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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娥自然没有注意周康这副模样,丁陆却瞧得一清二楚,心里一时得意,又加上刚刚在外头听来的那些话,更是对杜月娥放心。
他这般想了,便对周康大度起来,招呼坐下:“周兄,你我本无芥蒂,之前让月娥去寻你,是我的不是。我曾经真心和你结拜,谁知被三哥一再破坏。说起来好生惭愧,这本是我的家事……”
周康到底也不是笨的,随即接话:“这也不用多说,像丁家这样的家业,这些事情难免。咱们心知肚明,明人不说暗话。”
丁陆点了点头,叹气说:“今儿个去赌坊查看,遇上这人好了得。竟然直接拿了百两黄金上桌,又一块罕见的古玉。几个回合就逼得虎翼输的精光,还欠下二十万两黄金。”
听的杜月娥直乍舌,忍不住问道:“那是多少?这些个钱咱们有?”
丁陆苦笑:“自然没有。”
周康也笑,瞥了一眼杜月娥却说:“这也不打紧,想来六爷已经处理好了?”
丁陆摇头,周康又诧异起来:“怎么,难道六爷还心软不成?”
“竟然逃掉了。”
两个人对话简单,这时候杜月娥才明白过来。赌坊这种生意,自然是只赚不赔的,养着那么多打手保镖,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听丁陆的意思,这赢了钱拿走欠条的人竟然成功月兑身。
周康也诧异起来,在九原城里耍戏丁家赌坊,这也太不可思议。
丁陆倒没有不好意思,和盘托出:“这人对虎翼的规则很是熟悉,内里的手段也清楚的很。否则几个老人怎么会一一败下阵来?竟然一把不漏的全部收走。事成之后不等调银子急着要欠条,他功夫又好,大庭广众的闹腾起来,只好依了。谁知出门不久就寻不到踪影了。真是让人疑惑。”
这话就说的明白了,连周康都不由问道:“怎么不早不晚的,偏你今儿个去就遇上了。瞧这样子,莫非还威胁了你?”
丁陆点头,面上难免惭愧:“说起来丢人,若不是丁前,怕是要受伤了。”
他这般在周康面前毫不掩饰的全说了出来,不由让人疑心。周康沉默片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自己似乎已经不知道该站在哪边了,寻思着要回去问问自己老爹再说,便也不再说话,只起身告辞。
本来是要请他吃晚饭,让他和丁陆能够抛弃前嫌,杜月娥脸上讪讪的不知该如何挽留,丁陆却大方,只笑道:“周兄慢走,若是在衫园有什么不便,大可来檀园住一阵子。”
周康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握拳告辞。
只走时再看一眼杜月娥,见她桃面朱唇煞是明媚,这些日子显见的过的舒畅,自己只叹遇到的不是时候,嘴角苦笑转身离去。
杜月娥这才问丁陆:“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听见什么了?”
丁陆打发梅香上菜,笑话她说:“怎么这么多问题?莫非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见杜月娥恼怒起来,连忙笑道:“没有没有,我的月娥什么都不瞒我的是不是?”
杜月娥哼了一声,还是皱眉,不解今儿个到底是什么事情。
丁陆便细细说道:“赌坊出了这事情,本来我是要迟回来的。谁想到姚妈妈竟然寻了过来,非说你身子不适,让我回来瞧瞧。我急慌慌赶回来,就见周康在里头。”
杜月娥仔细盯着丁陆面孔,见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歉意,便知道他那时候误会自己了,笑道:“六爷可算抓到了,怎么还忍住的?”
丁陆大概心里也确实有些惭愧,连忙搂她过去,轻声哄道:“我只听见你说我的好话,确实抓到了。以后多在我耳边说说可不好?怎么还要到处去宣扬,多羞人?”
丫头端着菜进来,杜月娥推开他去帮梅香布菜。摆放好了才恨恨说道:“这个姚妈妈早就该收拾了,这是巴不得我出事吗?谁让她骗人骗到外头爷们那去了?”
丁陆只嘿嘿的笑,却说:“这事情你自有主张,我便不多问了。”
杜月娥立刻吩咐梅香:“去,让姚妈妈门外跪着去。没我的话不许起来。”
她却知道这事情背后有人捣鬼,只这姚妈妈一个是做不来的,见丁陆不提,自己便也不说,只等着他走了再好好查访。
或许是春喜,或许还有别人,反正绝对不会放过她。
丁陆自己吃了小碗豆腐羹,才又说:“三哥在赌坊根深蒂固,很难动摇。今日这来砸场子的,保不准就是他的人。我瞧着几个老人极可能有故意放水。改日人家拿着那欠条来寻,或者见官,我这丢人就丢大了。”
“你又何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周康?”
