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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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园坐落在金银堂旁边，因为是老大的园子，所以气魄上就比檀园大了不少，占地也大的多。
甚至里头还有自己的花园，挖了池塘，种了莲花，亭廊水榭垂柳依依。杜月娥瞧在眼里不由感慨，一样的丁府少爷，丁陆绝对是吃草挤女乃的那种，忙得要死要活的，住的还不如人家一个角落。
便转头和春喜说：“我是头一次过来，松园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春喜点头应是，扯了扯身上翠绿衣裙，遮掩着有些扭捏。说起来马红袖真是心狠，春喜抬了姨娘，之前当丫头时候的一应衣裳首饰她全部没收，说是春喜进马家的时候一无所有，如今离了自己，就该光溜溜的滚蛋。
丁陆是个粗心的，自然不计较这些，又恰逢年节刚过，虽是初春但因为马红袖没有空，所以园子里也没的衣裳好做。
于是杜月娥出门看见春喜这身打扮的时候，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邀她一同来松园赴宴。
春喜竟然应了，应的利利索索。
杜月娥看着远处着红挂绿的一众女眷，叹了口气，自己不该口无遮拦啊，春喜不要到时候哭穷装可怜，引得自己又是一通非议。她这身衣裳平日也看得过去，但是在这种场合，实在寒酸了些。
于是转头去劝春喜：“前一阵子园子里事情多，疏忽了。你这衣裳实在不堪，便跟着栗子回去，先我那里拿两身新的凑合着，你看如何？”
春喜诧异，没想到杜月娥如此大度。
她还迟疑的时候，杜月娥便喊栗子让带着她回去换衣裳了，春喜便没说话，只跟着去了。
回来栗子拿了身桃红的并一套鹅黄的让她自己挑，春喜却眼珠乱转到处乱看，栗子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笑着去看衣裳。
这时候外头容妈妈敲门，原来是瞅见栗子带着春喜进来了，好奇过来瞧。
栗子放下衣裳开了门，便不大高兴的问她何事。
容妈妈一边指手画脚的胡乱应付，却从侧面去看春喜。
春喜点了点头，下巴一抬指着栗子，示意她吸引栗子的注意力，便左右去看，瞧见桌上一块砚石下压着张纸条，不由凑过去抽出来看了一眼，却见写着：“周爷，小花园里一见，给你解释。”
字迹正是杜月娥歪歪扭扭的模样，她当初模仿过的，认得出来。小花园，便是金银堂边上的那个，因为没有名字，所以大家都如此指代。
春喜嘴角微笑，轻轻放了纸条回去。
这时候听见又有脚步声过来，梅香气喘吁吁的进门，先就拨开容妈妈骂道：“没事站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然后回头见春喜站在屏风边上，冲着栗子又骂：“你拿了衣裳送出去就是了，如何能带着外人进来？笨死算了”
春喜哼了一声，鄙夷说道：“你别骂她了，我这就出去。”
随便拎了一套衣裳就往外走，余光扫见梅香急慌慌掩了那纸条到袖子里，心里暗笑。
穿戴好再去了松园，远远瞧见丁陆与几个男子在左边芙蓉榭上饮酒说话，右边玲珑榭里头一众女眷站的站坐的坐，三五一簇正在谈笑。
她过去站在杜月娥身后，没有说话。
中间一个大红玫瑰金衣裳的小姐大约便是五小姐了，瞧了这边一眼，凑在大*女乃耳边说了几句话，瞧那意思大概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一时哄笑起来。
五娘本凑在一处，这时候也红了脸，回头朝着杜月娥这边看了一眼，便招手说：“妹妹过来，大*女乃要给你介绍一下。”
零星站着的各位听见她招呼杜月娥，都以为重头戏要上场了，连忙都归位坐好。
杜月娥缓缓过去，先给几位女乃女乃行礼，然后低头站了。
五小姐便不屑的哼了一声，先开了口：“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了人也不行礼？”
杜月娥抬头瞧她，便笑了一笑，给她也是一福，问了句小姐好。
五小姐下巴高扬，又哼了一声，扫见杜月娥头上戴着的饰物实属精致，不由多看了两眼。
大*女乃便笑道：“月娥，这位便是孟知府的五小姐，最是豪爽大方的。你也是个爽利的，正好过来说说话。”
真是多此一举，这时候才来介绍。
杜月娥恩了一声，便说：“不敢。五小姐珠玉一般，月娥不敢高攀。”
