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知晓布阵计划的只有父亲、师父、我和他,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寒霜脑子里盘旋过想到的几个人,转而对凌志天道:“休要狡辩,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人。依当日的情形看,分明是明军知晓了我方部署,否则哪里会胜得那么容易。如若情报没有泄露,难不成明军里还出了用兵如神的高人?”
凌志天道:“你为什么不怀疑其他人,他就果真那么可靠么?我瞧不见得。”
寒霜心里一震,急道:“绝不可能。”
凌志天笑道:“你对他有情,自是不愿细想,我待问你,为什么我们尽皆被俘,却独独不见他的踪影?战败那日,你见过他么?”
寒霜实事不愿相信,也不愿做深入细想,但凌志天所说不假,战败那日确实没见他的身影,为什么呢?他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寒霜本盼见过凌志天后解开心中的疑窦,可现下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多,而且还直指向自己最尊重、最敬爱之人,寒霜不由得心烦意乱,眼里噙着泪花,怔怔地出神。
凌志天道:“别想了,已成事实还有什么可想。快回去吧,出来久了恐生事端。”
寒霜点点头:“总有明白的一天,我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你若骗我,我定不饶你。”
凌志天笑道:“好,我的性命是你的,你随时来取。”
两人纠缠了多时,此时已是午夜过了,两人也不敢耽搁,忙依着原路回宫。
一路上两人皆默然不语,路过乱葬岗时,寒霜忽道:“你在哪宫办差,怎的这些事也做?”
凌志天凄然道:“到得宫里已是奴才,哪由自己选择。我在尚功局,也听主子吩咐干些乌七八糟的事而已。”
寒霜叹道:“人人都道皇宫乃高仪典范,在我看来实是婬渎邪乱之所在。”
凌志天道:“你这些话可别在宫中念叨。”
寒霜又问:“今日是哪宫的宫人犯了事?我瞧着人数不少。”
凌志天道:“还不是郑贵妃宫里。听闻今日晨间她的小公主掉进了池塘,救上来后本还有气,可小孩体弱,到了午间还是去了。郑贵妃悲痛不已,皇上也龙颜大怒,把平日里伺候小公主的宫女、女乃娘尽皆杖杀了,不仅如此,听说连几位太医都受到了牵连。”
寒霜一听,急道:“你可见到了堇萱,她有没有事?”
凌志天道:“我们也是晚间才去,推了尸首便走,哪里能见到宫里的宫女。”又安慰寒霜道:“堇萱没在小公主身边,料想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寒霜却十分着急,道:“不行,我得去看看,郑贵妃处处针对堇萱,不知会不会借了这么个由头发作。”说罢直奔到乱葬岗里,将刚刚扔下的麻袋一一翻过来,解开看过,方始松了口气,道:“还好,她不在里面。”
两人回得宫里,均回了各自住处休息。见凌志天走后,寒霜却是心乱如麻,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那两个问题:“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