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绿吟……”橙冰转过身,正巧绿吟也走到一旁,橙冰后退一步,和她并肩着,积极的为他们彼此介绍着。
“MAx,她就是我和紫若最好的朋友柳绿吟,是我们婚纱公司的婚礼设计师。”
“绿吟,他就是很令你崇拜的,这栋大楼的建筑师,MAX”
简单介绍完毕,原本陌生的两人抬头四目相对,MAX脸上依旧是泰然自若的笑容,伸出手说道:“你好”
而绿吟,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全身僵硬、双手握拳轻颤着,一双大眼也在瞬间聚集了雾气,她不敢眨眼,深怕眼前的人是她所幻想的。
这是真的吗?
那个盘踞在她心头好久好久的那个人,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吗?
眼前的他,和住在她心房里的那个人好像,似有若无的笑容是她所熟悉的,坚挺的鼻梁、性感有型的双唇,就连镜片后的眼神,也是令她朝思暮想的……
唯一不同的是,八年前的他眼神里有着稚气,是个大男孩,八年后的他,全身散发浓浓的成熟男人味。
鼓起勇气,绿吟眨了眨双眼,眼前令她想念许久的人没有消失,这么说……他真的是“他”
MAx伸出的手仍孤独的在半空中,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四周的空气弥漫着诡谲。
“绿吟”橙冰用手肘轻碰着绿吟,提醒着她MAx还等着她的回应。
“MAX,绿吟她刚刚一直在夸赞你的设计多好多棒,现在看到你本人这么帅,她铁定是开心到忘我了。”就说绿吟一定会变呆的,果然
“那真要谢谢柳小姐的赏识。”MAX迷人的微笑依旧,等待的手依旧在等待着。
柳小姐……他不认识她了……
“你……好”绿吟唇一咬,僵硬的伸出手,给了应有的礼貌,一股熟悉的电流传遍她的全身。
就连她的身体对他的碰触都戚到熟悉,但为什么他看她的眼,却是那么生疏又陌生呢?
雾气凝聚成水气,在眼眶里打转着,心里千头万绪乱纷纷的,现在她最需要的是……独处
低下头,绿吟沉着声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皮包没拿,绿吟越过MAX按下下楼的按钮,老天爷没跟她作对,电梯门马上打开。也没人追上,在电梯关上后。
一群人再度互看着,随后郑齐安想起了他的身分,去追绿吟。
“我好像让柳小姐不高兴了”MAX摆摆手,一脸无辜。
“没……没这回事”橙冰打着圆场,“可能是绿吟临时想起有重要的事要办,MAX你别在意。”
橙冰百思不解,绿吟到底怎么了?她看MAX的神情不是因为看她看呆了,而是……而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刚刚也没注意看绿吟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MAX隔着镜片,看了一眼电梯,镜片内的眼神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怒意,莫测高深的眼里让人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思。
“对了以后你们可以叫我中文名字,这样比较亲切。我的中文名字是……城肇洋。”
“城肇洋”紫若和橙冰异口同声的惊呼着。
这个城肇洋不会是她们心里所想的那个城肇洋吧……
这个城肇洋不会是绿吟说的那个城肇洋吧……她放弃爱情的那一个
难道,她放弃的爱情又回来找她了吗?
