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付裕买单,服务员收钱欲走,我气沉丹田豁出脸面张嘴喊出:“服务员,打包”
话音未落,倒是奇怪了,这么大的包房,怎么有回音呢?扭头看,正好和陈吉吉的诧异目光对视,怎料想喊服务员打包,竟是我和陈吉吉不约而同、异口同声、两口一词的叫出来,分秒不差。
相视一笑,我无比绅士的一伸手,心里那叫一个甜蜜。什么叫默契,啥是缘分?这一刻就算给这俩词定了义了。
陈吉吉也没客气,指点江山了几样所剩颇多的菜码,并细致教服务员如何打包,只包对的,不包废的。
大器在一旁酒精中豪放:“都包都包围碟也要,晚上回去下酒呢还”
出沸腾鱼乡,依然是大器和陈吉吉开奥迪Q7,我和付裕森林人。一行人去接唐墩。
在唐墩公司大厦楼下停车等人时,终于接到了神来信:我忙你也忙。
感觉奇异,忽觉得踏实了一下,这一下午神来信没信息来总觉得空,于是脸上不由自主的笑,按键回信:忙忙忙,忙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不让别人失望。
付裕扶着方向盘看我傻笑很费解,询问之下惊讶:“还有联系?那个骗子?宝爷,快半个月了吧?不少字你也不怕是个巨大的套啊?还美呢”
“呵呵,只有我套自己,没有别人套我,除非我自愿。”我嘴上硬,心有恐。的确,这也是我一直怀疑的,若真是熟人恶作剧,可就不止是高明,还巨有耐心啊,长时间把我搞成惯性索求,然后玩患得患失,那就太阴险了
“起码你调查一下是谁啊,男女都不知道。”付裕点开音响,音乐传出,张靓颖的《我们说好的》。
我犹豫一下,伸手关了,怕付爷触音生情想起不该想的,嘴上应对他:“应该是女的。”
“哦,欥欥?”
“估计不是。”
“哦,难怪。是女的你肯定保持联系,省的和欥欥分了之后,你的夜生活就改手动的了。”
“胡说,我是那种人么”
“对,你是人么”
打嘴架的功夫,唐墩屁颠颠蹿了过来从外面敲车窗,敬礼打招呼就是不上车。
付裕按下车窗:“毛病啊你?装什么交警?”
“哟?哟哟哟,”唐墩探子来,贼眼溜溜打量我和付裕:“怎么了这是?至于么?你俩穿成这样是打算今晚抢戏啊还是当迎宾啊?”
车内二人不约而同伸手竖中指,又不约而同开始扣安全带,我比划着让付裕关上车窗,同时朝唐墩摆手:“你不上来是吧?不少字自己打车去吧,拜拜。”
“哎哎别啊”唐墩一下把手伸进车窗,付裕坏笑着我行我素,车窗上升,把那只障碍之手夹得跟泡椒凤爪似的,唐墩的脸也马上因疼痛而狰狞了。
“哥哥哥哥求你了,我这是右手我还得靠它排解寂寞呢我”狂吠的告饶,唐墩整个人都靠在车门上了:“我没说我不上车啊,我等人呢,我多带一个人没问题吧?不少字”
“女的?”付裕按下车窗。
“温小花吧?不少字”我预测。
唐墩抽回保释了的右手,疼惜的吹气:“都对,你俩的答案加一起就一百分了。”
“人呢?”我张望周围。
唐墩马上掏手机,温温柔柔的催促几句,挂电话后散了烟给我和付裕,靠着车等着,借此空隙我给付裕简单介绍温小花背景资料,说着话温小花已经从大厦出来,一件半大翠绿风衣格外扎眼,四下张望几眼,看到这边月兑臼似的在狂摆手的唐墩,一笑,撩了一下头发,扭着脚步过来。
正这时提示音响,拿手机查看回信:忙的分不清欢喜和忧伤,忙的没有时间痛哭一场。
脸上没表情,心里乐了一下,越来越纯熟的默契,舒坦。
付裕无暇顾及我这边,在车里远远打量温小花一眼,面色阴沉:“娘希匹的,好女都让狗叼走了。”咒骂着,猛一开车门,把外面的唐墩撞了一个趔趄。
好一个唐墩受此重创面不改色头不回,如同金刚不坏之躯,借着被车门撞开的力道,身子一跃直奔温小花,脸上笑得载歌载舞的,摇头晃脑的把小花拉过来,也没客气,直接拉开后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赖宝,你好。”温小花坐稳后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侧身点头,用下巴点向付裕那边:“你好,小花,这是……”话没说完,付裕已经发动,车子“唰”一下四轮驱动了。森林人启动超快,谁在乎车身外还有一个陪美女送温暖献爱心的唐哥。
后视镜看去,唐墩那厮僵着刚才一脸的灿笑原地愣愣,马上抬腿开拔狂追,挥手大喊:“还有一头还有一头呢”
