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厨房去晋朝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八六 一马平川是什么菜

作者 : 云卷风舒

木香明白周汤决定了的事,也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只好喃喃道:“夫君,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

她细长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俊朗的脸,弄得他很痒,他将她抱了起来,抱到床上,吻着她玉白的脖子,吻得她全身发热,连忙轻轻按住他的唇,说:“夫君,不要,你忘记了,我有孕在身。”

他眼中有些许的失望,说:“我真的差点忘记了。你看我。”

次日,上朝之时,司马曦与刘牢都提议让周汤任三军大都督,统兵抗敌,皇帝问吴王的意思怎么样。

“皇弟你认为呢?”皇帝一向喜欢听吴王的话。

吴王淡淡一揖,说:“皇上,周汤年幼,恐怕难当此大任。”

刘牢说:“皇上,在下与周汤年纪也差不多,可是不也是统兵多年么?还请皇上三思。”

这时,王衍上前一步,说:“皇上,老臣以为,此事非周将军不可。纵观满朝文武,哪一个能及得上周将军丰姿呢?”

吴王冷笑道:“王太傅此言差矣,这统兵作战,又不是选驸马,看的不是丰姿,而是作战经验。周汤虽然多次与胡人交锋过,可是毕竟经验还有所欠缺,这样大的事,恐怕还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王衍说:“既然吴王认为周汤不行,那么,敢问吴王,满朝之中,还有何人可当此大任?”

吴王高昂起头来,说:“皇上,臣愿率三军迎战。”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王衍笑道:“吴王,你年轻之时的确是战功赫赫,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了,怎么样也应该让贤给年轻人了吧?”

吴王大怒:“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岂是尔等所能明了?”

皇帝在宝座上打着哈欠,他昨天与新进的秀女玩到半夜才睡,今日本不想上朝的,若不是胡人打到家门口了,他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秆才起来

如今见众人为争大都督之事吵个不停,本想听吴王的话,可是他也很信任王衍。

王衍与吴王,一个懂文,一个懂武,都是先帝临终前托孤给他们的,所以他一直相信他们得很。只可惜,王衍与吴王两个总是政见不一。

皇帝听下面这样吵,心烦起来,说:“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容朕商议一下再作决定”

说完便走了。

“退朝——”

吴王与王衍各不服各,敌意地看了一眼,便退下去了。

周汤来到司马曦的住所,司马曦正立于池边,悠闲地喂鱼。

周汤不解,司马曦抓着他的手笑道:“周将军放心,不出三个时辰,皇上便会将大都督之职,给周将军送上了。”

周汤一怔,司马曦解释道:“有时候,枕边人的话,比朝中臣的话要中听。”

周汤沉吟片刻,枕边人?

后宫现在最得皇帝的心的,是淑妃,司马曦所说的枕边人,难道是淑妃不成?

难道这淑妃是帮着司马曦的?

皇帝回到后宫淑妃那里,眉头皱个不停。

淑妃笑着给皇帝解下衣服,亲自给皇帝作热蒸推拿。

皇帝趴在床上,肥肉累积的背上,放了很多热碗,淑妃一片抚模皇帝的背,一边笑问:“皇上看起来很不高兴……”

皇帝说:“还不是这大都督之事,刘牢受了伤,不能再带兵了,王衍与司马曦建议让周汤作大都督,而吴王却不肯。”

淑妃听了,说:“皇上,臣妾认为,这事,皇上应该听王太傅的。”

“为何哪?”皇帝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淑妃边揉着皇帝的肌肉,边说:“皇上哪,这吴王一直居功自傲,以为皇上这江山,是他打下来的,对皇上说话也一直没大没小的,就连他生的女儿,长平郡主,这口气也大得像公主一般。如今他年事已高,难道还要让他霸占着大都督之位不成?他也是时候应该将兵权交给皇上手中了。”

皇帝说:“爱妃之言有理哪。只是,吴王辅佐朕多年,虽然颇有些趾高气扬,可也算忠心耿耿,况且先帝临终曾说,外事不决问吴王,内事不决问王衍。如今遇上外事,你说朕能不听他的么?”

