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穿了桃红金边蚕丝裙,披了墨绿色斗篷,浓脂涂面,朱红点唇,眼梢处抹了漆金粉,闪闪发亮,将她的吊梢眼衬得更加妩媚。
她进来,对周夫人轻轻一揖:“妾身见过周夫人。”
周夫人冷笑道:“你今日打扮得这般漂亮,是来周府招惹谁呢?可惜了,老爷不在,不过,我家汤儿就在府上。”
如花听出周夫人语气中明显的讥讽,却也不恼,笑道:“妾身纵然打扮得再好看,也比不上周夫人素面朝天来得端庄大气。”
周夫人冷哼道:“你此行不是就是来奉承我的吧?可惜你来得不是时候,我今日可是气恼得很,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如花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周夫人莫名其妙,如花说:“妾身此来,就是帮周夫人抚平胸中烦闷,为周夫人除去眼中钉。”
周夫人一怔。
如花加重了语气问道:“周夫人可是很想除去赵姨娘和木香?妾身就是为此事而向周夫人献策的。”
周夫人凝视了如花半晌,马上指了指大门说:“如花姑娘,请你为我将门合上,免得让人听了去。”
如花便将门给合上,周夫人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如花姑娘,来,请坐。咱们好好聊聊。”
如花便在周夫人身边那躺席上坐下去,笑道:“如花知道赵姨娘已有身孕,怕是孩子不出数月也要生产了。周夫人应该知道,如果能让赵姨娘胎死月复中,怕是对赵姨娘最大的报复之一了吧。”
周夫人恨恨地说:“这个贱人害了我亲生儿子,若我也夺走她一个孩子的命,也是公平的”
如花笑道:“妾身有一计,不但可以让赵姨娘胎死月复中,元气大伤,轻则日后再无可能怀孕,重则人连同胎儿一起死去,而且还能将此事嫁祸于木香之手,让木香为之顶罪。如此,周夫人的两个眼中钉就算没有死成,也必然元气大伤,再无还击之力。”
周夫人听了大喜:“你既有如此妙计,为何不快些说出来?”
如花淡淡一笑:“妾身只想周夫人答应一件事,若是周夫人答应了,妾身必然奉告。”
周夫人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白白帮助我的。什么要求,你说来听听。”
如花低下目光,说:“周夫人一直知道,如花对周少郎情深义重。只是碍于门第观念,妾身一直不能真正扶侍周少郎。妾身自知出身卑贱,不敢向木香那样要求成为周少郎妻室,妾身只要能留在周少郎身边,哪怕无名无分,妾身也心甘情愿。如此卑微要求,还望周夫人垂怜。”
周夫人叹了口气:“你相比于木香,还算是社会名流,而且你知书达礼,处处肯为周少郎着想,而不是提出非分的要求,独占我们汤儿,你这点,已是比木香强上百倍。我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只是,如今我家汤儿完全变了,他再也不会听我的指示,就算我要他纳你为妾,他若是不同意,怕也无法说得通他。”
如花微微垂眸,眼中射出一丝狠厉,说:“周少郎乃是人人皆知的孝子,怎么会不听周夫人的话呢?也许他只是一时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住罢了。难道周夫人不想除去木香和赵姨娘了吗?”。
周夫人心急着想要除去那两个眼中钉,见如花提的要求也不过分,便说:“好,那我答应你便是了。现在,你可以将你的妙计说出来了吧?”
如花大喜,兴奋下跪:“妾身在此先谢谢周夫人了。”磕了三个响头,周夫人扶起她,心想,这么高兴做什么?到时候周汤若是不要你,你就算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用?
可是如花不这样想。
她恃着自己年轻貌美,不想像别的青楼女子一样,找个年老的财主给他作小妾,安定地过日子。她觉得自己这样年轻,理应嫁得更好。
如花于是从怀中拿出一包散发着清香的药草,递给周夫人:“周夫人请看,此药草乃是熏香上品,其味淡,几乎闻之无味,可是却可起到朦胧欲睡之效。”
周夫人一怔:“你的意思是?”