没有桃子陪伴的平安夜,算不上是平安夜,我前一天晚上思考给桃子什么礼物而没睡好,正好平安夜把睡眠补回来。山贼和母山贼去一起过平安夜了,丸子有同乡聚会,两个人都很早就走了。晚饭都没吃我四点钟就开始睡觉。我睡得很香,好像睡了很久,好像睡到了半夜,梦见我的闹钟响了,于是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发现原来是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桃子在寝室打的。
我一个激灵,一下子就醒了,接听了,我说:“桃子你参加完party回来啦?玩得开心吗?”。桃子说:“我就没去,你平安夜最大的愿望能实现了。”我说:“啊?深更半夜的,开什么玩笑?寝室大门都关了吧?“桃子说:“你在睡觉吧?现在才七点钟起来吧,到我寝室楼下来找我,我等你。”
我赶紧穿衣服起床,太激动了,把袜子穿在了鞋子的外面都没发现。
五分钟后,我见到了她,我说:“桃子,你吃了没?”桃子说没吃呢。我说:“那先去吃饭吧,我也没吃呢。”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你怎么会没吃晚饭呢?”桃子说:“我在想两件事情,想通了我才打你电话的。”
我问什么事情,桃子说:“第一件事情,你一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我说:“你怎么知道啊?”她说:“平时见到你的时候吧,你总是笑嘻嘻的,惟独说话的时候特严肃。今儿看到你时,却相反,你一脸郁闷,说话时候的笑容,也很勉强。”
我说:“哦,是找工作的事情烦的。”然后我又讲了我的两篇东西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桃子说:“咦?那个《越女剑》是不是这样的?”然后桃子复述了一下《越女剑》的内容。我说:“是啊,我记得我这篇东西只能在网上看到啊,你不是不上网的吗?”。桃子说,“我不上网不代表我们寝室的人不上网。那天我同学叫我看的,写得挺不错的呀。”我说:“有耐心看完的话,才会发现里面的奥妙,那帮人才没耐心看呢。”桃子说:“不对,我记得那篇东西是matchbox写的呀,怎么是你写的呢?”我说:“我在网上就叫matchbox”
桃子说:“难怪他小师妹也叫桃子呢。”然后说:“走,别烦了,放焰火去。这家公司不要你只能说明那帮人没眼光,就凭你能写出这篇东西,工作不用愁的”
听了桃子的话,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也觉得前面真有一份好工作在等着我。
我们在控江路上一边走,一边放焰火。那时候,心情别提有多轻松,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只有玩具枪和焰火的时代。走到黄兴路的时候,我说:“桃子我们去教堂吧,那里平安夜有宗教活动。”于是我们坐90路到了西区教堂。但是我们没进去,担心人家不让进。里面传出来了唱诗班的赞美诗,我们站在外面静静地听,谁也没说话。我们不是苏比,所以不用担心在教堂外面会被警察抓走。沉默的时候,我在思考事情,看得出来,桃子也在。
桃子说思考了两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呢?一会儿再问吧,我倒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桃子说。
于是我很严肃很严肃地,用生平最严肃的表情,打破了沉默,对桃子说:“桃子,我很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桃子说:“我今天考虑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这件事情。你今年大四,还有半年多一点,你就要毕业了。而通常,毕业那天,就是失恋的那天——这种事情我看得太多了。我今天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其实我也何尝不是呢?但是想到你毕业那天,我就会很伤感。我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我很惊讶于桃子担心的事情,原来只是如此简单啊女孩子的心果然很细。
于是我说:“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是同一届的,从大一就开始恋爱,按照毕业那天必须失恋的观点,那也只能相处四年。而这四年,和我们的半年,又有何区别呢?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段恋情结束的时间,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不吵架,不分手,约定等到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那样不是很好吗?至少我们毕业以后可以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桃子沉默了,一分钟后——这辈子长这么大最漫长的一分钟——她伸出了一只手,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到你毕业那天为止,你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我紧紧地握住了那只手。罪也?
因为我和桃子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所以我们格外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我在寝室的时间少了,丸子正好一有空就用我的电脑玩游戏——觉得丸子堕落了。
大学快上了三年半了。这三年半里,我们三个人中,变化最大的应该属丸子了。刚上大一的时候,丸子第一次走出那个北方的小城,还不会讲普通话,所幸那一口北方口音大家都能听懂。那会儿,丸子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一个纯朴腼腆的北方男孩,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情,认真地上每一节课,每天准时大便(我也会每天准时去拉丸子正在蹲着的那个厕所的冲水绳子吓他)。
那时候丸子的兴趣也不多——象棋和看书。经常看见他手捧一本棋谱,自己跟自己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