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白霜儿离开家乡来到琼城已过了三年多。
今天,她早早从井中起身,与白姚氏打了一个招呼之后,这才进入了神幻之珠之中,自是继续昨天夜里还未完成的事情,将神幻之珠里三块田地已成熟的稻子收割干净。
如今白霜儿控制神识已达到极细微的境界,可以用两夜的时间,将十二亩田里的每一株稻子从地里收割出来的同时将稻谷和稻草很熟练地剥离开,分别放入创物录中。
现在创物录里的物品可算得上琳琅满目,凡物多达上百种,小到针线、大到家具,更有甚黄金、玉器之类的物事,当然除了少数的银两之外,这些东西白霜儿从未拿到外界使用,在她看来创造是一种乐趣,不必通过外界俗物来体现价值。
进入神幻之珠中在白霜儿的眼前的是方方正正的田地,田的中间被水渠分割成四块田,每块田大约有四亩左右。其中三块稻田已收割了一半,另一块地被种上了各种蔬菜。而在田地上方是高达二丈充满着水和木灵气的空气,田的四角的高处各立有红绿二色的大灯笼,这是去年元宵夜上,白霜儿偶然在灯会上所看大灯笼,然后产生的念头。
而在这些灯笼、田地之外,就是永远不变的白茫茫一片。偶尔间白霜儿也会望着这一片白茫茫猜测着,若是神幻之珠里没有这一片无法透视的白茫茫,它周围又是如何的境色,它究竟有多大?有多远?
也许待自己真有一天能创造出沧海桑田,就能知道神幻之珠到底能容纳怎样的海阔天空。想到这里白霜儿总有一份期盼和憧憬。
待将田里剩下的稻子全部收割完后,创物录里“稻谷”已由最初的零石变成了十石。由于这些稻子等于是在神幻之珠中生长而得,而非白霜儿直接神识创造,自然而然存入创物录中的数量就是它本身的数量,而不会有任何的翻倍增加。同样,也不会有“徒有其表”“形神兼备”之类的形容。
白霜儿算过,待明日将这些稻谷留下一部分做种子之外全部去谷碾米,大约能碾出七石的米,算来足够一家三口一年所吃的主粮绰绰有余。
再翻出“大米”那一页,上边已存有二十石的大米,以家里每天不足一升的食量来看,这二十石的米也足够一家三口吃上四、五年。
“米够吃了,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品种种植了,不如改种成水果。”白霜儿很怀念在三青界吃的那些朱果、仙杏,既饱口福又能增加灵气。
第二日一早,白霜儿就起身准备收拾一番就上街买果子,却发现白姚氏早起有事出门。
初到琼城时,白霜儿曾建议白姚氏不必外出寻挣钱的工作,但白姚氏却不想依靠女儿为生,再说,她一个农妇有甚可忌讳的。而且,若不找工作,整日闭门在家,岂不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从到了琼城那一刻声,她就在时时刻刻的关注前方战事,担心着夫君的安危。
就在前年,由于打短工的原故,正好认识了一府人家的管家婆子,而那位婆子有位亲戚就在前线军中当了一名官吏,白姚氏便私下送了礼,请对方帮着打听一下丈夫的下落。
白姚氏本不对这件事报太大的希望,却不想今年年初,那位婆子交给白姚氏一封信,居然是白大郞请兵营里的大夫代写的。
通过信才知道,本来白大郞和陈大福都是被分为向前线阵地送粮草的民夫,结果连续二月、没日没夜的劳累,让本来身体不好的他熬到兵营以后就病倒了。还好家里人为他备有药丸和人参勉强能缓解病痛。偶然间军营里的大夫发现白大郞手里有他急需的人参,对方也厚道,并不强取豪夺,作为交换条件,将白大郞留在军营中医帐里,平日做些白大郞的身体还能勉强应付和打杂之事。由这件事,让一向憨厚的白大郞脑袋开了窍,私下贿赂了派活的官兵,把自己的大女婿陈大福派成留在营地喂军马的民夫。
