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人拿着瑾瑜的印章去了城里,先向周围的人打听了瑞王府在哪里,不过他倒没有傻傻的当时就上门去,说我要见你们家二少爷,而是在门口猫了两天,掌握了赵光礼出巡的规格后,等到第三天的早晨在赵光礼出门必走的路上拦住了他。
“赵将军,小的有事求见。”他很老套的站在赵光礼的马前,跪下说道,赵光礼瞟了他一眼后,没说话,他的随从立马开口呵斥他:“哪里来的大胆刁民,敢拦将军座驾,还不快滚开,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手上的马鞭就要往那人的身上抽去,那人躲闪了一下,嘴里还说着:“小的是受将军故人所托前来拜见将军的,那故人刚从苏州来……”他倒也聪明,竟然想到把苏州这个地方说出来引起赵光礼的注意。
果然,眼见那鞭子再一次要抽上他的背的时候,赵光礼说话了。
“慢着……”他出声阻止了手下的动作,眼光终于正视了一下下面的那人,又说:“你说让你来的人是从苏州来的,那人是谁?是男是女?”
那人微微抬了下头,想要看赵光礼,不过还是在半路停住了动作,说:“是一妇人,不过具体是谁请恕小的不能说,将军见到了自然就知道是何人了,小的只是帮着传话而已。”
赵光礼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狐疑,会是瑾儿吗?她不是很不想见到自己吗?若不是瑾儿的话会是谁呢?他在苏州一向深居简出的,没有结识过别人,算了,还是先见见再说吧。
“将军,这人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当心是敌军的圈套,将军万不可轻信,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刚刚打人的随从见赵光礼有些动摇,担心的提醒道。
这话倒也有理,赵光礼有些犹豫,下面跪着的人见状赶紧拿出出门时老大给他的信物,高高举起对赵光礼说:“小的不是什么敌军,小的有信物为证,还请将军明鉴。“
赵光礼示意随从将那小香囊拿给他,然后自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枚小小的白玉的玉兰花的印章,看着十分精致,反过来一看,低下刻了一个字。
“瑾”
赵光礼看见这字,心里一动,问道:“她现在在何处,你又是何人,既然说要见我,你立刻带我去见她吧。”
那人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只听他回答道:“夫人如今不方便,所以想请将军三日后到十里山后山见面,不过届时还请将军一人前去。”
赵光礼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半晌后才淡淡的说:“知道了,你走吧,三日后我自会一个人的。”那人给赵光礼磕了个头后,弯着身子站起身在,后退着走了,消失在拐角的巷子里。
赵光礼的随从想说什么,被他一抬手止住了,只听他冷着声吩咐道:“去查查苏州林知府一家是否已经回京了,他家少非人今日可否出过门,见过什么人,有关林府今日来的消息都给我问清楚,迅速来报。”
随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十分听话的应了,然后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向奔去,赵光礼以及剩下的人这才继续往兵部走去。
那人离开后在城里转了几圈,然后才迅速赶着马车往山中的小木屋赶,总算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那里,并将今天见赵光礼的经过给为首的那人详细说了一遍,瑾瑜见他把口讯送到,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现在赵光礼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为首的盗贼只是点了点头,看了瑾瑜一眼,没有说话,就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们依旧是看守瑾瑜的强盗。
瑾瑜也不说破,毕竟现在知道他们之间交易的不过四人而已,如今她心里已经开始期盼这三天赶紧过去,然后她能得救,不想次日孙思就来了。
瑾瑜看着她心里有点虚,她不会是昨天发现了有人去找赵光礼送信物,今天来先下手为强的吧,不过尽管心里很担忧,想法很复杂,她面上却忍着没泄露半点,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
孙思看着很淡定的瑾瑜,又哼了一声,然后才开始说话,“说罢,你还有什么法子?”