淑妃说:“皇上,这江山究竟是皇上的,还是吴王的呢?若是皇上每事必听从吴王之言,则外人必然议论,如今外头早就有人议论了,莫非皇上就没有听到么?”

“议论什么?”

“臣妾不敢说。”淑妃说。

“朕要你讲”皇帝发威了。

淑妃吞吞吐吐地说:“外头都在议论着,说吴王比皇上您,更适合做皇帝”

“什么?”皇帝大怒,气得坐了起来,他背上的碗有几个漏了气,全滚落下来。

“大胆”皇帝气得不轻,“谁这样讲,朕非杀了他不可”

淑妃说:“皇上不要生气,这还不是皇上您,自己每事必问吴王给惹下的。只要皇上您往后不听吴王的,这些议论的人,不就自然被堵了嘴了么?”

皇帝点点头:“好,就依王衍的,令周汤为三军大都督,迎战苻坚”

王衍回去后,墨云不解地问:“外公为何要在朝堂之上,力荐周汤呢?难道外公不知,周汤乃是我的死对头?”

王衍抚须大笑:“墨云哪,你知外公我最疼爱的便是你了。外公这样做,正是为了除去你的死对头呀。”

墨云不解:“还望外公明示。”

王衍笑道:“墨云哪,你道苻坚是什么人呀?他可是盖世英杰,连常胜将军刘牢都不是他的对手,你道周汤此番率兵,能敌得过他么?周汤必败,非死即伤,你说,外公我是不是为你除掉周汤呀?”

墨云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来:“外公好一步‘借刀杀人’哪”

王衍正色道:“只是,听说周汤此人,战术十分诡异,并且深得他祖先周瑜大将军的兵法,若想让他百分之百大败,这守粮草的人,最好能换成是我们的人。到时候,遇到紧张情况,这粮草不发给周汤,周汤就算打胜了,也会因粮草供应不足,必败无疑”

墨云一怔:“外公,若是周汤当真大败,那我们大晋,怎么办?”

王衍挥了下手,说:“怕什么?这苻坚与我关系也是极好的,若是江南让苻坚得了,最多换一朝皇帝而已,我依然还是元老。”

墨云听了,心领神会地说:“原来,这苻坚与外公也有一段交情。外公为何不早告诉我?”

王衍笑道:“不瞒你说,这苻坚经常派使臣,送厚礼于我,让我暗中送些军情给他。这次,刘牢之所以会大败于苻坚,除了苻坚本人英雄盖世以外,还不是靠着老夫送去的军情,让苻坚得了先机。”

墨云心想,原来王衍竟是苻坚的奸细

不过,只要有钱可得就先,墨云也是开通之人,谁做皇帝,反正他们都是臣子,可是金钱却是他们可以支配的。

这做官的理应多给自己积累点钱财,不然,伴君如伴虎,到头来,还不是死于君王之手?

自古做忠臣的,哪个有善终?

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他懂的。

所以,做忠臣还不如做奸臣呢,至少,这日子过得就是比忠臣好。

墨云便说:“外公,如今管粮草的是司马曦,司马曦一向与周汤比较要好,若是能让咱们的太子殿下,司马风去管粮草,也许司马风会听我们的。”

王衍听了,点了点头,说:“我正有此意。不过,司马风虽然与司马曦很不合,可是,若要司马风做这种对晋朝不利的事,只怕他未必会肯。”

墨云说:“外公您可是太子的老师,与太子交情不是一般的,他一定会听你的。”

王衍叹了口气:“只怕太子这个人性子太倔,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劝服的。”

于是王衍与墨云一同去东宫找太子司马风。

司马风高高坐着,小麦色的脸上阴云密布。

王衍与墨云行过礼,王衍开门见山地说:“太子殿下,如今六王爷主动提出要守粮草,为国建功,以赢得皇上的好感,若是太子殿下什么都不做,只怕会有人非议。”

