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媚儿 正文 二四六章:专卖区

作者 : 爱媚儿

收到命令迅速行动,左突右冲上扶梯到楼上,在专卖区的一排排窗帘挂架中一眼看到了那个穿着黑白横条垂膝大毛衫的陈吉吉,远远的朝着我眯眼一笑,在脸庞比划了一个非主流的剪刀手。

故作无奈叹气摇头,快步走过去,用夸张的东北话训斥:“干哈呢?你咋那么顽皮呢?几岁了还躲猫猫玩”

“不是不是,我真找你有事。”陈吉吉冲我皱眉使劲摆手。

我猥琐起来:“哦?陈吉吉,这仨人一起陪你逛街呢,你非得制造个孤男寡女的环境,有什么居心啊?”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故意装羞的一扭脸:“能让他们俩听见就不这么偷偷找你了。”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再次骚动了一小下,探身凑过去压低声音:“哦?我身份暴露了?还是上级又有什么新的任务?”

陈吉吉点点头,也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应对我:“是有新任务。”

“哦?什么任务?代号是什么?”

“代号是火线救援,任务是——借我点钱。”

“啊?”我惊得挺直了身子,杀了我也想不到会是这种事找我啊,“借钱?跟我开玩乐吧?”

陈吉吉还是小mimi的,语气倒严肃起来:“真的,赖宝……哥,刚才出门包没带,我身上这点钱肯定不够,等会结账怎么办啊?”

我笑了:“你这不胡闹么,有我在呢,还有你哥和老付,能让你拿什么钱啊”

陈吉吉却收了笑容:“我知道,但这钱绝对不能让你们拿了,更不能让我哥拿,我又不是小孩了,现在搬到我哥那我都挺为难的,怕他以为我跟他疏远,现在要是什么都花他的钱,不是等于我哥养我了么?”

“养就养呗,他不养我养。”我呵呵的逗笑。

“赖宝”陈吉吉有点急了,很小女人的扭了下肩膀,皱着小眉头,“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哥大大咧咧的,还刚回国,这亲戚之间有些事他不知道,我也还不知道我婶回来看见我住她家会怎么样呢再者,我不愿意什么事都是别人照顾,要是来了北京还靠我哥他们养着那像什么话啊”

我后退一步,上下打量陈吉吉:“呵呵,没看出来啊,还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但我觉得吧,你想多了,哥照顾妹妹还不是应该的?”

“我不喜欢,我连我爸妈都不靠,干嘛依靠我哥来啊?”陈吉吉义正严词。

我还是觉得逗:“你这丫头这么倔呢,你觉得你哥可能让你掏这个钱么?”

陈吉吉长出了一口气,肩膀往下一坠,翻了我一眼:“你就直说你借不借吧?”

这威胁多么似曾相识,王欥欥就特喜欢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这种感觉让我多少有了点不爽,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借钱还这么宁死不屈的?连句软话都没有啊?”

陈吉吉瞪眼看了我两秒钟,忽然一眯眼,伸手扯了扯我衣角:“拜托啦——”

不行了,酥了,麻了,我钱包呢?我钱包呢

二毛说:‘你是想说我个子小吧?个子小又怎么了?小归小,关键看技巧。‘完了,繁花想,这小子迟早要栽跟头的。繁花就说:‘要么,你先忙?有什么事,你打我的电话。‘

繁花起身的时候,二毛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说:‘村里托我办的事,我会考虑的,会尽量安排时间的。‘繁花又迷糊了,我什么时候托你办过事?繁花说:‘你说的是——‘二毛说:‘祥生都给我说了,说是你说的。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繁花只好倚着门框站着,又和他谈了一会儿。原来,祥生给他说,选举前村里要搞一次演出,希望他能帮忙。二毛说:‘过几天我就把队伍拉来了。我的队伍什么都能演,除了猴戏,还有模特儿表演。‘二毛指了指院子里那个红头发姑娘,‘有一个模特儿,比她漂亮多了。咱村不是有个张石榴吗?张石榴够漂亮了吧?到时候跟我的模特儿一比,她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繁花说:‘是个天仙吧?我倒要好好看看。‘

