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月如渐渐呼吸平稳,又忽然变得急促,岳泽这才惊醒,一歪头,立即给林月如道歉,“林姑娘,岳某得罪了。刚刚情况危急,岳某救人心切,所以多加冒犯,还请林姑娘莫要见怪。”
“嗯,”林月如答应着,脸却越来越红,这一吻似是将她魂魄摄走似的,让她有些晕眩的小幸福,她胡乱的应付答着,“岳大哥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在意的。”
林月如尽管性子有些冰冷任性,但毕竟是深宅闺中的大小姐,其实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单纯。岳泽听林月如这么一说,心里也好过了些,接着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那边还有些小咸菜,我去拿过来。不过林姑娘要慢些吃了,那水刚刚被我打翻,这次要是再噎着了,岳某可就付不起责任了。”
“岳大哥”听了这话,林月如娇嗔道,语气中带着某些甜甜的腻味。
岳泽笑笑,故技重施,叽里咕噜的在地上滚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最起码只滚了两个回合,就可以在黑暗中灵活运用了。
终于艰难的用过晚膳,尽管寒酸了些,两个人总算也是填饱肚子了。袁鹏倒也大方,一个盘中放了五个馒头,另一盘中放了两种口味不同的小咸菜,一碗水——尽管被打翻了,这足够两人吃个全饱了。
肚子里头有了底,便感觉身子也没那么冷了。岳泽和林月如再次靠在墙上,睁眼望着黑暗,突然都沉默了。过了今天,不知还要在这黑屋子里呆多久?凌可可又该怎么办?现在苏皓轩卧病在床,唯一能救凌可可的两人又都被困在木屋之中动弹不得。岳泽越想越难过,眉头锁的愈发的紧……
其实岳泽错了,最有能力救凌可可的人还没听到这个消息。凌可可被鞭笞当天,这个消息就传到皇宫中,本该到达陆宸逸那里的,谁知半路被蔡琼瑶拦了下来,并且以扰乱夏国安宁为理由打发了那个前来上报的小厮。蔡琼瑶的主意打得很正,既然苏皓轩也奈何不了那个凌可可,留下来始终是祸患。正巧这凌可可又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下有夏国的条例来处罚她,还省的自己终日寝食难安。一举两得,何其容易,怎能让陆宸逸知晓?
只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一日,陆宸逸问了一旁的心月复公公,得知安插在苏府附近的小厮已经多日没有回来。陆宸逸转念一想,那小厮向来听话,就算是没有得到消息,也会来回话。这下几日不回,其中定有蹊跷。他立即亲自问了上下人员,得知这一切皆指向蔡琼瑶。他咬紧牙关,恨恨的一拍桌子。蔡琼瑶这个皇后,他碍于皇太后的面子,暂时动不得,所以目前也只有私自行动。打好了主意,陆宸逸便安排好一切事情,这才带着侍卫王朝,两个人微服出了宫。
出宫的第一站,自然便是陆瑾瑜的玉王府。倒不是说陆瑾瑜有多么神通广大,只是马三保的人脉是陆宸逸所见识过人中最强的,如果有什么消息,找马三保打听,一定能立即知道前因后果。他不愿去苏府再接伤疤,能在马三保这里听来最全的,那是最好。
陆瑾瑜见陆宸逸和王朝私服来访,心中已晓得是为何。他无奈的摇头,顺着陆宸逸的意思让马三保出了来,并且将“凌可可毒杀千三娘”一事从头到尾讲了个清楚。陆宸逸听得惊心动魄,几次握紧拳头,脸色苍白。陆瑾瑜望着这样的陆宸逸,偏过头不愿再看。其实他心中对凌可可也有着一分担心,却不是担心她受苦,而是同蔡琼瑶一般,担心她只是装出这一切,最终目的还是要吞并夏国,这美人计在古代还是屡见不鲜的。所以当初,他没有让凌可可回复洛川的身份,不止是为了她、为了苏凝轩、还为了心中的那一分担心。
陆宸逸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此时的他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王者风范,只像一个担心心爱女子的普通男人。
“可可她……在温如玉的手里?”陆宸逸扶着额头,感觉头痛欲裂。温如玉是温宛真的生父,他早就听之前那小厮说过,温宛真曾经欺负过凌可可,并且由于苏鹤轩的原因,一直看不上凌可可。这会子凌可可落在她父亲手里,还有的好日子过吗?可怜那凌可可还浑身是伤……陆宸逸越想越心痛。
马三保察言观色堪称一绝,这会儿见陆宸逸面露悲色,忙补充道,“皇上放心,温如玉是彻彻底底的好官,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可可是凶手之前,温如玉不会使用任何私刑,更不会屈打成招,还请皇上明鉴。”
“希望如此吧,”陆宸逸重重叹口气,又开口问道,“苏少将怎样了?”
