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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琼见丁陆凶她,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揪着丁陆的胳膊呜咽说道:“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怎么忍心……”
丁陆走又走不得,哄又不甘心,站在那里气极反笑,摊手却看杜月娥:“你瞧见了,让我如何是好?夜夜去了那边都是这副模样,我耗在她身上的精力,反倒比正紧事还要多些。”
杜月娥心里叹气,这两个人,还真是遇上了。
过去扯宇文琼,哄道:“你傻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宇文琼竟然乖乖的让杜月娥扯了开来,听见她这么问,哭声减低,低声说道:“六爷心里没我了……”
“你哭哭啼啼的,我看了也心烦。让他心里怎么有你?”
宇文琼听见她这话,止住哭声,撅着嘴唇去瞧丁陆,丁陆果然点头说道:“琼儿,你如此这般,实在是,实在是让人难以喜欢。”
这话直如晴天霹雳,让宇文琼呆在当场连眼泪都定格,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丁陆,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丁陆也是见杜月娥在一旁,不知道为何反而放的开了,之前的话已经是从来没敢说出口的,如今有了第一句,就更坦然说道:“便是我心里有你,也要你值得才行。你看你如今模样,让我……”
虽然狠心,到底不忍说的太过不堪,叹了口气,柔声哄道:“你先好好养好身子,我自然会对你好的,不让你受苦。”
这种承诺,却哪里能打发的了宇文琼,倔强的站着不动,眼睛里的绝望弥漫开来,雾水蒙蒙的盯着丁陆。
丁陆皱眉,再次看向杜月娥。
杜月娥给他个苦笑,凑到宇文琼耳边,低声说道:“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个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练练那十面埋伏的曲子,我保证明儿晚上六爷去找你。好不好?”
宇文琼疑惑的看了杜月娥一眼,到底自己也没法子,咬牙哭着转身离去了。
丁陆便问杜月娥:“你说什么了?这么灵。”
杜月娥做个鬼脸,没搭理他。看着宇文琼离去的背影,心里好笑,我能让他去你那里,留得住留不住,就要看你了。
两个人回来吃过饭,问起丁陆外头如何,怎么这么不高兴。
原来是南边有了叛乱,运盐的车队在半路给劫走了。
杜月娥啊了一声,转而想起来,便问:“那个是大爷的车队吧?不少字”
丁陆点头:“外头省里是大哥管着的。本来前些日子一再打听不到这支车队的消息,算算早该到了才是。今儿个有伙计逃了回来,说是给劫走了。若不是乱党,如何连官府的人都敢杀?”
叹气又说:“时运不好,便是今年我能全部接手盐引,以后也难。今儿个大哥估计又去外头胡闹了,让老爷子知道,又是一通生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出去?”杜月娥给丁陆抹干脚,把水盆端出去递给梅香,回来自己坐在他对面擦手油。
“大哥便这样,越乱越出去鬼混。我就怕,老爷子一气,马上让我接手。”
“恩?”杜月娥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难保要亲自去看一趟。”丁陆苦笑,满脸愁云。
杜月娥惊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去那里看什么?不是说连官兵都杀?便已经劫走了,还要如何?”
“你不懂。”丁陆搂了杜月娥过来,下颚支在她额头上,轻声说道:“官家不管这个,丢了就是丢了,到时候还是要咱们来赔。云四省那么大个地,咱们怕赔不起。如今已经给二哥送信去了,若是朝廷能通融,那是最好。只现在国库空虚,不保那些当官的趁机敲诈咱们一笔,到时候,府里也是吃不消的。”
“那你去了又能如何?”杜月娥心里有些乱,好不容易和丁陆一心一意了,怎么来了这么一出戏?若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她气哼哼的推开丁陆:“不许去老爷子得力的下人那么多,哪个不行?为什么打发自己的亲生儿子过去”
丁陆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心里自也温暖,揉捏着杜月娥鼓起来的脸蛋笑道:“我只是猜测罢了,但愿如你所说用不着最好。”
又解释说:“乱党要招兵买马,要盐没用,又不能真个去卖。大概出些价钱,是能买的回来。就看两边哪个开价低些了。”
倒好像和朝廷做生意一样,杜月娥听得明白,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禁惊讶,生意做到这种地步,实在可怕。
丁陆心里烦乱,只搂着杜月娥倒觉得踏实,笑道:“你真厉害,如何现在琼儿这么听你的话?”
杜月娥哼了一声,生气说道:“还不是为了你……,我看她靠你怀里就心里难受。”
说着连忙跳了开来,让丁陆去换过衣衫。她模准了丁陆的性子,这是个不好伺候的,你便如宇文琼那般妒忌成性肯定不成,但你若像五娘那样宽容大度,他也不甘心。
就得外头做着样子不让他难堪,里头还耍些小脾气吃吃小醋,这样他才高兴。
杜月娥心里叹气,当女人难,当姨娘更难,当丁陆的姨娘,真是难上加难。
丁陆换过衣衫,便也缠着杜月娥去换,自己又黏过去帮忙,就看见她手腕上绳子磨破的痕迹,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皱眉问道:“这又是干什么了?便去对琼儿好,也用不着干这些个粗活,下头人那么多,你何必呢……”
“不是,是女乃女乃绑的。你没听见么,说是怀疑我和梅香给琼姨娘下毒,都绑了起来的。”
之前过程都是马红袖说的,宇文琼在一旁插话补充,这两个自然都不会说起杜月娥的冤屈,所以丁陆并不知情。
这时候听见马红袖又一次绑了杜月娥,丁陆立刻就气得一巴掌打在床架上去,直晃得整张床都晃晃悠悠。
杜月娥见他突然发疯,连忙搂住:“我不是好端端的吗,你发什么狠?”