繁花来到了院子里。令佩正在啃一根骨头,满嘴都是油。繁花想,这家伙不在纸厂门口呆着,又跟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迟早还得栽跟头。繁花说:‘就那么好吃?‘令佩很聪明,当然懂得她的意思,赶紧解释:‘我这就去,吃饱就去。‘令佩的一个朋友,拉着一个‘豆花‘的手,凑了过来,说:‘吃饱了才好工作嘛,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流里流气,游手好闲,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天气预报有雨,可是早上起来,却是碧空万里。墙根的草经水一泡,由枯黄变成了苍黄。竟然还冒出来了一些新芽,那新芽是女敕黄色的,细得像豆芽似的。街头横着一些被风吹断的树枝。繁花把一根挡道的树枝挪到路边,然后往学校走。她想去查查祥生的账。李皓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祥生不是想支书村长一肩挑吗?不要以为有人选你,就没人能够拦住你了。拦路虎还是有的,那就是账单。麻县长说得好,你吃进了多少,就得屙出来多少。繁花想,让不让你屙那是下一步的事,我首先得搞清楚你吃了多少。

远远的,她突然看见了小红。小红领着亚男和亚弟。那对小姐妹很时髦,都穿着牛仔服。繁花撵上去,扯扯亚男的袖子,问小红:‘你买的?‘小红说:‘哪来得及,是我上中学时候穿的,刚改出来的。‘繁花拽了拽亚弟的领子,说:‘是啊,买的哪有这么合身的。‘小红说:‘合不合身也就这样了。我也就这么大的本事。‘繁花说:‘你去跟庆书说一下,让他跑一趟水运村。水运村隔河一分为二,南水运,北水运。铁锁的舅家在北水运。‘

看到校门口贴的那些标语,繁花才想起来可能是乡教办来听课了。她本想拐回去的,但许校长眼尖,很远就看到了她,非要把她拉进去。乡教办的人还没到,繁花跟别的老师说话的时候,许校长站到水泥板搭成的乒乓球台上,开始了训话。训上两句,吹一下哨子,问学生们明白了没有。学生们一齐喊:‘明、白‘许校长又吹了一下哨子,说:‘升旗奏乐‘国歌响起来了,红旗也冉冉升起。孩子们面对国旗,右手举过头顶,手臂弯得像一张弓。红旗升到顶端的时候,许校长又吹了一下哨子,让学生们把手放下来,立定站好。许校长说:‘同学们欢迎孔支书给大家训话。‘繁花没料到许校长来这一手。

好在她是见过世面的,在县太爷面前都发过言的,所以并不慌乱。俗话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这会儿她先喊了一声‘稍息‘,然后鼓励大家为官庄的明天,为溴水美好的明天,为中国灿烂的明天,认真学习,吸收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果,力争成为新世纪的弄潮儿。掌声齐刷刷地响起来,又像刀切一般齐刷刷地结束了。许校长又吹了一下哨子,说:‘解散‘大概事先交代过的,只有一个班的学生没动,就是乡教办要听课的那个班,亚男就在这个班里。

许校长脸一板,说:‘谁没有洗脸,请举手。‘没有人举手。繁花顿时想起了在县人大‘举手‘的事。当时主持人也是这样弄的。每到举手的时候,主持人就用麦克风喊道,谁反对谁举手。但从来没有人举手,举了手大概就相当于孩子承认‘没有洗脸‘,所以任何时候都是全票通过。这会儿,许校长又换了个说法:‘谁洗脸了,请举手。‘孩子们还是全部举了手。繁花正有些纳闷,旁边的一个老师对繁花说:‘你看出来了吧,手举得高的就是洗了脸的,那五六个举得低的就是没洗脸的。毕竟是个孩子,还没有学会理直气壮地说谎,说谎也说不圆的。‘

这当然也逃不过许校长的法眼,许校长说:‘上个星期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每个人都要洗脸,为什么有的洗了,有的却没有洗?‘许校长走到队列当中,突然加大语气,问:‘为什么?‘许校长还弯下腰,抽查一个手举得高的。那是祥民的孩子奥运,就站在亚男前面。奥运扬着下巴,手还举在那里,而且越举越高,脚尖都踮起来了。许校长并不看他的手,许校长微微颔首,目光其实是落在奥运腋窝的位置。许校长说:‘个人卫生可不光是个人的事,还是集体的事。两者之间有辩证关系的。奥运同学就很好地搞好了这二者的关系。‘奥运肯定不知道什么叫‘辩证关系‘,小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雾。

接下来,许校长又检查了一个手举得低的,也就是没有洗过脸,没有搞好那‘辩证关系‘的。那是二愣的儿子模鱼。模鱼的手虽然还举着,但已经是越来越低,都低到耳垂的位置了。那头也是勾着的,脸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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