“周家最近和云四省的反贼走的很近。有些事情,难保就用不到他们。我不实说,怎知道三哥在他那里说些什么。”
杜月娥点头,看他皱眉不展的,也不好再说其它的烦扰,只简单说了说丁寺,丁陆心不在焉的听了,倒也罢了。
伺候他早早歇下,自己却出来瞧跪着的姚妈妈,和梅香要了檀园人丁册子仔细瞧了,这姚妈妈以前不过是马氏身边洒扫的小丫头,到今天也不过混成檀园外头跑杂的一个婆子,又未嫁人,实在是光棍儿一个,到还真天不怕地不怕了。
杜月娥盯向地上跪的歪歪扭扭的姚妈妈,姚妈妈也正抬头瞧着她,脸上痞子气十足,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杜月娥瞧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姚妈妈,是你和六爷说我病了?”
“是。”
“你怎么知道的?”
“梅香让我去的。”
这个答案让杜月娥吃惊,不由转头去瞧梅香。
“我没有”
真是天大的愿望,梅香就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上这事情的,吓得直和杜月娥摆手。
杜月娥点头,自己的丫头自己怎么能不清楚。这姚妈妈还真是有意思,如此赖皮扯上梅香,说起来自己还真不好查。
“你做的很好。”
她点头表示认可,话说出口姚妈妈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杜月娥心里好笑,仔细想想当日马红袖要让自己沉井的时候,姚妈妈可不是落井下石了?她见如今自己掌权了,便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势不两立是没法改变了。
如此最好,难道自己就能忘记她当时糟蹋人的样子了?
“我想着你向来衷心,也不知道该赏点什么才好。刚刚仔细瞧了你的事情,竟然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实在可怜。昨儿个癞子头张三还哭着求我,让我给他找个老伴,到底到了这个年龄,没儿没女没个依靠,也说不过去。”
杜月娥脸上挂笑,淡淡的说了这么几句,见姚妈妈眼睛里有了惧意,便停下话头只笑吟吟的看她。
癞子头张三年轻时候被火烧过,面向惨不忍睹,是丁陆收留回来的,如今在檀园里做些清洗马桶之类的杂事。
但凡是个女人,就不会有想嫁他的念头。
“我自然会帮你准备厚厚的嫁妆。这么多年为了主子,你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得,便是六爷那里,我也会替你好好美言。”
杜月娥很是懒散的转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笑着问她:“你瞧这镯子,给你做嫁妆合适不合适?”
这该死的老货,当日抢了自己的镯子去竟然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拿了。如今自己还没来得及处理她,她倒先跳出来了。
姚妈妈吓得冷汗直流,想起张三那张布满疤痕的面孔,又一只眼睛倾斜的瞧向自己,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自然知道自己之前如何惹了杜月娥,所以如今才做出这种事情,只盼着丁陆能够和她翻脸,才有自己活下去的路子。
既然做了,就准备好了认打认罚。
可是谁会想到竟然不罚是赏,还是这种奖赏?
再听见杜月娥说的似模似样,终于坚持不住,又气又害怕,瘫软在地上求饶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姨娘不必这般奖赏我是瞧见姨娘约了周康进来,故意跑去叫六爷回来,想让六爷逮个正着的”
杜月娥安静的盯着她看,脸上再没笑容。
这话不是自己想听的,她耐着性子再等一等,见姚妈妈还只是一个劲儿求饶却说不出其它的来,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留下话给梅香:“明儿个叫春芳帮张三收拾新房。”
姚妈妈见此情景急的爬了过去,抓住杜月娥的裙摆就开始哭号:“是我疯了,是我疯了,我不该听春喜的话去陷害姨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果然是春喜。
杜月娥叹了口气,回头怜悯的看向姚妈妈:“你既然知道不对,何必去做呢?”
姚妈妈觉得一线希望涌现,忙不迭的点头:“是我错了,姨娘怎么责罚都好,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杜月娥叹了口气,摆手让人把她关去柴房。
动静这么大,丁陆如何听不到,见她进门就笑了起来:“你这法子好,改天我也试试。”
“好什么好,没的试了。”
“什么?”
“张三就要成亲,岂不是没机会再用他来威胁别人了?”
丁陆张口结舌,半晌才问:“她都认错了,你怎么,怎么还如此?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为难她吗?”。
杜月娥默默的月兑下大衣裳,点了点头。
春喜会死不认账,她认账自己也不稀罕。今儿个不过是耍戏姚妈妈罢了,但她要让所有人知道,靠近春喜的,就没个好下场。
光是惩罚,岂不是便宜了春喜?
所以还是不罚的好。更何况她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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