如花阴阴一笑:“妾身闻说赵姨娘生来喜好熏香,每日必闻香才能入睡。而她的香则味则浓,于是妾身便想到,如若寻得一淡而无味之香料,与之中和,则赵姨娘也必分辨不出加了别的香。如此,若这种香料果有毒性,可致流产,则岂非百密而无一疏了么?”
周夫人叹气道:“你这方法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赵姨娘平日养了一帮心月复,日常所用皆为那帮心月复所亲自弄来给她,只怕无法下手。”
如花自信一笑:“赵姨娘有一心月复,名叫小芳,这丫头有一妹,正好流落于青楼。乃是妾身救她于水火。小芳知道周府上规矩,若是家族中有人为娼ji,则必让主人蒙羞。所以小芳百般阻止不让人打听到其妹身世。但是,此事却被妾身偶然所知。小芳感念妾身救妹之恩,又多次诉说赵姨娘平时多有打骂,所以,只要妾身将此事交与小芳去办,小芳必然答应。”
周夫人迟疑道:“小芳果真会帮我们?她真的可信?”
如花确定地点点头:“妾身敢担保,小芳憎恨赵姨娘和木香两个人很久了,必然会帮我。”
周夫人大喜:“那我们可以叫小芳在赵姨娘熏香里加入这种有毒的药草,但是,我们如何嫁祸给木香呢?”
如花款款而谈:“到时候,想办法叫木香为赵姨娘煮碗汤什么的,木香不是精通厨艺么?趁机在汤里放入一些堕胎药,赵姨娘喝汤时必然会用针验过,她一验便知里面放了药。然后赵姨娘毒发,必然会以为是木香害她的。”
周夫人大喜:“此方法真是一箭双雕哪那么,我们马上便采取行动。”
如花说:“是,夫人。”
周夫人看着如花,心想:“想不到这小娼ji还真毒辣,若是让她进了周府,日后若是和她产生不快,还不知她会怎么对付她呢?这个娼ji绝对比木香危险百倍”
如花和周夫人的毒计开始实施了,而木香却全然不知情。
这天,周汤回来便在院子里舞剑,舞了两个时辰还是没停下来,木香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一直站着看他舞。
他止了剑,看着木香,眉毛紧紧蹙着,说:“木香,真想不到,我的征战申请被王衍驳了下来。看来我是无法出战建功了。”
原来是为这事。理想不得实现,抱负不得伸展,所以苦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木香帮他擦拭着汗水,笑道:“那你可以辞去这个少将军的空头衔,去投靠刘牢将军,我想刘将军会比王衍更能让你上战场,建功立业”
周汤抿了下嘴,沉吟道:“木香,你说得对,那明日我便递交辞呈,只等交接完毕,我便带上你一同去投靠刘牢你怕么,木香?”
木香摇摇头:“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虽然也许会对瑾添香很不舍,但这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一定会放下瑾添香跟着你,支持你的”
周汤心头一热,紧紧将木香搂在怀里。
木香肚子有点痛,周汤问:“怎么了,这次月经怎么到现在还没停呢?”
木香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不过应该没事的,放心好了。”
这时,有人来报:“少夫人,老爷要少夫人过去一趟。”
周安竟然要木香过去?
周汤怕周安不安好心,便说:“木香,我同你一块儿去见父亲。”
二人来到赵姨娘院子里,周安今晚呆在赵姨娘院子里,只见周安背着手在大厅上走来走去,见了木香,说:“木香,赵姨娘今日忽然体乏无力,头晕脑胀,赵姨娘说,只要喝碗琼花汤便能好。府上就你的厨艺最好了,今日你且为姨娘做碗琼花汤吧。”
木香听了,原来只是做碗琼花汤而已,有什么难的,便答应了。
正要走,却见床帐伸开一个口,赵姨娘叫了声:“老爷。”
周安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怎么了?头冷,快些将手放回被窝暖着去,让月复中胎儿冻坏了可不好。”
赵姨娘说:“妾身想让小芳一同过去,妾身不习惯让别人单独做汤给妾身吃。”
周安点点头:“好,那小芳,你便同少夫人一同去厨房吧。”
这时,周夫人拐了进来,一来就笑:“我听说近来妹妹身体越发无力,便过来瞅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特送来南山鹌鹑蛋一盒,给妹妹滋补滋补着。”
周安厌烦地说:“放这儿吧明儿安排给煮了吃去。”
赵姨娘说:“妹妹不敢接受姐姐贵礼。”
周夫人笑容可灿烂了:“妹妹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什么敢不敢的?”
