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此时的酒吧像是嗑了太多药的男人,醉醺醺,充满了原始,赤果果,甚至连掩饰都不屑,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疯狂扭摆他们的,男人的健硕和女人的曼妙交织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摩擦、揩油和挑逗,引发出一种**的滔天气息,在两个帅到一塌糊涂的中国顶尖DJ带领下整间酒吧的人们神鬼乱舞。
沈豪盯着头顶的电视,似乎看得专心,可是明明白白地目无焦点。
看到一个清俊的男人,无意中露出疲倦落寞之色,是件很要命的事。
犹豫很久爱媚儿才离开叶开上前招呼:“沈豪,你来了多久了?”
沈豪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我是特意提前出来的,我怕你等。”
沈豪要开车,不能喝酒,爱媚儿陪着他各叫一杯柠檬红茶。
爱媚儿还未开口,沈豪已经熟练地接上,“这位小姐的茶不加糖,谢谢。”
连这样颇为矫情的习惯他都一清二楚。
爱媚儿托着下巴研究他半晌,有心说句俏皮话,觉得造次,张张嘴又闭上了。
沈豪微笑看着她,“你又想说什么?”
于是爱媚儿开始问:“请问程先生,您是否出身FBI?”
沈豪很配合,咳嗽一声,正襟危坐地回答:“坦白地说,罗伯特?米勒局长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爱媚儿哗一声笑出来。这个沈豪还真懂得游戏规则,sales多年的功底并没有丢弃。
她勉强忍住笑,接着发问:“第二个问题,您的眼镜呢?为什么不戴了?”
沈豪楞一下才明白她说什么,笑笑说:“那回丢了一只隐形眼镜,来不及配,才把旧眼镜找出来。”
另一只则在他的左眼球上呆了三天。
他高烧昏迷的时候,没人留意这个细节。直到他清醒,左眼已经发炎,红得象只兔子。
爱媚儿惋惜:“你戴眼镜挺好看的,好象谍中谍一里汤姆克鲁斯的造型。”
沈豪露出迷惑的神色。
爱媚儿立刻补上:“我说的是MissionImpossible.”
沈豪恍然。
爱媚儿心想:假洋鬼子!
沈豪看着爱媚儿,笑容促狭,“你心里一准儿在说,假洋鬼子。”
爱媚儿感觉耳后一点火热顷刻蔓延开来。想起以前的扒皮会,沈豪的双眼也似探照灯一般,照得人无处遁形。
她端起杯子喝一口,借以掩饰窘态。
沈豪笑一笑,打算放过她,“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愿不愿听听我的意见?”
“嗯。”爱媚儿立刻提起精神。
沈豪喝口茶,直入主题。
“第一,不能争,一点争的意思都不能露,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
这个论调很奇特,一般的职场秘籍,都讲究该出手时就出手。
爱媚儿有点迷惑:“为什么?”
“有一个词,叫制衡,我想你一定明白它的意思。”
平日看历史,满篇的尔虞我诈,让爱媚儿明白一件事,即使功勋卓卓,也不能一枝独秀,更不能功高震主,她点点头。
“有人想要平衡的局面,你不能成心破坏。”
“可是……”
“怕被抢了风头?”
“是。”爱媚儿老老实实承认。
爱媚儿和沈豪在谈话的时候,叶开见到沈雪琪已经初步融入酒吧的氛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征服着她身边的男人,可很明显看得出气质相貌都是上佳的沈雪琪只对慕容天星颜悦色。
有点疲倦的叶开去洗手间用水洗了把脸,镜子中倒映出一张俊美的脸庞,其实要是仅仅说相貌,他无疑是俊逸的。
叶开洗完脸,深吸一口气,给慕容天星、沈雪琪已经爱媚儿各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有事先回家了。”
当慕容天星和沈雪琪收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间佛被开水烫着了一样,猛然抬起头,尤其是沈雪琪当时的瞳孔像是仿佛被飓风猛刮时的火焰一样肆意乱闪。
随即,慕容天星和沈雪琪一起离开了酒吧,在外面给他的表哥叶开打了一个电话,在确定叶开没有在闹情绪后他和沈雪琪也没回会酒吧,便带着沈雪琪去了一家台球俱乐部。
当爱媚儿收看到叶开、沈雪琪已经慕容天星皆已离开酒吧的短信时,她甚至不小心听到自己的后背僵直时“咔嚓”的一声。
“怎么了?”沈豪特别认真地看着我,“出什么事情了?”
爱媚儿在酒吧的吧台前坐直。
她呼吸随着从浑浊的酒吧空调里吹出来的空气循环,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她一边喝着刚才点的茶,一边收起手机看着她对面的沈豪,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在这里,她和叶开是不同世界的人。
慕容天星带着沈雪琪来到他经常来的桌球俱乐部。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最最要好最最漂亮最最温柔的朋友,沈雪琪,嗯嗯,就是我经常说的那位剑桥大才女,在上大学之前,跟我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慕容天星对着俱乐部和比较熟的工作人员大声道,拍着沈雪琪的肩膀他们显然交情不浅,应该可以划入好哥们那一类。
这个世界永远很现实,一身行头价格还不如这群人零头的慕容天星,他和那些富家青年之间有条泾渭分明的鸿沟,慕容天星没有王霸之气,所以不能虎躯一震,就引来无数小弟美女的跪拜臣服。
所以,当熊菲一行人也来到他们所在的这家桌球俱乐部的时候,除了熊菲并没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慕容天星的存在。
熊菲随后稍稍留心了下,慕容天星身边的那个名叫沈雪琪的女孩根本就是第一次碰球杆。
熊菲再看慕容天星,一张眼神空洞的脸庞,其实要是仅仅说相貌,他无疑是俊逸的,很有味道的一张脸蛋,不会让人第一眼觉得惊世骇俗,却如酒,经得起观察。
慕容天星,打球时鬼使神差一般下意识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兴许都不知道的弧度。
一个字,妖。
那张原本白女敕的脸,顿时邪气盎然!
气质典雅的高挑美女熊菲恰好再次看见这一幕,打完球并不知情的慕容天星很快恢复常状,转身见到他的这位社经老师和她的朋友,一行十个人要了两张球桌。
在这里,和他属于两个世界的大美女,很礼节性点点头,便擦肩而过。
熊菲轻轻摇了摇头,随即释然地微微一笑,心想今天还是酒喝多了点。
人生哪能真如小说一般,出现那么泛滥的一见钟情?人生更多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罢了。
现实生活中也不会一遇到美女就肯定碰上美女被恶霸欺负的桥段,所以熊菲和她的朋友和慕容天星只是擦肩而过,都没有什么戏剧性场景上演。
不过即使真遇上,慕容天星八成也会袖手旁观,他从不是见义勇为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
再疯狂的盛宴也有落幕的一刻,繁华褪去,便是无止境的空虚。
“熊菲你的学生,我们又遇到了。”其中一个擦有香奈儿香水的清秀女孩趴在球桌上,偷偷瞥了眼远处的慕容天星,扯了扯身旁准备击球的男友。
“穷人。”她的男友很简单回答了问题,他戴着一副墨镜,冷冰冰的气质,神情有着富家公子哥共性的倨傲。
“不过他还是蛮帅的。”女孩笑道。
“帅有什么用,妞,我问你,你爸每年给妈的零花钱有多少?”戴着墨镜的青年轻轻击球,落袋,收起杆子,喝了口啤酒。
“百来万吧。”女孩漫不经心道。
“那你爸当年把你送去stpaul’sgirls’school这所英国女子中学,一年开销多少?”
“一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