“她又绑你春芳呢,春芳不在?”
“好像打发到太太那里做什么去了,春芳又不能拒绝……”
“又胡来,又胡来不知好歹的东西”丁陆气得跳脚,推开杜月娥来回踱步,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了马红袖似的。
杜月娥站在一旁瞧了一阵,捂着额头笑道:“罢了,爷,走的我头晕。”
丁陆再吸了口气,过来搂住杜月娥的双肩,叹气说道:“是我没用,早晚我休了她”
杜月娥愣住,实在没想到丁陆竟然这么说了出来,傻着一张脸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便呆住了。
丁陆便问:“你不信?”
杜月娥转开头来,低声说道:“我又不是宇文琼……,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么敢……”
说着哭了出来,哭的伤心,哽咽着说:“若不是五爷,我的命又没了。王大夫还没来看琼姨娘呢,就非说一定是我下了毒。绑起来要打死,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说要毒死我,放了砒霜的药碗端过来,就要灌进来了,幸亏栗子机灵,求芳姐儿找了五爷过来,打开那碗……”
丁陆听的心惊胆战,搂紧杜月娥直好像真要失去一样,手抖的厉害,问道:“你怎么不说?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说?”
杜月娥其实是没想说。
现在说了,丁陆也不会做什么,还是放任不管,所以不如留着,到哪天他气的时候可以火上浇油。只是没想到他刚刚那么激动,这才趁机加把劲儿罢了,听他这么问,便实话实说:“说了让你为难,你又不能把女乃女乃怎么样。好歹,我也没事是不是?”
他最会说的,不就是好歹没事嘛。宇文琼没事,所以不必惩罚马红袖。芳姐儿当时没事,所以不必追根究底。自己两次都没真的被打被杀,所以也不用对马红袖如何。
谁知道这回丁陆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居然说要休了马红袖……
不知道说多少次才会真的去休呢?
丁陆见杜月娥这么为他着想,又是感动又是怜惜,拉了她双手仔细摩挲,又想刚刚她还给自己洗脚打水的,岂不是弄得伤口更疼?
心里又酸又甜,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弥漫全身,吻着杜月娥双手再不想放开。
外头的愁绪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觉得有了月娥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知足了。
杜月娥靠在他怀里,脸上却没有喜色。其实不想这么骗他的。或许,本来也没骗他吧,是不是?
她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不过求得他对自己好,求得自己此生平安,又不是什么错事。
丁陆再没说起要如何惩罚马红袖,杜月娥也不问。
第二日早起丁陆去吃了早饭,出来就看见周康黑着脸在前头等着自己。丁寺过去打了招呼,周康却还不走,只迎过来粗声粗气的问丁陆:“听说昨天,你家女乃女乃又要杀人?”
丁陆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往前头走,却问他:“你跟大哥要的是云四省明年的盐票,如今出了事情,还要不要?”
周康甩开丁寺跟上丁陆,怒道:“你别和我打岔你那日怎么说的?你说你自然会护她周全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结果就闹了这么一出”
丁陆突然止步转身,两个男人差点撞上,面对面的距离极近,丁陆气道:“你少不知好歹,她是我的姨娘,不用你来惦记”
周康冷笑:“我就偏偏惦记了,你又如何?你也说了,不过姨娘罢了,又没给你生儿育女,哪日她要离去,你也没有办法”
丁陆听了此话更是生气,眼睛里的阴霾越来越重,只逼的人喘不过气来。本来没人会在意一个姨娘——已经破了身子,出去了也没好日子。可是谁会知道杜月娥身后偏偏就粘着个周康,这让丁陆觉得很有压力。
周康哼了一声,转开脸去,不再和他对视。
丁寺在旁边看的很是尽兴,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这个杜月娥,就是灌醉我那个吧?不少字”
没人搭理他,半天才听到丁叁冷冷恩了一声。丁寺点头自语:“这么抢手,竟然这么抢手?”
丁陆闻言噌的转头,狠狠盯了丁寺一眼,吓得丁寺不由后退两步,讪讪笑道:“便说一句也不成吗?六弟好霸道……”
丁陆懒得搭理他,转身便走,甩话给周康:“你还是先想着你云四省的盐票好了”
周康跟上:“那也得过了今年才好。”
这日晚间丁陆回来,便急着想和杜月娥“生儿育女”,马红袖那里是连屋子都没进,晾了起来。
杜月娥被丁陆进门就扑上来的架势给吓到了,直往外推,还惦记着应承了宇文琼的事情,哄着他说先去瞧瞧琼姨娘去。
丁陆哪里管她,只抱着亲吻,瓮声瓮气的拒绝:“不去,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