她边说边看了小芳一眼,小芳跟着木香走向厨房。
木香和小芳一同将琼花汤炖好,小芳给赵姨娘端过来,周夫人和周安坐在房间里看,周汤则隐隐有些不祥之感。
赵姨娘看着那碗琼花汤,对小芳说:“取试毒针来。”
周夫人笑道:“妹妹可真是谨慎过头了,是你的贴身婢女小芳亲自为您炖的,如何会有毒呢?”
赵姨娘尴尬一笑:“姐姐有所不知,此乃妹妹多年养成的一种习惯,并非是怀疑此汤中有毒。”
于是小芳拿着试毒针放入汤内,忽然大叫:“奴婢该死这针显示汤内有毒”
“什么?”众人皆大惊。
赵姨娘瞪着木香:“你竟敢毒我”
周安上前就要扇木香耳光,周汤连忙挡在木香面前,说:“父亲,同去的不只木香,还有小芳,为何要一口咬定是木香干的?”
赵姨娘冷笑道:“小芳是我心月复,如何会毒我?何况小芳知道我每食一物必先试毒,小芳如何会在明知会被试出毒的前提下,还有这么傻的计策?这分明就是那个贱人想害我”
赵姨娘正说着,忽然肚子开始剧痛起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赵姨娘惨叫一声,从床上滚下来,口吐鲜血,晕厥而去。
周安大惊,连忙叫来郎中,一面令人将木香围住,不放木香离开半步,并一口咬定是木香害了赵姨娘。
木香百口莫辩,细细想着整个过程。不可能呀,刚刚明明就是她与小芳在场,这毒若不是她放的,那一定是小芳放的
可是小芳为什么要故意弄出点事,嫁祸给她呢?
难道小芳记恨上次被她扇巴掌之事,趁机报复不成?
可是,这怎么像是蓄意已久的一场阴谋呢?
何况,凭小芳的智力,也断想不出这种办法来嫁祸于她。
这究竟是谁要陷害她呢?
郎中过来了,周安问:“郎中,请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夫人体内有过多的滑石粉,此乃毒性极高的坠胎药,看来胎儿已不保了,而且日后也极难再生育。”
“什么?”周安大怒,转头望着木香,“你这个贱人,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你真是太阴毒了”
“我没有”木香说,“我根本没有给夫人吃过什么滑石粉,你怎么可以无凭无据污蔑人呢?”
周安大怒,冲上去要打木香,周汤连忙护住。
这时,周夫人上前拉住周安,说:“老爷,且让郎中检验一下,这碗琼花汤里放了什么毒药,若就是滑石粉,则可证明就是木香害的,若不是滑石粉,则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周安气呼呼地说:“那你还不让郎中快些检验?”
郎中检验结果出来了:正是滑石粉。
而在朗中检验过程中,周汤检查了下熏香的香料,拿起来闻了闻,周夫人紧张地看着周汤检查着香料,脸色有些发白。
周安得知正是滑石粉,非要杀了木香报丧子之仇不可,周汤说:“父亲,且让孩儿再问郎中几个问题,父亲再处罚木香不迟。”
周安大怒:“到这个时候,你还帮着这个害人精”
周汤淡淡一揖:“父亲休恼,若问完这些问题,父亲还是认为是木香害了赵姨娘,孩儿绝不阻拦父亲抓走木香”
周安听了,便说:“那你快问吧我也要看看,你到底想问什么?”
周夫人在心里冷笑:到这个时候,看你怎么保得住你的木香
周汤于是问郎中:“先生检验过汤内滑石粉,可知含量多少?而赵姨娘体内滑石粉含量多少?”