“鞭伤感染了苏少将之前的伤口,这会儿该是卧病在床。不过王爷已经差人将府里最好的金疮药送了去,皇上不必挂心,养伤是需要时间的。”马三保答得头头是道。
“苏少将卧病在床?”陆宸逸立即一头冷汗,他想不到究竟是怎样的毒打才能把那个健壮如牛的苏皓轩给打到卧床,一个大男人都如此,更何况凌可可只是个弱女子?
“是的,苏府的家法是很严厉的。”马三保只得这么回答。
陆宸逸只感觉越来越头痛了,他挥挥手,“那现在可可的案子调查的如何了?”
“这……”马三保语塞,得了陆瑾瑜肯定的眼神许可才缓缓答道,“苏少将手下的岳泽和林健柏大人的千金正在紧急调查,还请皇上放心。”
“岳泽……”陆宸逸撇撇嘴,当日他见到岳泽与凌可可对视的时候,就觉得比起苏皓轩,这个岳泽才是自己最大的情敌,因为凌可可看苏皓轩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惧怕,而望着岳泽的眼神却洋溢着满满的憧憬,这还着实让他嫉妒了一阵。时间不待人,陆宸逸在玉王府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他直接起了身,望着一言未发的陆瑾瑜,问道,“可可怎么说也是在玉王府出去的,还是皇弟你女乃娘的干女儿,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陆瑾瑜抬头,对上陆宸逸不解和责怪的眼神,淡淡道,“皇兄多虑了,我只是坚信温如玉不会草菅人命。”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直到陆宸逸离开玉王府很远,才想明白。的确是自己关心则乱,凌可可怎么会毒杀千三娘呢?这又是一宗很明显的栽赃嫁祸。一念及此,陆宸逸又叹了口气,似乎这凌可可在苏府的日子就没消停过,可她却执意不来皇宫。唉。
“皇上,现在去哪里?”王朝低声问道。
“孤要去牢里,见见可可。”何止见见,陆宸逸简直想立即飞到牢里,将凌可可带出来,哪怕是锁,也要把她锁在宫里,他再也不想她回到苏府受这活罪。
“皇上”王朝闻言,心中一惊,立即劝说道,“那牢里皆是囚犯,会损了您的一身龙气啊。况且,您是夏国之王,焉能踏入那些肮脏的地方呢。”
“王朝,”陆宸逸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这是孤的旨意,你是要抗旨吗?。”
“小的不敢。”王朝只得干张几下嘴,没有说下去。
温如玉的衙门,处于夏国都城的偏南方,陆宸逸和王朝出来的匆忙,没有马车,这会儿也只得一步一步的往过走。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他们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说什么?皇上和王朝去了衙门?”蔡琼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悠闲的品着刚刚贡来的西湖龙井,这会儿因为生气,内力上冲,直接将手中被子捏的粉碎,咬牙切齿的样子将下面跪着通秉的小厮吓得直哆嗦。
“回皇后娘娘的话,听下面的紧急来报,今儿个……皇上和王大人不知为何,交代了宫里的大小事之后,便悄悄微服离开……”
“哼”蔡琼瑶一拍茶几,上面的茶壶都微微离开几面,后又落下,摇了几摇,“凌可可的事情已经被本宫截下,到底是哪个大胆的还敢通秉皇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本宫作对?”
“皇后娘娘,”紫薇不动声色的上前,在蔡琼瑶身旁耳语道,“估模着皇上是见那小厮几日不回,自己模出了端倪,皇后娘娘不必心急,继续听他说说看。”
紫薇的话,蔡琼瑶总算是听了进去。她摒心静气,尽量让自己平静,接着问道,“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奴才也不知晓,只是听说……听说皇上出宫后,先去了趟玉王府。”那小厮心惊胆战的回答着,生怕一个字说不对,自己便和刚刚的茶杯一样粉身碎骨了。
陆瑾瑜?蔡琼瑶咬紧牙关,攥的手生疼,又是那个坏事的陆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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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正月十四啊~明天元宵节了哦~
小玉好想吃汤圆~吃汤圆啊吃汤圆~
不知亲们怎么过元宵节呢~
各地的元宵节又有什么习俗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