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已经没怒气了,他这一说我估计是没戏了,我撇撇嘴就想往外走。
“不过……”他语气一转,我立刻两眼闪金光地看着他,“既然你是我的……得意爱徒,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是否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一定好好表现,好好表现
老板说,他的身体不适会影响职员的士气,而公司职员的士气直接影响公司的运转,而公司的运转不良会导致公司的竞争力下降,而公司的竞争力下降会引起公司的裁员,公司如果要裁员我一定就是那第一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负责老板的身体健康。
结论就是,在老板生病的期间,我要每天下午下班去他那里照顾。
为什么很合理的逻辑导致这么一个结论?
下班后……去老板的家……照顾身体……
好A好H的内容。
于是,第一天我战战兢兢。
刚进了小区,那老大爷好像认识了半辈子似的跟我打招呼,又一路把我送进了电梯,在电梯里他貌似不经意地问:“昨天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我被他一路的闲扯降低了警惕,很诚实地回答:“啊,我睡醒了过一会儿才走的。”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奸兮兮,再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极为暧昧,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手心上快速地记了下来。
……
我忽然对娱乐圈的人感到了由衷的同情。
虽然临近夏天,天气越来越热,今天的最高气温甚至达到了二十六度,但是我还是一身运动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并且在包里放了一盒空气清新剂,以做防狼之用。深吸了一口气进了门,宋子言正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看见我,居然还抱怨:“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默默流泪,我已经花了大价钱打的来了
不过他也只是抱怨,马上就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开始?难道真的是用工作来潜规则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手模进包里握住空气清新剂的活塞,准备等他一过来就死命喷。
他径直走到厨房,回头看我没动,皱眉:“你还不快过来?”
还是在厨房?……
我咽了咽口水,好奇特的地点。
他已经不耐烦:“快点”
我一边往那边挪,一边表明立场:“虽然我很想要这份工作,但是……”
说到一半,我就楞在了那里。
室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刚一天,厨房就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厨房了。昨天的厨房干净空旷,不小的空间除了一套橱柜半箱泡面和一箱鸡蛋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这厨房应有尽有,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大约二十平米的空间堆的满满的都是食材,我看了一下地上滚着的南瓜,角落躺着的菠菜,连橱柜里塞满了青椒,水池里居然还有两尾鱼在张嘴吐气泡,他……是把整个菜市场都搬过来了吗?
我脸上表情有些僵硬:“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答反抱怨:“为了等你,我还没吃饭呢。”
我这才发现是我昨天把大灯关了,今天忘了打开……真够糗的。
“噗。”门外传来了嘲笑声,我立即跳下床一下子拉开虚掩的门,一个人就跌了进来。原来是老爷子,我赶忙扶起他,拍拍他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您小心点。”
宋子言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老爷子面色尴尬地左右看了看,立刻又理直气壮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查房我是来查房的。”
“第一,急诊室的医生不负责查房。”宋子言慢条斯理的数:“第二,早上的查房时间规定的是八点,现在才七点一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没带查房记录的文件夹。”
被拆穿的老爷子面不改色:“我来看我孙子也不行?”