郎中答:“少郎,据老夫检验,汤内滑石粉已放了很多了,但却不足体内的滑石粉的百分之一。”
周汤又问:“但请郎中告诉在下,如果体内滑石粉含量如此之多,是要喝多少碗汤才能摄入?”
郎中答:“滑石粉是一种极易产生坠胎的药,如果一次性吃入这么多,当场便可至人胎两亡,甚至于只需只吃一半便可至死。但是夫人体内含量如此之众的滑石粉,老夫倒觉得挺稀奇的,若是夫人通过饮食点滴摄入,则至少要吃上十个月才会吃到进这么多,可是,若是夫人已服用滑石粉长达十个月之久,夫人必会有所察觉才对。而诊治夫人身体,则夫人也必不是一定性吃这么多。但若非饮食摄入,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摄入的呢?”
周汤对周安说道:“父亲,孩儿问完了。”
周安冷哼一声:“就算这样,又怎么样?这也不能证明,不是木香放的毒。”
周汤答道:“父亲,请容孩儿多说几句。首先,十个月之前,木香与赵姨娘都未曾相识,木香与姨娘也无冤仇,不可能会如此处心积虑要害姨娘,就算会,也没有本事接近处处设防的姨娘。而能长达这么久投毒之人,必定是赵姨娘十分信任的人,这个人利用姨娘的信任,一次次设毒,最终让赵姨娘体内滑石粉超标,最后导致姨娘流产。”
周汤说到这里,小芳已是双膝发抖,赵姨娘不敢置信地看着小芳:“小芳,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我?”
小芳慌得跪了下来,哭着说:“姨娘,不是奴婢想要害姨娘的奴婢是受人指使,一时利益熏心,才——”
周安一怔,问:“你受人指使?你是受谁指使的?快说”
小芳抬头看了周夫人一眼,周夫人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小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时,周安踢了小芳一脚,问:“你说不说?不说,我便杀了你这个贱人,为我儿子偿命”
小芳一听要偿命,连忙磕头:“老爷饶了奴婢吧老爷开恩哪奴婢全部都招供真的不是奴婢要害姨娘的”
小芳正要说下去,忽然周夫人上前一步,用尽全力朝小芳脑门踢去,小芳顿时被踢倒在地。
周汤检查了下小芳的鼻息,说:“她已经死了。”
周安气得不行:“陈玲,你为何要踢死了她这样,我们就不知道谁是幕后凶手了”
周夫人哭道:“妾身只是一时气愤,这贱人这样害死老爷儿子,妾身只想踢她一脚,没想到……”
赵姨娘看着周夫人,她已经全部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
周安却并不怀疑他的这位发妻,说:“既然已经死了,便让官府来查,这幕后主使吧。”
于是令人将小芳抬走。
周汤便带着木香离开,回到房内,周汤忧愁地说:“看来母亲想害你,木香,我要尽快辞职,交接,尽快带你离开。”
木香心里还在想着种种疑团,说:“可是周夫人是怎么让赵姨娘吃了滑石粉的呢?”
周汤说:“她不是在食物中放的滑石粉,却是在熏香里放的。”
“什么?”木香一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汤解释道:“我刚刚在屋内闻到空气中奇怪的味道,便私自查看了下赵姨娘熏香的香料,发现,香料中和着一些滑石粉制成的草药。我才知道,怪不得赵姨娘的体内滑石粉含量如此之高,因为,吃进去的吸收少,可是通知吸进去,则滑石粉是吸入多少便在体内贮存多少,并且还不易马上让人体发生反应。母亲这一招,真是高明哪”
木香说:“夫君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说出来?”