知道了丈夫平安的消息,白姚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更加有意地加深和那位管事婆子的联系,以期待以后还有更多自己丈夫的信能传过来。今天便是应那位管家婆子私下请求帮她做些事。
如今说,从小村落来到大城市,得益处最多是白霜儿的话,变化最大的就算四子了。
四子由于这三年一直不断的练习修身拳,加之生活比以前改善很多,已不是当年在村里那样瘦小的模样,长得墩实多了。性格比以前开朗大胆许多,交了一条街上住又不嫌弃他脚瘸的几个顽皮男孩。偶尔间还做主邀请他们到家里玩,夜里一同观赏后花园鬼井。当然白毛绝对是每次扮鬼的绝对主力,躲在暗外发出怪叫之声,时而婉转,时而奔放,吓得几个小孩惊叫连天。待四子揭密以后,自是被狠狠地模黑乱打一通。
同样,白毛这三年的变化也是挺大了,也许是此处灵气充足,加之琼城居住人口众多,更有利于它吸收人类的精气,而不被人发现古怪。短短三年,它已久睡了五次,每次都要睡上一月,虽身体不见长大,力气却越来越大,还终于长出一条毛绒绒的长尾巴,配上白姚氏为它精心制作的小衣服遮住无毛的身体,真正是小巧得招人爱。偶尔被白姚氏抱着出门,还会惹来小姑娘喜爱的眼神,和抚模的双手。
当然,白毛对于自己受到欢迎,表现的却很低调,偶尔边会舌忝着自己的尾巴,对着某猫炫耀:“呜本狼霸气十足。”当然舌忝尾巴的动作是跟着屋顶那只某猫学的。
当然它口里的霸气,绝不只是小姑娘看了它就想抱的人气,而是它靠着自己的力量,在无尖爪无尖牙的情况之下,将比它大十倍的狗压在身下,毫无压力,这才有些睥睨他狗,狼霸天下。
当初,白霜儿听了之后,自是哑然,看着被白毛压在地上,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黄色土狗,扶额无言道:“白毛你就不要在这只骨瘦如材的流浪狗身上找霸气好吗?邻居家那条黑狗,你去压一下试试。”
白毛早非以前那只天真无邪的小狼,自是听出主人话中讽意,扭头起身不再理主人,哀怨道:“邻居家的那只是黑狗吗?分明是疯狗。”
也不知是不是被白毛的“霸气”所屈服,那只流狼狗居然赖在白家门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进出白家的每一个人,也不叫更不吼,夜里就安静地趴在门口。第二天一早,白姚氏见之可怜,便让它进了院,从此以后,白家也有了一条看门狗,叫阿黄。
当然除了门口守门的阿黄外,在白家屋顶上,一只半大的花猫正巡视着它的地盘,它是另一只不请自来的白家“猫”阿花,曾被厚颜无齿的白毛封为霸狼手下猫兵。谁料,前话未完,就在阿花睥睨的目光之下,被狠狠的划了三道猫爪血迹在身上。
然后,白毛兵败墙下后跑到自家主人面前哭述。
白霜儿根本无视白毛小可怜样,在她看来,世上就没比自己更掉价的主人了,居然被宠物哭求着收拾一只猫。
而且,它还是一只狼!一只狼!狼!
武力夺取领地不成,最后白毛只能依靠“鱼”弹攻势,终于收复疆土。和叼着肥鱼的阿花签下互不干涉和平相处的白家条约,白家的房间内和后花园属于公用地区,而屋顶以及屋顶以上的领空由阿花掌管,阿毛掌管屋顶以下的领地,以及百姓一名阿黄。
当然,这一切内容白毛都向白霜儿一一阐明,并要求主人文字书写下来,然后自己和阿花爪印为证。
这个要求,理所当然被白霜儿无视了。
当天夜里,等白霜儿离开井后,关于夜间井下归属权战争在猫狼之间激烈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