付裕踩了刹车,趁一头唐墩追上来的空挡扭头和温小花自我介绍,温小花被刚才的举动搞得有点惊魂,以为被绑架了呢,反应过来后笑不迭,拍手称快。
不知道一直停在后面的奥迪Q7里那兄妹俩,整个过程中是不是在全神贯注的看戏。
繁京是村民组长,兼村里的绿化小组组长。正想着,牧羊人出来了:一轮明月,数点寒星映照羊身色如银数位牧人,和蔼可亲围坐草地叙寒温奇光灿烂,歌声绵绵牧人俯伏愕且惊云中天使,报告同声神子已降伯利恒铁拐李平时就有些神神道道的,听到这歌声,肯定会高兴。繁花想,李皓啊李皓,我给你带了吃的,带了喝的,又给你买了一盒磁带,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齐了,够意思了吧?不少字
瘦狗来了。繁花正要到李皓家里去,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个小伙子,光头,繁花还以为是令佩呢。小伙子一只手当雨伞,一只手敲门。门开了以后,小伙子没有进来,而是向后跑去。繁花这才看见路上停了一辆车。小伙子打开车门,一个胖子从车里挤了出来,用手挡着繁花手电筒的光,说:‘我嘛,巩庄的,巩卫红嘛。‘繁花和巩卫红平素并无来往。繁花对他没有好感,觉得他档次不够。有一年春节前公安局去巩庄村抓赌,被群众围住了,月兑不开身。公安人员把瘦狗叫到一边,让他去做群众的工作。瘦狗不做还好,一做反而弄坏了。瘦狗走到外面对群众说:‘老少爷儿们,人家也忙了一年了呀。人家年三十打了只兔子,你们还不让人家带走,说得过去吗?吃进去了,还能再让人家吐出来?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人家走吧。‘然后他又给公安们做了思想工作,还是那套话,但意思反了:‘同志们,老少爷儿们也忙了一年了呀,刚玩儿上就被你们逮住了。年三十打了只兔子,有它没它,你们都照样过年。行行好,把赌资还给他们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你看他的嘴皮子多么能翻。不过,公安人员不理他那一套,吃进去的东西当然不能再吐出来。眼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公安人员都掏家伙了,也就是枪。公安人员把枪往桌子上一放,说,他们在官庄村也抓过,但从来没有围堵,就是有人围堵,只要村长说句话,人就散了,哪里用得上掏家伙。
众人马聚头的地点在方庄一家海鲜酒楼,这里我们也来过一两次,皆因袁老2和这家酒楼的老板关系优良,菜品实在是一般。当然,老2选这里的目的明显——人熟地不生,主场优势,包房又够大。
车停到酒楼门口,大器和陈吉吉从另一边也下车过来会师,我把两边人互相介绍了一番,付裕打电话喊老2下楼接人。
唐墩无比热情握住大器,卡碟似的重复着久仰久仰,眼睛却一直偷瞄旁边的陈吉吉,醉翁之意只在山水之间的状态连尚在醉酒中的大器都看出来了,于是大器适时的假意奉承,实则点醒道:“老唐是吧,我也常在电话里听老宝和老付说起你,啊,这位是你女朋友吧?不少字真漂亮啊”
温小花也满脸阴天的盯着唐墩的举动呢,旁边一听,点头微笑:“谢谢,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又不傻。”
周围几位都笑了。
唐墩甚是尴尬,双重尴尬。被大器识破色迷嘴脸在先,又被温小花直接吐槽在后,直接导致胸闷气短,下肢无力,内脏出血,表情扭曲,松了大器的手,默默退到一旁。我知道,此刻他内心的潜台词一定是:你们聊,我先走了。
关于这首《桃花庵歌》,版本众多,有说是当年唐寅进京考状元那次,闹出千古奇案科场舞弊案,被主考程敏正所钦点约定门生,被同考徐经所连累,被朱祐樘下令永不得为官,才高八斗的唐伯虎就此心灰意冷,对这种闭着眼睛都能进一甲榜的才子这个打击太大,就此回乡成了风流人,烧四书五经,逛青楼喝花酒,《桃花庵歌》就是那时所写。
又有说,是唐寅晚年,被意图谋反的宁王朱宸濠聘为师爷,发现猫腻后唐伯虎怕被诛九族,立马当机立断,装疯果奔,骗过宁王,回家后彻底对当朝失心,搬去乡间田园,终日喝酒唱歌,当然,还是逛青楼,此诗是那时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