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阵慌乱,金铃哭哭啼啼的守在床边哀求马氏:“太太,你坚持一下,你坚持一下,等杜姨娘生下孩子,就好了”
说着又转头询问:“王大夫呢,王大夫怎么还不来?”
没人回答,杜月娥也想问这个问题。按照往常的速度,王石恩早该来了。她心跳的扑通扑通,只觉得慌的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
冯大夫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怎么就不相信老夫呢……,这王大夫来了,也会这么说的。既然找不到王大夫,就叫其他大夫过来瞧,也是一样的。”
老爷子听见这话,觉得很有道理,打发人说:“去,把能请的大夫都请来。”
这般又等了一阵,外头来了两个离得近的大夫,王石恩却还没来,连带着梅香也没消息。
两个大夫给马氏瞧过,说的病症倒和冯大夫说的差不多,只是问到会不会危急性命,都是一愣,金铃就哭着说:“都吐血了,一晚上吐了好几次了,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好歹说句话,说太太不妨事的,我们也好安心”
两个大夫听闻如此,谁敢给下保证,都摇头叹息。
便又问起紫河车的事情,冯大夫信誓旦旦的说古方如此绝对有效。那两个大夫对视一眼,一个便犹豫着说:“似乎是在《药经石记》上瞧见此方……”
金铃如听见神音,跪着就朝老爷子过去:“老爷,大夫都是这般说的,救救太太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爷子便转头瞧杜月娥,杜月娥冷汗一层层的下来,此时此刻,哪里容得她来拒绝,难道真的要喝下这催生汤药?
金瓶早就有所准备,端着药就进来了,也跪在杜月娥前头,只是哀求:“杜姨娘,冯大夫说了,这药绝对无害,您就行行好,救救太太”
东西都准备好了,逼到这里来,竟然连一刻都不许再等。
杜月娥愣愣的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有些发呆。
两个大夫瞧见这番情景,一个便诧异说道;“我瞧着你还有一个多月才会临盆,莫不是要催生,这可是危险的很,孩子还好说,就怕大人……”
他话说到一半,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狐疑的看了看左右,抱拳告辞。
杜月娥瞧见是后头另外一个大夫扯了他一下,知道这两个人不敢再说。听见他的话,更是觉得马氏故意要害自己性命,这碗端在手里就动不了。
丁陆也是冷汗连连,开口求老爷子:“总不在多等一刻,好歹让王大夫来了再瞧瞧。出去请了这半天了,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事了?”
大约丁陆也觉得有异,这般说,倒是想要提醒老爷子有人作怪。
老爷子抬起眼帘看他,却皱眉不语。金铃那边又是大哭起来:“太太,太太你醒了”
一群人连忙都围到床边,马氏睁着眼睛缓缓环视,在老爷子那里停了片刻,又在丁陆那盯了一眼,最后竟然盯在杜月娥脸上,使劲儿的缓了口气,突然开口:“老六,我死了,你,你不许抬杜月娥为正妻”
她似乎是鼓足劲儿准备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大喘气,接着嘴角又溢出血丝,吓得金铃连忙去擦。
杜月娥站在远处默默不语,两手护着肚子,只防着谁趁着没人注意打自己的主意。听见马氏如此说,心里更是冷笑,终究觉得自己一再的拿她当丁陆的亲娘对待是不行了,不管如何讨好,怕是都不能让她满意。
马氏又晕了过去,金瓶端着药碗跪到杜月娥面前,只是哀求:“姨娘,你真的要害死太太吗?”。
杜月娥往后站了站,“我自然是顾太太的,只是怕庸医误人。王大夫若说闭得如此,我义无返顾。”
她这回说的坚定,连老爷子都点了点头:“再派人去叫王石恩,这关键时候怎么失踪了不成”
这时候外头听见栗子咋呼喊了起来:“六爷,姨娘,梅香姐姐的尸体给找到了”
一句话说的杜月娥朝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到在丁陆怀里,果然有鬼,他们派人拦着梅香不许去叫王石恩。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害死梅香啊
她眼泪滑下,站直了就朝外扑,丁陆死死扯住不放。
“胡说什么”春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回禀六爷、杜姨娘,梅香晕倒在外院墙下,丁前进来回事的时候发现的,路过这里,便进来说一声。”
丁陆给杜月娥顺了顺心口,恩了一声,两个人都转头去看老爷子,意思不言而喻。
老爷子脸色也不好看,心里却琢磨,马氏向来惜命,面子上懦弱,骨子里却极是狠辣,难道真的回拿她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瞧着刚刚吐血,却是一点不假的。可若是真的,这王石恩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边金铃金瓶紧紧相逼,药碗已经抬起放到杜月娥嘴边。
就这时候外头王石恩的声音终于响起,丁陆三步两步过去打开门让了进来,话都来不及说,直接让他去给马氏把脉。
所有人都屏气紧张的瞧着他,王石恩很快站起,朝着老爷子说:“确实是有性命之危。我只能尽力。”
那冯大夫立刻得意起来,上前一步便说:“与之有血缘关系的紫河车便是良药,药到病除。”
王石恩稍稍迟疑,见众人都看向他等着话音,抱拳笑道:“恕我无知,不曾听说此方。”
金铃便问:“王大夫有把握治好太太?”
王石恩点头,旋即摇头:“四成。”
“这便是了,冯大夫说的清楚,药到病除,难道咱们放着必成的法子不用,要拿太太性命来冒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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