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红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风柔如今最是危险，自然要表现的积极一些：“昨日晌午，吴姨娘来瞧过我们姨娘。当时在屋子里坐了好一阵子。晚间就出事了。我这才想起，好让女乃女乃知道。”
马红袖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昨日五娘去看过宇文琼，只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让这几个人说在点子上，也不容易。
宇文琼也想起来了，疑惑的说：“是来瞧过我，给我送了些她亲手腌制的小菜。也坐了好一阵子……”
“这中间女乃女乃要把新作的画收起，便去了书房。我是伺候着过去的。当时那房子里便只有清圆和吴姨娘并小桃红了。”风柔思维流畅起来，连忙补充。这一想起来心里更是高兴，如此一来，自己也开月兑了，实在万幸。
于是众人都朝清圆看过去。
清圆没料到是这样子，楞了一下，疑惑的朝宇文琼看去。
宇文琼见识过容妈妈对杜月娥的不忠之后，对身边人本就多了个心眼。只不过平日防着风柔更多些罢了，如今提到了清圆，她只怨恨自己小看了她，并不搭理清圆满脸的无辜，愤然骂道：“你若不是跟了我，如何有现在的好日子。怎么还要和别人一起来陷害我！”
清圆听她言语之间已经给自己定了罪名，这才慌了，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当地，连腿磕在椅腿上也顾不得，结结巴巴的辩解：“我，我没没没没有做……”
栗子和清圆本是一起做过事情的，见她如今的样子，心里害怕，在后面偷偷的拽杜月娥的衣裳想让她说情。梅香眼尖，一把打开栗子的手，瞪了她一眼。
其实杜月娥如何不同情清圆，只是如今她哪里有能力帮助清圆。
马红袖只坐在上首沉默不语，一旁春喜很是好心的提醒清圆：“清圆，若不是你串通了旁人来害琼姨娘，那就怕是，别人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你仔细回想一下。”
清圆是个老实丫头，虽然迷迷糊糊也觉得她们是想说吴姨娘偷偷换掉了安息香，可是让她胡编乱造，她是做不来的。
自己低头半晌不说话，上面春喜急了，叱道：“你好好想清楚了，这事情总是有人做的，不是旁人，那就是你。”
清圆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她自然也知道这罪名如果落实在自己身上，惩罚怕是不轻。犹犹豫豫的，终于开了口：“我，我当时，当时憋不住了，上了茅房一趟……”
她这样的粗笨丫头，能编出这种谎话已经不容易了。
好在谎话不在于要多精致，而在于别人原意不原意相信。如今场上的人就都十分相信清圆的话。
马红袖再点了点头，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开口说道：“如此说来，吴姨娘的嫌疑也是有的。”
这话说的好客气，何止是有，简直是很大。
杜月娥心里镇定下来，真的牵扯到五娘这里了，她们争闹起来，自己就安全了。而且这几个若是积了仇，那自己便可以利用她们的不合，见缝插针的安生下来。
“女乃女乃，我来的可真是凑巧。”五娘甜美的声音响起，她进来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虽然明显听到了之前马红袖的话，却并不显得如何恼怒。
但是大家的神色都不大好看，因为五娘身后接着进来三个人。
小桃红是必然跟着的，后面是芳姐儿的女乃妈，再然后是白桃也跟了进来。
如此一来，屋子里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了。马红袖神色间闪过一丝惊讶，却立刻又镇定下来，开口笑道：“说你你便来了，倒是省得我让人去叫了。”
五娘不见外的自己坐了，笑道：“本来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我琢磨女乃女乃今儿个心情未必好，也不敢来打扰。可是偏偏什么事情都让我赶上了，我看啊，我生来就是给女乃女乃分忧的命呢！”
这话说的奇怪，马红袖只得问了一句：“如何说法？”
五娘倒是不急，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抬头见宇文琼愤恨的瞧着自己，连忙笑道：“琼妹妹，你不要这样子看我。事情怕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说完不等宇文琼的话，就指着自己身后芳姐儿的女乃妈说道：“你还有脸站着？私自进我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这是谁教你的？”
那女乃妈子自从进来就畏畏缩缩的，时不时抬头去看春喜，却总是对不上春喜的眼光。如今见五娘这样问了出来，只得过去跪在风柔旁边，幸好路上早就想好了对策，开口答道：“是芳姐儿闹着要寻以前玩的那拨浪鼓，我找不到，依稀急得落在吴姨娘屋子里了，便进去找找。”
五娘笑嘻嘻的去看马红袖，却说：“女乃女乃听她瞎说，芳姐儿那鼓早八百辈子就坏掉扔了，再者哪有寻到我箱子里去的？即便是真要找，难道不能等小桃红或者我在的时候找么？这分明是有什么鬼心思的。”
她说完不待那女乃妈辩解，也不等着马红袖说话，又指着后面白桃说：“女乃女乃，我还遇见一件有趣的事情，幸好白桃路过，也瞧见了，便让她给女乃女乃说吧。”
白桃上前福礼说道：“女乃女乃让我去后院请琼姨娘，谁知道她却早出来了。我没遇上，却遇见吴姨娘去看望琼姨娘。我们准备一并过来的时候，小桃红在琼姨娘门外的簸箕里发现了这个。”
她上前把什么东西递给了马红袖，马红袖拿在手里仔细瞧了一瞧。杜月娥瞅了一眼，认出是自己昨夜扔回到宇文琼屋子里的那块真的安息香。
这也真巧，小桃红居然去观察别人的簸箕里有什么东西。看来五娘的心思可真是细腻。
马红袖沉吟着不说话，两件事情摆在她面前，瞧着似乎不打紧，可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都是相关的。
那女乃妈子是春喜让她去五娘房间里找寻催情香来做证据的，怎么会被抓了个正着呢。只是五娘如今拎了这件事情出来，到底准备如何？难道是想把事情挑明了，要和自己翻脸不成？
宇文琼自然也认识那块安息香，探头张望了一番，正要说话，不妨五娘先开口问了一句：“清圆，那东西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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