司马风拍了下桌子,气呼呼地说:“本王刚刚就去向父皇提出,要由本王来守粮草,可是父皇压根就不相信本王,根本就是不同意”

王衍听了,说:“若是太子殿下果真有心要守粮草,老臣愿意向皇上再次举荐。”

司马风听了大喜:“那就有劳太傅了。”

王衍亲自求见皇帝,皇帝因为听了淑妃的话,开始对吴王反感起来,反之开始对王衍言听计从了,如今王衍说司马风比司马曦更适合守粮草,便马上准了。

司马风听了,高兴极了,紧紧握着剑,对身边的豫伯说:“豫卿,听到了没?父皇总算同意让本王建功了”

豫伯却叹了口气,垂下眼睛说:“只是,老奴认为,此次守粮草,非但不是建功,有可能是一场奸计,恐怕还会惹祸上身哪”

司马风不解,问:“惹祸上身?放心,若是那苻坚敢来,本王一定生擒苻坚,为国建功”

豫伯说:“太子殿下,这司马曦一向志在必得,如今只是区区守粮草之事,他就轻而易举地让给太子殿下您,只怕此事必有内幕呀”

司马风摆了摆手,说:“你多虑了。这分明就是父皇开始相信本王,司马曦本就是愚钝之辈,他一定是被苻坚吓破了胆,临阵退缩了。”

豫伯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于是,正式定了下来,皇帝发布圣旨,拜周汤为大都督,王衍为副都督,司马风于后方守粮草,共同迎战苻坚,明日便出发于长江东岸。

事已定,周汤回府,抚模着长剑,眼中闪着兴奋之光。

木香默默立于他身边,看着他坚挺的背脊,一阵怅然。

这时,小翠进来揖道:“夫人,厨房里的菜肴已烧好了。”

木香听了,说:“端到亭子里去吧。”

小翠便去照办了。

周汤回身搂着她,说:“莫非离别之前,也能尝到夫人的手艺?”

木香眼神黯然,说:“夫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喜欢。”

周汤握着木香的手,在亭子里坐下。

亭子里已摆上一个小锅,锅下是一个铁架,支住锅底,架里烧着旺火。

锅里飘出肉香,周汤闻了下,说:“这一定是马肉”

木香轻轻翻开锅盖,果然,锅内煮的正是马肉

周汤说:“竟是一锅的马肉,这么多?”

木香说:“夫君,这锅里煮了整只马,正是‘一马平川’这道菜。”

原来木香煮了整只马,以一马平川的寓意,来给他饯行。

周汤感动极了,夹了马肉给她也倒了一碗,说:“好,为夫出征,一定一马平川早日归来,陪伴夫人”

木香又揭开另一个锅,锅内是炒莲藕,木香指着莲藕,说:“妾身也祝夫君‘节节高升’。”

莲藕这道菜,寓意“节节高升”。

周汤感动不已,说:“来,我们二人,要将这两道菜,全部吃下去,明日出征,一定‘一马平川’,将来必定‘节节高升’”

木香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心想,若是日子可以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该多好。

这时,周汤微皱眉毛,木香问:“夫君是否还有什么事,没有解决?”

周汤点点头:“我听刘牢说,上回兵败,乃是因为军情被泄漏。他猜到泄漏之人,极有可能是王衍,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氐族人出入王衍府上。而今次,王衍又随军而行,而且还是副都督,此人若是随军,则难保必胜。”

木香听了,说:“既如此,只要不要让王衍随军,不就行了么?”

周汤叹了口气,说:“可惜这是皇上的意思,我没办法让他不来。”

木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此事交给我吧,夫君只管安心出征,明日,王衍一定去了,又马上折回来。”

周汤惊问:“你要做什么?”