五小姐听她说的谦逊，嘴角微微上翘一下，又瞧了一眼她头上的钗子，忍不住说道：“你戴的……这东西，倒精致。只可惜戴在你的头上，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几块石头罢了。真是可惜。”
杜月娥眼睛里含笑，嘴角微抿没有说话，立刻低下了头。
这副含笑强忍着的模样让五小姐不高兴起来，怒道：“怎么，我说的莫非不对？”
杜月娥连忙答道：“不是，只不过是五小姐说对了，这……确是石头。”
她这般故意颠倒是非，旁人却想着无人会自贬价值，所以并不疑她胡说，有几个就低呼了出来。
五女乃女乃是个正直的，便插话说：“你若不说，我还以为是玉做的呢。果然东西也要看人的，便如五小姐所说，有的人披金戴银，却偏偏还是俗物。有的便如月娥这般，随意拿了块儿石头戴起来，却也让人误会。也不知道是物佩人还是人衬物了。”
偏偏五小姐今日戴着的都是金饰，她这么一说，四女乃女乃袁明朗立刻就接嘴：“我瞧着五小姐的金饰也不错呀”
她本是讨好奉承，但这时候说出来，到好像刻意提出来讽刺一般。众人都没接嘴，五小姐脸上通红。
她本听说杜月娥如今是得宠的，才逼死马红袖。所以先就想给个下马威，谁知道反被将了一军。
“五姐姐明媚娇贵，杜姨娘清雅秀丽，自是各有风情。若说起来，金银也不是谁都戴得的，能显示的出这通身的气派，也非五姐姐莫属。”
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斯斯文文的说了这么几句，杜月娥也转目去瞧，见是坐在五小姐旁边的齐小姐，她穿戴倒是朴素，若不是说了这几句话，还真没有人注意到。
多好的姑娘，却为了嫁给丁陆，硬认了自己的姨父为爹，改姓了齐。
真是什么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大*女乃见气氛缓和下来，连忙笑道：“齐小姐这话说的极是，来来，大家尝尝这乳鸽汤，这个时节吃起来最是爽女敕。”
众人便都低头品尝，杜月娥见没人搭理自己，转身离去。
才坐下，便听见五小姐又说：“这汤没放玉竹吧？哎呀，太腥了”
她说着推开面前的汤碗，一个劲儿的拿手在自己面前扇着，皱眉厌恶的表情，继续说道：“我x常食用很是精致小心，这鸽子不放玉竹是没法吃的。哎呦这可怎么办，如今嘴里还一股子腥味”
大*女乃恩了两声，极是尴尬，本就想讨好她的，谁知道却弄巧成拙。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五姐姐也别担心，用点槟榔汤就好了。很灵的。”齐小姐脆生生的说了这么一句，旁边大*女乃连忙打发丫头去煮，又安抚五小姐说：“五小姐不要着急，你不过喝了一口，闻不出来的。”
“旁人是闻不出来，我自己却是受不了的。”
五小姐皱眉说了一句，起身退开两步：“罢了，不打扰你们的雅兴，我便去那边坐坐好了。”
她又厌恶的瞅了一眼桌上的汤碗，就朝着杜月娥这边过来了。
她之前坐着的是主桌，几位女乃女乃都在，另外只有她与齐小姐并着五娘。杜月娥这边是几个常见的姨娘罢了，吃食什么都要次一点。
见她过来了，一桌子人连忙都站起来。
五小姐凑到春喜旁边瞧了两眼，便客气问道：“你给我让个座位可好？”
春喜连忙让开，笑着说：“是我笨了，见了五小姐这气派风度，一时愣住，本该自己出来，哪里还用得着您来说呢。”
奉承的五小姐很是满意，特意多看了她几眼，又问了一句：“你是……？”
“我是六爷的姨娘。”春喜不知道为何却瞧了杜月娥一眼，又接着补充：“以前是伺候我们女乃……，是伺候马红袖的。”
五小姐也不让众人坐下，听见她这么说，咦了一声，却问道：“我听闻，你们，你们之前的女乃女乃很是善妒，怎么还会让自己的丫头来伺候六，伺候他……呢？”
她坐了春喜的位置，便正好是挨着杜月娥的，说这话的时候，也特意瞧了杜月娥一眼。
春喜低头，诺诺答道：“奴婢不敢妄评……”
五小姐叹了口气，却说：“想来事情多有出入，未必如人们看到的那样。不管哪个宅子里，但凡出了一个妖媚子，便总是不得安宁……，杜姨娘，你说是吧？”
杜月娥早知道她要来找自己的不是，一路一字一句的听了过来，此时便很利索的答了一个字：“是。”
再没声音。
不辩解，不为难，不羞愧，不反驳。
杜月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实在是气死人不偿命。
五小姐好不容易酝酿出这么一招，却招呼在了棉花上一样，力道瞬间消散，一时反倒愣住了。