宋子言:“看完了,不送。”
老的竖眉瞪眼:“不孝子孙”
小的好整以暇:“上梁不正。”
啧啧,这家教……
老爷子气鼓鼓地走了,我心里多少平衡了些,连对自己爷爷还这这样呢,对我这个前学生现下属这这样也就不为过了。吃完饭,我洗了饭盒回来,护士正在给他准备打点滴,我趁着机会告辞:“总经理,我先去上班了。”
“不用。”他一边卷着袖子一边说:“我已经帮你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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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被孙经理压迫,也不愿对着您这张脸啊
心不甘情不愿地,我也只能呆着。中午的时候,公司有人来送文件,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预计着回到公司,又得编出N个版本。这些我已经懒得去想了,只是百无聊赖的坐着,宋子言边打点滴边专心的看文件,电视不能开,又没别的娱乐,我像是被困在鱼缸里的鱼,无聊的只能吐泡泡。
我发了几条短信都是石沉大海无人搭理,百无聊赖只能把视线投向这个房间里除我之外唯一的活物,宋子言的身上。他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衣,脸还是有些白,阳光打过来皮肤表层有种透明的幻觉,没有打理,嘴边有青色的胡渣,头发也不同于以往的清爽,稍稍的乱。
整个人有些颓唐的凌乱美。
我摇头叹息,这厮以前是型男,现在终于开始向美男发展,如果脸色再苍白一点,眼睛再无神一点,呼吸再气若游丝一点……当然最不能缺少的是衣服上几道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嘴角再有一条干涸的血丝,堪当完美
我脑海里YY出一副美男濒死的图,越想越美。无论是中毒旧疾还是摔悬崖,只要能吐血就是美男如果是宋子言就该更惨一点,他合该出身王侯将相京城子弟意气风发,可惜某一天家门剧变惨遭灭门,且元凶是他相交多年的兄弟。可怜他被他的姐姐点了穴藏在密道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一刀毙命,而舍命救他的姐姐被在他眼前被人XXOO之后又OOXX,XXOO无穷尽之后咬舌自尽(此处注意,不XXOO个七八章绝不能让她吃自己舌头)
昔日鲜衣怒马的公子如今四面楚歌,一路上被那兄弟堵截五次围剿,第一次围剿他中箭,第二次围剿中刀,第三次围剿中剑,第四次围剿中斧头,第五次直接中无人能解之毒,而这时他更发现他心心念念他如今唯一惦念的百合花一般的未婚妻,竟是与他兄弟私通定下这奸计的罪魁祸首。
令佩弯腰把挡在繁花前面的一截树枝扔到一边,然后说:‘她让我给选举助兴,表演怎么从猪油里抓乒乓球。我正准备答应她。‘繁花想,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傻得不透气呢?看来真是鬼迷心窍了,把挖苦都当成奖赏了。繁花站在原地等着殿军,半天没有吭声。令佩还在说。他已经把小红叫成‘红红‘了。他说:‘当初我也没答应红红。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可后来红红给我一做思想工作,我就想通了。红红说了,我只要走出了这一步,那就证明我已经彻底悔过自新了,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所学献给人民群众了。
红红用的都是大词,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虽然有点配不上,但还是很感动。‘
繁花忍住了,没有笑出来。令佩又说:‘红红还说了,宪法要在旁边给我伴奏的。‘宪法?是那个瞎子宪法吗?繁花有点吃惊。他不是在北京地铁口算卦拉二胡吗?繁花曾听人说,宪法像个艺术家似的,头发留得很长,面前放着个茶缸,茶缸里是行人丢的钢。现在连宪法都回来了?繁花问:‘你见了?‘令佩说:‘当然见了,还带了个老婆。‘繁花笑了:‘老婆?宪法老婆?没搞错吧?宪法快八十了呀。‘
令佩说:‘没有八十。我问了,七十七。宪法宪法七十七,娶了个老婆八十一;生个儿子九十九,抱个孙子一百一。‘繁花说:‘行了你,张口就来。‘令佩说:‘这是人家宪法自己说的。表演的时候他就唱这一段,我呢,就模乒乓球,要连着模一百一十个乒乓球。‘繁花说:‘好啊,你模乒乓球,宪法来伴奏,好啊。还是你的红红考虑得长远啊。‘繁花接下来又教训了一通令佩,说既然小红对你有意,那就别再和‘豆花‘鬼混了。令佩的表情一下变得很神秘。令佩说:‘爱情就是一锅水。红红的水还没烧开呢,还欠一把火。这豆花就是那把火。‘
纸厂的西边原来是一大片杏林,学大寨那年全都砍光了。现在是一片荒地,遍布杂草、荆棘和酸枣树。间或还能看到几株杏树,都是后来从根上发出来的。树也是需要人气的,没有了人气,它就变成了野树,矮矮的,都看不出树的模样了。繁花对殿军说:‘这荒地也值得一写的,种上什么果树,或者干脆放养些牲口?你琢磨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