瑾瑜有些郁闷,这些怎么都喜欢用鼻子哼呢?不过她也没多计较,反问一句:“那骑马的法子可有用?”其实她也只是把以前的那些拿出来用用,仔细想想当年她似乎也没过什么特别的事来讨赵光礼的欢心。
孙思瞪了她一眼,很不高兴的说:“你这个法子一般般,没什么效果却是让我吃了好大的苦头,你真的不是借机报复本夫人?”
瑾瑜赶紧连连摆手说没有,然后又很认真的给她说了骑马的好处,例如瘦腿瘦腰,保持身材不易走形啦,还有多做锻炼身体好,生孩子少受罪啦等等,不过孙思尽管心里已经信了,面上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说了废话后瑾瑜努力想了想当初她和赵光礼在一起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特别的,能让他记得的东西,忽然想到一物,细细的将制作方法教给她,让她亲手做给赵光礼吃。
这东西其实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而是以前赵光礼不请自来的时候,和瑾瑜争食的早饭馒头,不过不同的是这馒头是古代还没被发掘的女乃油小馒头。
孙思还真没听过这种小点心,也不相信赵光礼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不过做点心对她来说可比骑马来的轻松多了,当即也不跟瑾瑜多说,得了法子后就离开了,丝毫不听瑾瑜说要改变居住环境的抗议。
见孙思走了以后瑾瑜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露出什么马脚,不过要说这孙思还真是够笨的,竟然够胆子把她关这么多天,真当自家没人吗?不过这下她确实万分期待后天能见着赵光礼,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同时也在祈祷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时间很快来到了约好的那天,赵光礼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想起这些日子手下收集起来的消息,他心里有些烦躁。
都说林家少夫人已经进京近十日了,但是却没人见过她,加上林家下人最近很活跃啊,他心里有些不安,想到这里手里的动作也快了起来,这时孙思正好端了个盘子进来,笑着对他说:“相公,这是妾身琢磨出来的一个小吃食,早饭吃正好,您快尝尝。”
赵光礼有些不耐,真是麻烦,不过他还是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桌子边,准备尝尝孙思说的小吃食,不料一看见盘子里的馒头,他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年那个女子说话的样子。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哦……”确实,那时的他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做法的馒头,而且还这般精巧从那以后就没吃过了,不过孙氏怎么会做这个,难道真是她想出来的?
赵光礼满心疑惑的拿起一个放入嘴中,味道他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似乎也是这种甜甜的,带着点女乃味的样子,他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孙思,说:“你说这是你做的?你如何能想到做这样的馒头?”
孙思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了一下,说:“是啊,妾身想着那些大个大个的馒头吃起来样子实在不雅,于是就想着让人做小一些,加上妾身喜食甜食,所以就加了些糖进去,怎么样相公,可还合你的胃口?”
赵光礼一边听孙思的解释,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她,果然发现她的手紧紧的绞着帕子,这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明朗的答案,不过脸色却还是如常,甚至还夸奖了一下她心里敏捷细腻,厨艺也很好,这可是孙思和他成亲以来他第一次正面夸奖她呢,喜得她说以后要多做给他吃。
若是以前的赵光礼一定会跳起来质问,问她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做这馒头,联合前几日的事情,估计还会问她对瑾儿做过什么,但是经过这么多的战争,与人之间的相处,上位者的威仪,他早就做到了即使心里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分毫不显。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若是孙思真的对瑾儿做了什么,那前几日拿着瑾儿的信物来找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个圈套呢?不然瑾瑜又是如何找到人帮她传递东西的呢?
打发了孙思后,他捏了捏拳头,然后拿起刚刚放下的衣服快速穿好,稍微理了一下,就走出门去,同时对门口守着的小厮喊道:“去把我的马签到前院,我要出去一趟,谁都别跟来。”说罢大步出了门口,不管怎么样,这人拿着瑾儿的信物前来找他,那一定跟瑾儿有关,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等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马已经准备好在那里了,他一个翻身坐上马背,就要开始在街上奔驰,不料这时候又出现一个人,一个叫赵光礼惊讶却又讨厌的人,他很想给马一鞭子不理这人,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只是静等那人打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