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早就想好了,开口就说:“哦,这是我去云灵寺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一人牵着两匹马,不好赶路,然后我又想学骑马,所以就买了,还挺贵的呢!”
宁熙瑞狐疑的看着瑾瑜,似在考量这话的真实性,又问她:“那你这马花了多少钱?”
瑾瑜半点不停顿的说:“我所有的积蓄,你给我的两百两,还有我自己的一百两,都用了,本来不够的,还是忘痴师父帮我说的话那人才卖给我的。”
林浩白也不禁出声询问:“你是说忘痴大师?瑾瑜你认识忘痴大师?”
瑾瑜木木的点头,怎么忘痴的来历很大吗?宁熙瑞和惊讶的看着瑾瑜,没想到他妹妹原来这么厉害!
两人看瑾瑜那恍然未觉的样子,自动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宁熙瑞爱不释手的模模红枣,然后忍不住讨好的跟瑾瑜说:“妹妹,你看,你一个女子,这马也用不到,要不转卖给我好了,怎么样?”
瑾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头一甩,坚决的否定掉:“不可能,我是不会把红枣卖了的,哥哥,这马也是要讲缘分的。”
宁熙瑞有点失望,可是他倒也不在意,看瑾瑜说的认真也就放开手了,林浩白还说要教瑾瑜,但被瑾瑜拒绝了,说还不想学,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次宁熙瑞和林浩白和上次一样待了七八天才回去,这七八天里宁熙瑞教了瑾瑜很多字,还说了学诗词什么的,但是瑾瑜半点不敢兴趣,但是想学些乐器,让他帮着弄一个来。
林浩白会弹琴,说下次来帮她买一把来教她,能学多少算多少,瑾瑜美滋滋的笑道:“那这样一来我也算是个琴棋书画的才女了!”
宁熙瑞笑她:“你就识得两个字,还有画和棋,你可会?还自称才女,也不知道害臊。”
林浩白却觉得瑾瑜说得很有趣,那些真正的才女都很谦虚又很傲气说自己不过是略懂皮毛,不像她,会点皮毛就说自己是才女,瑾瑜听了当然很不甘心,当下那出自己订做的那套细毛笔来,在两人好奇的眼中动笔。
她画得不多,就是枝梅花,但是美术设计出身的她把那梅花画得像是真的一般,这种画法一般都是画人物肖像的,在于描绘出人物的逼真和细致,但是因为她从小就学绣花,所以也把这些东西借鉴过来,那绣出的花样也细致逼真许多,卖出的价钱很好。
宁熙瑞和林浩白看着纸上那花蕊、花瓣、甚至是枝干的纹路都鲜明逼真,有点惊叹了,尤其是宁熙瑞,在他眼中妹妹就是个不识字,没见过什么人,从小被关着养大的女孩子,所以他尽量的教她认字,把庄子交给她打理,对于她外出也怎么干涉,就是希望她能像别的女子一样,能大大方方的与人交往,但是没想到她却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先是大胆的计划出府,然后认字极快,十分聪慧,也把庄子打理得很好,外出上香能结识云灵寺主持,现在还画出别人学了很多年的画,真不知道这还是不是他妹妹啊,还是他从来都没好好认识过她。
林浩白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是懂很多东西,半点不想熙瑞说的那样。
瑾瑜呢看着他们那种不敢相信的样子,说不得意那是假的,算是小小的满足了下她,宁熙瑞问她:“你是跟谁学的?怎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瑾瑜随口瞎编:“没跟谁学啊,哥哥你知道我以前有绣些东西出去买的嘛,慢慢的就连出来了,但是那写字的笔实在是太粗了,所以我就特地叫人做了这种细细的笔,描花样子的时候就不会太难看了。”
林浩白和宁熙瑞嘴角都有点抽,描花样子就能画得那么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两人不禁在心里想想自己有没有哪方面是有天赋的!
最后宁熙瑞不得不给了瑾瑜一个才女的称号,喜得瑾瑜哈哈大笑,然后被他敲了头,说什么女孩子家不能笑得那么没规矩。
宁、林两人走了以后瑾瑜照样过着她幸福的小日子,那个美啊,没人烦她,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就差数钱数得手发麻了。但生活中总会有磕磕碰碰,以前小事都被周老头处理了,这回来了大事,他处理不了,只能来找瑾瑜了!
原来是瑾瑜这庄子的下首是一个姓朱的富户,家里的田地和庄子的规模都比瑾瑜的大得多,为人一向刻薄贪婪,瑾瑜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是周老头却是领教过的。
这次的事件是这样的,瑾瑜养鱼的那块田正好和朱家的田地相连,昨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鱼田的田埂上被开了个口子,许多鱼都游到了朱家的田里,家里的人见状就要去捞回自家的鱼,那可是每个月的幸苦钱。
但是朱家的人不干了,说这鱼是自家游到他们家的田里的,朱家田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朱家的,不许他们去捞回鱼来,就这样双方争执打斗起来,瑾瑜手下的人有几个被打得下不了床。
最后没办法,周老头只能来找瑾瑜了,看看怎么办才好,是不要那些鱼呢?还是要分辨明白。
瑾瑜皱了皱眉,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解决过这种民事纠纷,以前在学校也顶多有些个宿舍矛盾,想了想问周老头:“周大爷,那朱家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
一般说来再京郊这个地方,遍地是官,那朱家有如此作风一定是有后台的,瑾瑜想还是先弄清他的底细再做打算。
周老头摇摇头:“这个奴才不知道,因着他家一向跋扈,所以很少和他家打交道。”
瑾瑜点点头说:“无妨,你托几个村里的村名帮着打听打听,还有咋们被打伤的人也好好安置,医药什么的从账上支取吧,等人好了你带他们过来,我要见见他们。”
周老头得了吩咐应声去办了,而且办事效率还挺高的,第二日就给了瑾瑜答复。
“奴才打听过了,说这朱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京里做着太仆寺卿的官,所以一般农户都不敢惹。”
瑾瑜回忆了一向,这太仆寺卿不过是管车马的,应该不到四品,一个远房的亲戚就那么嚣张!定下心来,跟周老头说:“那口子你们可补上了?要补上了就重新再打开,你去库房找些烧碱放在那口子处,我们这边用泥轻轻封住一些,哼,这回叫他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