木香朝周汤眨了眨眼,说:“放心,夫君,我只不过让他的爱妾春桃犯点小病,王衍此人爱妾心切,一定会出而复还,来照顾心疼他的爱妾。”

周汤说:“王衍素来以疼爱他门下众女眷闻名,可是,你又如何做到,让春桃犯病呢?”

木香说:“夫君,你就相信我吧。我做事,向来很小心谨慎,也向来是成功的。”

周汤听了,便说:“万事小心。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

木香点点头。

次日一早,木香起得比周汤还要早,在白玉屏风里,煮茶为周汤饯行。

周汤起来时,见屏风里,木香婀娜的身影,飞舞的彩袖,又飘来淡淡茶香,心里一暖,也来到屏风之中。

木香玉白的手指,轻轻握住银箸,在搅拌着汝窑杯内的大片大片的茶叶,茶叶肥厚而女敕绿,在水里发亮。

木香轻捧茶杯,端给周汤,周汤喝下,紧紧搂着木香。

他吻着她的耳坠,嘴里是一抹茶香,说:“木香,等我回来。”

他起身便走了,木香直送到大门口,直到沙尘飞扬,车轿渐渐消失于眼中,她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直眺望。

小翠在一边劝道:“夫人,您在这都站了一天了,周都督的大军已拨往长江以南了。所谓小别胜新婚,都督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木香仍然驻足远眺,如水相思,漫上心头,如花美裙随风打转,翻滚,踢打在她的玉足上。

然后,木香坐上马车,来到王衍府上,以拜访春桃之名。

这事可让春桃大吃一惊。

周汤向来与王衍没有往来,木香与这个叫春桃的妾室,更是从未来往过。不过春桃倒是听说过木香的大名。

今日听说木香过来拜访她,她委实奇怪,又想到,也许木香也像那些人一样,又是来卖人情讨好她的,希望王衍在政事上多多提拔周汤。

每天这样的人来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于是春桃便要木香进来。

春桃虽是妾室,可是却是王衍最宠爱的妾室之一,王衍早年丧妻就一直未再娶妻,但是妾室却纳了不少,所以在某一层面上,春桃也相当于王衍的妻了。

木香进来,春桃身份是妾,本应该向木香这个都督夫人行跪礼,可是春桃只是瞥了木香一眼,不停地朝嘴里送瓜子,说:“周夫人大驾光临,来看望妾身,妾身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木香见春桃无礼,也不气恼。她可不是过来受气的,她是过来帮周汤的。

木香知道春桃喜欢奉承话,便投人所好地说:“素闻夫人貌美如仙,今日一见,如果是大开眼界了,这天下竟会有这样好看的妹妹”

春桃见木香一来就称自己为妹妹,还称自己为“夫人”,倒是个懂世故的,便也放松了警惕,说:“姐姐过奖了。姐姐也是玉人一般,难怪周都督会如此钟爱姐姐。”

二人于是相互夸奖,这女人聊天无非就是相互夸奖,相往久了就是相互诉苦。

二人先是夸奖各自的姿容,然后是衣着,接着是头上的钗子,甚至于裙子上的绣花,指甲上的丹寇,应夸尽夸,夸完了,这感情就拉得近了。

说累了,春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说着说着,这肚子就有些饿了,姐姐不如就在这里用膳吧。”

木香说:“既然妹妹好意相留,那么妾身也不推辞了。不过,妾身要做一道菜,来回报妹妹的好意。”

春桃知道木香的厨艺了得,大喜:“那真是太有口福了。”

于是木香便进了厨房。

她今日做的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牛肉炖鲶鱼。

先将牛肉切好扔入锅内,加入茶叶,一同煮熟,然后将鲶鱼切好扔入锅内,再煮,一直煮到牛肉烂了,然后端起来。

当然事先要在锅汤里投入茴香、葱蒜,去腥味。

牛肉与鲶鱼味道混在一起,一面是臊味,一边是鱼腥味,本混于一起,这味道是难以下咽的,可是因为放了茶叶,茶叶的味道可冲散这两味。

木香端着这碗牛肉炖鲶鱼,献给春桃,忽然肚子痛了起来。

春桃忙问:“姐姐怎么了?”

