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胡说。”凌志天怒道。
堇萱挑了双眉：“大哥，你太小看我了。我敢这么说、今夜还敢如此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小妹一颗心儿全在大哥身上，大哥是不是公公，我哪里会观察不出？我曾偷偷去看过你们进宫的记录，你比蜀中被俘的人晚一月进来，而且是单单来的，单单由那带兵攻打蜀中的参将送来的？对么？”
见凌志天不答，堇萱续道：“蜀中之战到底是怎样情况我实是不清楚，横竖都已战败被俘，我也没兴趣知道那事。不过，我没兴趣寒霜可有兴趣得紧，她一直在怀疑有人泄了军情引致惨败。大哥，你说我把你这一串秘密说与了她，她会不会认定你就是那暗通消息的叛徒奸细？”
凌志天默默不语。
堇萱却已是玉臂环在凌志天颈间，“格格”娇笑道：“大哥，小妹一直以为你只是恋着寒霜，可没想到你会痴情至此。为了她，竟愿抛了抱负，舍了自由，进宫来当一个任人使唤的宫人。”
凌志天任由堇萱一双不安分的手在身上游走，叹了口气，问道：“这些事，寒霜到底知道了多少？”这一问，无疑是承认了堇萱刚刚的猜测。
堇萱更加得意：“要说起来寒霜是我姐姐，我本不该瞒她，可是大哥却是我的……，亲疏有别，比较起来还是大哥与我亲厚得多，我自然是先来说与大哥听了。”
凌志天松了口气，推开堇萱，站起身来。他默默道了声“如此甚好”，反手便是一掌，凌厉地握住堇萱脖颈，提上半空，抵在亭中一根粗阔柱子上。
他身材较堇萱高大得多，如此施为，堇萱脚不沾地，呼吸困难。堇萱挥动双手拼命抓扯凌志天手掌，嘴中更是丝毫不软：“你……你杀我不得，我留了信，若遇不测寒霜第一个知道这一切……”
凌志天手中一软，堇萱跌坐在地。
她咳嗽一阵，缓过气来，瞧着凌志天不怒反笑，幽幽地道：“你摆月兑不了我的……”
堇萱的声音柔媚如丝，轻轻的，细细的。凌志天只觉浑身一个激灵，背后凉凉的，声音里的那般尖细就如一片针芒转瞬包裹了自己的全身。
“你到底要怎样？”他喝问。
引来的还是她扬眉间挥洒的一串笑声，“放心吧，我不会怎样。我喜欢大哥，又怎么舍得伤害大哥呢？不仅如此，我还会让大哥如愿的，只要……只要大哥让我如愿，以后抱着我时可不能叫别人的名儿。”
堇萱说完，再不羞涩，于凌志天身前将衣衫一件件穿上系好，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径直离去。
凌志天恼怒且无奈，颓然自嘲：“既已错便步步错，终不得回头了罢。”
他拂了衣上尘土，踏着玄凉的月光怏怏而回，脑中只模糊着寒霜彼时一袭翠衫、浅笑嫣然的模样。
入得宫后，寒霜的衣衫总是青白青白的，冷冷的，看不出热情与温暖。可在蜀中之时不是这样，她常着霓裳，几分英气，几许妩媚，煞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