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皇后回得坤宁宫,便吩咐将郑贵妃的心月复由宫里调出。果不出郑贵妃所料,皇后也不敢用他人之心月复,调出的人手均安排去为先皇守陵。
轩瑛公主见皇后回来,便一溜烟出来,惦记着要若兰、若菊。皇后搂着女儿,面色甚为慈祥,哄道:“瑛儿乖,若兰、若菊开罪于郑贵妃,在宫里日子恐也不好过,母后做主,允两人出宫了。母后把宫里的弄玉、弄月指给你吧,你不是也喜欢和这两位姐姐玩吗?”
轩瑛公主开始不依,但始终是小孩,哄骗一阵后又觉得若兰、若菊出了宫去也是好事,便不再闹了。又在皇后房里捡了些玛瑙铃铛、玉石西瓜等小玩意撰在手里,方才由弄玉、弄月两名宫婢牵了回自己住处。
老宫人彤君泡了茶进来呈与皇后,问道:“娘娘今天何不趁此在太后面前要回管理后宫的懿旨?”这彤君是皇后身边的老宫人了,很多事皇后都交予她办理,也算是皇后的心月复宫婢。姚黄、魏紫两人虽也是皇后的贴身侍婢,但终究不如彤君沉稳、可靠。因此,彤君与皇后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禁忌。
皇后闻言,笑了一笑道:“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要说谁来管理后宫,本宫实是不在意的,本宫是皇后,那郑妃从早操劳到晚也拿不走我手里的凤印……”
彤君又道:“那郑贵妃也太嚣张了,娘娘没见如今她都明目张胆地戴着凤钗簪子了。这凤钗是正宫娘娘的代表,她是什么身份!”
王皇后押了口茶,续道:“她风头正足,就让她表演去罢。不日会新进宫一批奴婢,你去打听打听,挑些机灵的人手。”
彤君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了。”便退了出去。
王皇后翻了两页书,暗自叹道:“要过些平静得日子该是多么难啊……”又想到自己常年研习佛经,竟还是不得其理,疲于争斗,不禁自己也摇了摇头。
是啊,到得宫里,为了位份、为了赏赐、为了荣宠、为了君王那少得可怜的爱,这一切的一切,又哪里离得了争斗?
再说郑贵妃回到重华宫里大动肝火,将金银细软扔了一地。重华宫是郑氏得进贵妃后赏赐居住的宫殿。因郑氏得蒙圣眷正浓,故皇上的赏赐也特别丰厚,连整个重华宫都是处处金钿银树,富丽非凡。
见主子生气,重华宫的奴才均跪在地上瑟瑟地收拾着。此时郑贵妃的贴身奴才均已被调走,剩下的平日与主子接触不多,也不知如何在主子面前说话。郑贵妃见此更加气恼,呵斥道:“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