木香皱着眉毛说:“妹妹,可能是宝宝在肚子里不听话了。妹妹请见谅,不能再陪妹妹用膳了。先告辞了。”

春桃说:“姐姐,你有身孕,也不早点告诉妹妹我,妹妹招待不周了。来人,送周夫人回府。”

木香说:“幸好,做了道菜肴给妹妹,妹妹可不能不吃呀,免得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春桃说:“这么香的菜,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不吃呢?”

于是木香告辞而去,急匆匆地回府去了。

春桃觉得这道菜很好吃,这味道也是从未吃过的,便大吃特吃,没想到,刚刚吃完,这肚子就痛得不得了了,紧接着就昏了过去。

奴婢们怎么摇也摇不醒,心想完了,若是死了就不得了了,王衍回来一定会让她们陪葬的。

于是马上赶着来见王衍。

木香回府后,小翠问:“夫人,这牛肉与鲶鱼,是不能同煮的。”

木香故意装作不知道,问:“哦?为何?”

小翠说:“夫人,奴婢过去听李嬷嬷讲过一则故事,说是宫里有个人偷吃,将宫中的牛肉与鲶鱼偷了过来,因为害怕被人看到,所以匆匆放在一个锅里混煮,结果她吃了后,遭了报应,肚子疼得不得了,立马昏迷了过去。李嬷嬷就说,这牛肉与鲶鱼若是一同煮,就会遭报应的。”

木香笑而不答,心里却在说,什么遭报应?这牛肉与鲶鱼本来就不能同食,同食必然中毒,肚子疼还是小事,若是吃多了,生命都有危险

不过这下好了,春桃吃下去后,一定会晕迷来醒,等下王衍一定就会折回来,看他的爱妾怎么样了。

周汤带上大都督之军印,司马曦亲自来送行。

周汤上马拜伏于司马曦之下,司马曦说:“将军,可惜父皇不让本王与将军随行,将军务必要凡事忍让太子,与太子保护良好合作,打退敌人呀”

周汤拱手:“臣领命。”

司马曦看了军队里的王衍一眼,低声说:“将军,只怕王衍此人,心术不正,将军平时讨论军情时,切务与此人共同商议,免得泄漏了军机,误了大事。”

周汤淡淡一笑,说:“只怕王大人没这个机会泄漏军机了。”

司马曦一怔:“将军的意思是……”

这时,几个家丁如飞赶来,不知对王衍说了什么,王衍也不向周汤提什么,匆匆折回去了。

司马曦看得目瞪口呆,周汤笑道:“六王爷,我说得没错吧?”

司马曦暗暗佩服,说:“周将军果真是神机妙算哪。”

周汤眼神凝重,他遥望周府的方向,沉沉地说:“这不是末将神机妙算,而是因为,末将有一位好夫人哪。”

周汤于是出发了。

来到长江之畔,周汤下营驻扎,将长江这一边防守得严严实实的。

一面,他写书给苻坚,自称书生,信里尽是阿谀奉承之意,让苻坚以为周汤不过是一纸上谈兵之草包,以松懈军心。

长江北岸,大秦王朝兵阵皑皑,雄兵百万,主帐营里,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翻看着一封书信。

他微微皱着眉毛,眼中射出犀利之光,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泻而下,头上学着汉人一般,用玉扣将一绺头发挽起。

他的身边,是一个年轻公子,正是阿扎木,也就是苻木,秦之太子。

不必说,这个看信的中年男子,正是史书上赫赫有名的苻坚。

一年多前,苻木正在瑾添香等着木香回来,忽然墨云朝瑾添香放了一把大火。苻木连忙打开小庄子的铁锁,让大家逃命。可是小庄子却只救出了苻木与哈萨克两个人,瑾添香其他的人,都被大火烧死。

