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红珠、堇萱等人被领着到了紫禁城外的陶馆。陶馆是一座古朴的木式建筑,大门进去是个空旷的院子,稀稀拉拉栽着些常见的乔木和灌木。四周都是房间,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便再没有其他物什。
寒霜等人进得馆来,见有白头老妪贪婪地打量着他们,有的双目如鹰似笑非笑,有的则长叹着气摇头走开。饶是他们刚从战场被俘,经历大难,心中再难有波澜和惧怕,望见这副光景后也忍不住心中发毛。
不多时,来了一位中年妇人和两名年轻女子。三人均高挽着发髻,一身宫装打扮。馆里的白发老妪见三人到来马上围拢了过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有的道:“姑姑来接我们进宫呀?”有的道:“打秋风了,今天又打秋风哦!”还有一散发老妇尖声道:“萧姑姑,我儿子好吗?你快帮我禀明圣上,我要见我儿子,求求你,我要见我儿子……”
这位叫萧姑姑的中年妇人并不理会,直接走进大厅,对寒霜等众人道:“我是宫里的管事姑姑,你们洗漱好换身干净衣服就随我进宫吧。这宫里不必外间,有宫里的规矩,稍后我会教导你们。这宫外的物品一律不许带入宫中,所以你们的衣物、头饰、首饰等一律要交出来留在这里。”
萧姑姑顿了顿,又道:“进得宫里你们也用不了什么饰物了,都记住了,不管以前是何身份,名门闺秀也好,千金小姐也罢,进宫后都是奴婢,都给我小心翼翼的伺候主子。若要起什么花花心思,那就是你们的榜样。”说罢,指了指那个一直惦念着儿子的散发老妇。散发老妇见众人望过来的目光,甚是害怕,尖叫着抓扯自己的头发。在头发拢起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惊觉着看见,散发老妇的左脸颊上布满了狰狞的疤。
萧姑姑也不理会众人的惊诧,转头吩咐随行的两名宫女:“让他们去洗澡,把宫外的物件收拾干净。”
红珠一边月兑自己的衣服、饰物,一边和两位宫女套近乎,她性子活泼,好奇心也甚强,显然陶馆是什么地方,白发老妪都是什么人,还有那个散发老妇脸,她又为何见不到儿子,这一切都吸引着她。可两位宫女也不答话,只催促她们快些换衣洗漱。
红珠是位彝族姑娘,被俘来京后身上还一直是彝族风情的穿戴,虽经千里跋涉,衣饰的颜色依然很鲜亮,红珠此时月兑下来只见是坎肩套背心,背心套长裙,长裙套小褂,还有配套的项链、腰带、荷包等,好不复杂。红珠看得落在地上的衣物,念及以后再也不能穿戴家乡衣饰,心中颇感不舍,怔怔地便落下泪来。
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宫女见红珠好端端的突然流泪,以为是自己没搭理她所致,“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道:“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你不是想知道吗?也没什么秘密呢。这是宫外安置宫女的地方,新宫女入宫会在这里换装,学点规矩。年老的宫女送出宫后也安置在此,你看到的那些白发老妇都是前朝的宫女呢。”
红珠还想再问那散发老妇的情况,只听得外面已尖叫起来。红珠衣饰复杂又忙着和宫女打听故事,其他人早已换好到得大厅里,想是发生了什么,念及此红珠忙换上衣服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