那边一桌子女乃女乃都转头瞧着她们，见此情景，大*女乃立刻起身解围：“五小姐说的是极了。不过这也要看遇到哪里才对。你莫小看杜姨娘，便是马红袖那般心思狠辣，又有五太太护着，还不载在杜姨娘手里？檀园如今可是安宁，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来是不会再有了。”
真不知道她是解围还是挑拨。
五小姐很配合的问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四女乃女乃袁明朗立刻凑了过来：“哎呀你不知道吗？说起来杜姨娘实在厉害，帮着六爷在外头做生意呢，喏，就是那边那个周爷，便是杜姨娘结交回来的”
她指着对面的周康，众人都跟着看过去。
周康正和丁陆面对面的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时候马红袖还以为抓到了把柄，说是杜姨娘勾三搭四不知羞耻，要打死呢。五太太还专门过去要处理呢，这事情，闹腾了好一阵子”
“还有，后来说是杜姨娘在小花园和周爷幽会，六爷不还气得要命呢吗？”。
三女乃女乃也凑了过来，加上一句，说完才捂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杜月娥一眼，好似自己是无心的一样。
“几位女乃女乃不要听信这些传言，那实在是琼姨娘去祭奠旁人，杜姨娘担心才跟着去的。误会了。”
五娘连忙帮忙解释。
几个女乃女乃讪讪的笑着看杜月娥，大*女乃便说：“本来就是，这不就在替杜姨娘说个清楚嘛。”
五小姐却还在追问：“这琼姨娘祭奠谁？为什么杜姨娘不放心呢？”
五娘一顿，结结巴巴说道：“她，她心智不清的，不说也罢……”
五小姐哦了一声，却喃喃自语：“六女乃女乃被休自尽，琼姨娘又心智不清……想来不是进去的时候就这样吧……五娘，你倒是好运气，前一阵子出去躲着，要不今儿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你呢？”
最后看着五娘问出这么一句来，弄得五娘脸立刻就红了。
言外之意，这些个事情都是杜月娥做的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梅香在后头气得直拽杜月娥的衣裳。
杜月娥无动于衷的站着，瞥见春喜朝外边去了，可惜转了弯隔了花墙便瞧不见，心里冷笑，好歹再等一会儿，就知道自己猜的到底是不是事实了。
五小姐便宜话说了一箩筐，这时候才点头让众人坐下，突然大声说道：“我是最见不得那种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目无主子，到处惹事生非的人的。若是自己收敛了，以前的事情也就罢了，否则落在我的手里，一定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杜月娥连忙赔笑：“五小姐说的是极。”
五小姐此刻又想，她处处讨好自己，莫非是心里已经怕了？到底自己和马红袖出生便不同，凡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都会趁早收敛，好好夹着尾巴做人。
如此想了，愈加自以为是起来，对着杜月娥便训斥说：“你这身行头，实在奇怪。便离得远远的就先瞧见你了，倒比各位女乃女乃还惹眼六爷莫非对你不好，如何连石头做的东西都戴着出来？实在是丢人”
她本是妒忌杜月娥的衣裳首饰，怎么看怎么生气，便左右想着法子来指责。甚至动手去模了一把头上的钗子，故意勾了一下，杜月娥吃痛躲开，几缕发丝就垂了下来。
实在可恶。
正要说话呢，就见丁怡领着几个男子都过来了，五小姐瞬间坐的端庄周正，眼角眉梢含了娇羞，抿着嘴微微低着头不再言语。
“来来来，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见外，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孟知府的五小姐，九原城第一美人若不是贱内使尽力气求着过来，你们是见不到的”
又扯着丁陆说：“如何，我便打赌她比你那琼姨娘还好看，这回认输了吧？”
丁陆瞧了一眼，朝着五小姐点了点头，笑道：“比琼儿好看的女子自然多了，大哥何必来挤兑我。”
丁怡笑了几声，又去指着齐小姐说：“这位是齐大人的干女儿，六弟以后和齐大人多多交道，免不了会认得的。”
那齐小姐连忙站起来福了一礼，低声说道：“叨扰各位爷了。”
丁陆又点了点头，便没说话，扫见杜月娥头上发丝微乱，双眸中的不悦一闪而过，又见五小姐坐的地方也不是正理，便猜测是她所为，瞥了一眼不大高兴。
五小姐哪里知道，还低头端坐，这时候觉得自己该卖弄才华了，正要开口说话呢，就听见丁陆喊杜月娥：“你过来。”