苻木还想去找木香,可是小庄子硬是将他送回了北方,交到苻坚手里。

于是,苻木继续在深宫当着他的孤独太子。

一年后,苻坚南伐,为了让年幼的太子成熟起来,他带上苻木一同出征。于是便有了刚才这一幕。

此时,苻坚看罢周汤写来的书信,抚须大笑:“周汤不过是一个书生,晋朝竟任用一个乳臭未干的书生为大都督,看来晋朝大势已去了”

苻木一听是“周汤”,一怔,说:“父皇,周汤是儿臣的好朋友,父皇不要伤害周汤呀”

苻坚听了,失望地拍案怒道:“木儿,父皇总是告诉你,汉人不可能会是我们的朋友,如今周汤更是我们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可能还会是我们的朋友呢?”

苻木说:“父皇,您要攻打周汤的国家,周汤当然会为了保家卫国而反抗我们的军队了。儿臣就不明白了,两国之间就不能友好相处么?为什么一定要攻来攻去的?”

苻坚冷冷地说:“你真的太让父皇失望了你想要友好相处,可你知道么?若是我们不灭了他们,他们迟早会来灭亡我们”

苻木坚定地说:“儿臣不相信儿臣觉得汉人挺好的,至少,儿臣当时只身在江南,若是没有汉人的帮助,儿臣还能回得来么?”

苻坚冷笑道:“朕只知道,你差点被汉人烧死了汉人之间相互倾轧,纵然我们不灭亡他们,他们也总有一天,会因自相残杀而自取灭亡”

苻木说:“不,父皇,我要去找周汤,我要告诉周汤,叫他不要再战了,让他投降,这样就能避免一场血战了。”

苻坚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来人,将太子关起来,朕不能再让他胡闹了”

“父皇——”苻木哭着喊道,可是还是被苻坚关起来了。

苻坚下令:“马上攻打晋朝”

密密麻麻的战船朝东岸开过来,周汤站在瞭望台上,兵士焦急地问:“大都督,敌军来势凶猛,怎么办才好呀?”

周汤不慌不忙地说:“敌军长途跋涉,已是疲惫不堪,我军不必理他们,严守,不准出击,只用箭去射他们,将他们打退便好。”

兵士得令便去做了。

秦军的船只遭到晋军乱箭的射击,不能近前,又因长途跋涉,秦军多很疲惫,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

周汤于是趁机出击,缴获战船之后,又将大门关了起来,不管秦军怎么样叫骂,就是不出击。

首战告败,苻坚大怒。他见兵士都很疲惫,就令先休整一下,等体力恢复了再战。

于是两军开始对峙。

(亲们,战争场面我不太会写,不过我很喜欢看三国,若是写战术、写打法我还是略懂一二,不过限于篇幅,不能详细叙述了。如果有喜欢看我写打战的,舒舒等日后想写一本军事小说了,再好好写,亲们也可以提出来,让舒舒知道亲们都喜欢看什么。)

王衍回府后救醒了春桃,才知道中了周汤的计。可是他作为副都督,已经违令没有随行了,此时若是再去,周汤完全可以用一句“将在外,君令可以不受”,将王衍以不听令之名斩了。

所以王衍便不敢再去,托病在家。

墨云来到王衍府上,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

王衍看着他来回走动,心烦意乱:“墨云,你有话快讲哪,别走来走去,走得我眼花”

墨云停下了脚步,说:“外公,听说,周汤首战告捷,军威大振,若是侥幸让他打胜了,他可就成为真正的大都督了,这往后,兵权岂不是要落在周汤的手中了?”

王衍生气地捶了下桌子:“不可能老夫不可能让周汤得了兵权”

墨云说:“如今,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帮得上我们了。”

王衍看着墨云:“你的意思是……”

墨云阴沉着脸,说:“如今,守粮草的,可是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不再发给前线粮草,周汤没有粮草,下一战必败。”

王衍犹豫着,说:“你觉得太子殿下,会同意么?这万一要是亡了国,首先当不成太子的,便是司马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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