周汤说:“我若是说出来,难保父亲会又一次冤枉这是你在香料中和的毒,你知道父亲是不怀疑我母亲的,这岂不是更加害了你?还不如让父亲自己猜去好了,反正我们也要离开了,这个周府斗得你死我活,将与我们不再有关系。”
周夫人没能嫁祸到木香,十分生气,如花知道了,周夫人便说:“你的计谋并不完美,差点害到我自己身上了。不如你放心,我会安排你与汤儿在一起的,不管怎么样,你进来,说不定还能将木香赶出府去。”
如花听了,高兴极了,周夫人又说:“如今府上乱得很,你且等几天再来吧,也让我先准备准备。”
如花同意了。
周夫人叹了口气,若是周汤不同意,如花也是无法留在周汤身边的,得想个办法才行。
另一边,墨云自从接管了风月楼后,将风月楼进行大的修缮。这次,他可是要将整个风月楼弄得好好的,一定要将瑾添香给斗下去就像当初让纪家酒肆斗下去一般
因为只有斗下去,才有可能重新得到木香
闲时,他就与滕子玉喝酒。
其实滕子玉与墨云早有交情,子玉能够在广陵顺利做走私,靠的就是墨云的帮忙。
二人对人生、事业的看法很相似,并且经历也差不多,都是在最卑微的地位模爬滚打走过来的,于是二人便成为知己之交。
而墨云一方面在运作生意,另一方面在暗中进行着破坏周汤和木香的计划。
他找到他的忠实奴才阿水,阿水和阿水娘早就搬离周府,住到关家了,阿水娘病了,墨云便请最好的郎中给她治病,阿水娘要好吃的,他令人找遍广陵也要买过来给阿水娘吃。
阿水是个孝子,也是忠厚之人,受墨云如此器重,自然也对墨云言听计从。
这天,月光正好,墨云叫来阿水一同饮酒。
饮到半酣,墨云脸上流泪,说:“我深为阿水抱不平哪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这样被周汤给抢走了若是我,我宁死也要将她夺回来”
阿水苦笑着将满坛的酒喝下肚,说:“主人休要恼这是木香不要奴才奴才无才无能,怎么比得过人家堂堂少将军呢?只要她觉得幸福,奴才也就无撼了”
墨云盯着他看:“只怕阿水你还是对木香念念不忘吧要不然,我给你找了那么多亲事,你都一概看都不看推掉了”
阿水苦笑道:“主人,阿水配不上木香只好将这份爱放在心里”
墨云拍了下阿水的胸脯:“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这样胆小?喜欢就去抢过来嘛”
阿水笑道,脸上是自嘲:“主人,你觉得我能抢得过来么?我可有自知之明了”
墨云将酒坛子扔在地上,拍着桌子喊道:“我教你一个办法,一定能让周汤离开木香,木香必定会回到你身边”
阿水一怔,半醉半醒地说:“拆散人家夫妻可不好,木香现在都是周汤的妻了。”
墨云冷笑道:“说你是胆小鬼你,还真胆小小小一个周汤就怕了这可是周汤抢了你媳妇哪”
阿水被墨云的话激得站了起来:“我阿水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周汤”
“那我问你,你抢不抢”墨云大声问。
阿水点点头,拍拍胸脯:“抢我一定抢回来”
墨云高兴极了,说:“那你将头靠过来,我教你一个方法”
阿水凑近墨云,墨云低声说了什么,阿水酒醒了一半,连忙摇头:“主人这如何使得这不是将木香的名声给毁了么?”
墨云冷笑道:“木香一个通房丫头出身,哪还会有什么名声可言?再说了,你如果怕毁了他名声,你娶她不就得了”
阿水还在犹豫着,墨云说:“阿水,我对你怎么样?”
阿水说:“主人对阿水,亲如兄弟”
墨云便说:“可是我恼恨周汤,我不想让周汤得到木香你为了我,可不可以答应我,去办这事?”
阿水迟疑了一下,跪下:“士为知己者死,只要是为了主人,哪怕是要阿水死,阿水也在所不惜”
墨云见阿水答应了,得意笑道:“好,算我没白对你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阿水起身,回去,见了阿水娘,听到阿水娘咳嗽,便来到娘亲床前,说:“娘,你没事吧?”
阿水娘说:“我一把老骨头了,有病也正常。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抱到孙子”
阿水叹了口气,说:“娘,都怪孩儿不争气,连木香也留不住。”
阿水娘重重点了下阿水的额头:“你糊涂了不是木香早就不是你的了?你怎么还没忘记她?阿水,是时候,你应该将目光转向更多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