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萱忙跪下道:“娘娘恕罪。”
虽是夜深露重,郑贵妃却没有半分倦意,道:“贱婢,你自己说,你干了什么?”
堇萱也不知是否自己暗中勾引皇上的心思被察觉了,只是以前额叩地,匍匐道:“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郑贵妃抓起几上的腰带,直往堇萱脸上扔去,呵道:“不知羞的贱人,我道打扮得花朵一般去干什么呢,却原来是去追着一个太监跑。你可听好了,我这重华宫可不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你要瞅上什么人做做对食可休怪我扒了你的皮。”
堇萱叩在地上半分也不敢抬头,心里却松了口气,暗附:“还好,不是那事。”
郑贵妃骂得倦了,便吩咐安己道:“让那贱婢去外面跪着,到得天亮才准起来。”说完起身由宫婢搀着回了卧房。
原来自堇萱到了重华宫,郑贵妃便对其颇为戒备,一直派安己道盯着她,是以堇萱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郑贵妃的眼睛。今儿也幸好并未曾去勾引皇上,否则又哪里会这么轻松。
可按理说堇萱只是区区一名宫人,哪里值得郑贵妃如此防备?原因还是在于寒霜。
冬季的夜既冷又漫长,堇萱只觉自己的双脚已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可再痛也不及心里的痛楚半分。自己心爱的人成了宦官,自己心爱的人一开口便问寒霜好不好……堇萱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么两个片段,她也只有那么两个片段,因为凌志天开口问寒霜时,她再也忍耐不住,丢下红珠扭头便跑开了。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堇萱挣扎着起来,可双脚早已不听使唤,麻木着没有半分知觉。初冬的夜露极重,堇萱全身湿淋淋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也耷拉在耳鬓,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堇萱扶着光洁的汉白玉栏杆往外走,打算回宫女房换套衣服。堇萱走得很慢也极为艰难,走几步便要扶着栏杆坐上一会儿,显然她的脚还没有完全恢复。
堪堪走到重华宫外的池塘边,堇萱正艰难地扶着栏杆喘气,却见十余米开外,一个小女孩望着自己。
小女孩大约两、三岁的样子,小脸粉嘟嘟的,小孩在这个年纪已学会了走路,也会讲些简单的词、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见堇萱扶在栏杆上,小女孩也走近几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堇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