众人都愣怔住，杜月娥也是微微诧异，却只能依言走到他面前，丁陆动手扶她发髻，又紧了紧簪子，怒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大庭广众的，如此行经，实在是……
杜月娥脸上烫的厉害，连忙躲开他手，站在一旁应了一句：“我还是去后头收拾一下吧。”
说着给众人行礼告辞，就疾步走了出来。
路过外头的偏厅，见丫头正在配菜。放进去一个托盘又跑回厨房拿东西去了，杜月娥心里一动，凑过去闻了闻，正是槟榔汤的味道。
她对这个五小姐极是厌恶，一时恶作剧之心起了，见那汤色黄绿偏暗，便随手抓了一把香灰扔了进去，想了想，又在外头地上抓了些泥土扔进去，拿筷子搅拌了开，见颜色似乎有变，倒不明显，五小姐那种猪头，大概是发现不了。
她这才高高兴兴的出来，便打发梅香去找周康。
“你叫他去松园后门那边，好好解释给他。当日我初见他时，实在是为了六爷才想着法子留住他。虽然对他不起，但我是六爷的人，这样的立场，也无可指责。况且是他先失信于六爷……。后来再见，为了大家都好，只能否认。我心里是只有六爷一个的，请他自重，至此莫要纠缠。”
嘱咐了两句，又拿了荷包出来递过去：“这便是他的玉佩，可惜碎了……，这是我的不是。如果他能谅解最好，便是不能，我也没法子。他若愿意追究，愿意在六爷面前嚷嚷出来，随他。”
梅香接了，杜月娥又说：“最好让他和六爷，和和气气的……，还有莫让别人看见。”
“知道了小姐，可是周爷在那边坐着，我如何……？”
梅香只问了半句便说不出话来，瞧见亭廊那边周康朝着这就过来了。
杜月娥回头看了一眼，和梅香点了点头，自己疾步先去了。后头梅香拦住周康，就请他跟着自己过去。
这其实也不难。丁怡带着丁陆过来，周康没跟着，见丁陆打发自己单独出去，他如何会放弃这种机会？只是春喜见了周康出去，自己也不在，是该行动了吧？
杜月娥到前面姨娘屋子里理了一回头发，出来绕到湖对岸想去看看那边情景，谁知正遇上了五小姐带着两个丫头。
五小姐拦住她便说：“正好，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说于你。”
杜月娥一愣，模不着头脑。
五小姐挥手打发松园的一个丫头，那丫头为难问道：“可是大*女乃让我陪着小姐去洗手的……”
“放肆，大*女乃是让你盯着我不成？”
五小姐底气十足，喊出来的声音让那丫头哆嗦了一下，立刻不敢说话了。
她带头往前头去了，走了两步又喊杜月娥：“你跟上来”
杜月娥无奈只好跟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谁知她越走越偏，竟然出了松园，拐过金银堂见旁边有个小花园，就拐了进去，杜月娥愕然，心里一时好笑，却也奇怪她到底要干什么，不知不觉的就落开些距离，谨慎起来。
到了前后石头都挡住没人瞧的见了，这五小姐才停下，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杜月娥终于开了口：“我告诉你，我嫁给六爷的事情，已成定局。你最好清楚点”
果然爽朗……
“我本来是下嫁，便是丁老爷也要给我三分面子的。到时候你要还是如此缠着六爷，我便直接打发了你去”
竟然这么想的开……
“我瞧着六爷哪里都好，就是身边有你这种女人实在气人……，不过这也不当紧。想来马红袖是个笨的，才导致自己被休自尽。换了我来，你就给我识相点”
她说着动手就去扯杜月娥脖子上的项链，哗啦一声全散了开来。
“这种东西，你是戴不得的下次让我再看见你戴这些个首饰，别怪我以后对你不客气”
杜月娥低着头只不说话，五小姐只以为她是怕了，心里好不得意，心想母亲还说什么正室不好当，自己还没嫁过来，先就镇住这个杜姨娘，别的还怕什么？
杜月娥朝后退了一步，看着抵上滚落的到处都是的玉珠，心里气极，反正左右无人，懒得和她废话，朝着她肚子上抬腿就是一膝盖顶了上去。
五小姐的丫头慌了连忙过来揪她，被杜月娥直接给推倒在地上。
五小姐捂着肚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月娥，突然大叫起来：“好疼，我肚子好疼……”
至于吗？
“这里没人。五小姐别喊了。”杜月娥冷冷的瞧她一眼，转身便走。
后头五小姐却还是喊道：“我肚子真的好疼，你别走……哎呦茅厕在哪里……”
杜月娥闻言愣住，回头见她脸色，却是强憋着的模样，这才想起自己给那槟榔汤动了手脚，一时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