玄烨就是起架回了宫里。就是在玄烨秘密操作皇太子一事时,玉莹却是在宫里,静静的过着日子。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末,佟国维因骑马不甚摔断了腿,算是因病体了假。到是胤禛代皇父,前去看了自己的克罗玛法。虽是亲外公与亲外孙,可到底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到也是避着闲。所以,胤禛尽足了礼,就是离开了佟府。
佟国维到是让隆科多这个小舅舅相送,话里暗暗的透出,都是明白着胤禛这个贝勒的为难之处。
“阿玛,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可是注意身子骨。”嫡长子叶克书看着佟国维正是看着书籍,忍不住关心的叮嘱道。
此时,进了屋子的隆科多,也是说道:“阿玛,儿子教训了那些个奴才。这马都让惊了,还伤着阿玛。”
谁知道佟国维一听这话,却是让奴才们退了出去。才是对兄弟三人说道:“这腿,应该摔。”平静的回了这话,佟国维看着面前的三个儿子,叶克书、隆科多、德克新。又是道:“不过,隆科多也算是料理了首尾,这次就是算了。往后你们兄弟做事,都是谨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