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末世 female as partner chapter98.萧义的表白

作者 : 若水酥酥

白归泽不为所动,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眼睛看着程明凯的请求,脸上一直带着说不出感觉的笑意。

程明凯终于明白他说什么都是做无用功了,但是他又不会是简单的就放弃的人。

他把目光看向了苏若,上前走了两步,“苏若,刚刚张帝说错了。最早认识你的人应该是我和白柔她们吧?”

苏若想了想,其实她认识最久的人应该是刘峰,只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如果不在的话,应该就是程明凯了。

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忽然说这么一句好似毫不相关的拉家常一样的话,看似诡异,但苏若已经约模感觉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

“苏若,我一路走来,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我求你,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不仅是我们,还有所有来自东北的人,经过一路颠簸,就剩这么多人了。这对你们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是救命之恩。”程明凯的声音很低很沉,说出这样的句子时,感觉很有悲壮的力量感。

可惜第一句话就让苏若不屑了,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那之前拿她做实验是怎么回事?几千分之一的生存率,他们眼睛眨都没有眨就让她吃了,这句话应该她来说,她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也没有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亏欠。

不过……

“白归泽,我们跟别的势力谈判得如何了?”苏若斜过脸问白归泽。

“该打的打了,不同意的怕了,没有问题了。”白归泽很聪明,他一听苏若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你想带他们?”

苏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她转过脸,看到张帝和程明凯脸上一闪而过的狂喜表情。

她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一手拿起一个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我只有一个条件。”

“请说。”

“我要当你们这些人的老大。”

这一句掷地有声,不光是张帝和程明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白归泽也诧异的看了过来。

但是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消化着这个消息。

“是……”程明凯小心的看了一眼白归泽,“是收编入部队吗?如果是这样——”

我们愿意四个字还含在口中没有说出,程明凯的话就被苏若打断了。

“不,是跟我。”苏若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发出清脆的铿的一声,她缓缓抬头,认真的看着程明凯,“要进去,就这一个条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对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件事,已经考虑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队伍,部队都有编制,只要还服从命令还在这个队伍内,就别想偷出任何一个人。所以虽然白归泽的队伍人多技能好有能力听命令,但她却连考虑都没有考虑。

她原想过一阵直接去周边的城市找找,从零开始,这势必是一条艰难的路,可是如今却有一个势力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既然有求于人,怎能不付出代价?

“不可能。”苏若说的干脆,岂料张帝回绝的更加干脆,他像是受到侮辱一般大声高叫了起来:“想让我们听你的,凭什么?在春市的时候,你不过就是跟在我身后摇尾乞怜的一只狗现在巴着个男人,向一个军二代张开大腿求来的地位,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张帝一高声,那声音就开始尖锐了起来,苏若明显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还不等她细想,白归泽已经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张帝的额头上,声音一下子变得阴冷了起来:“你可以再说一遍。”

张帝嘴闭的紧紧的,别说再说一遍了,连出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但他的眼光还是不时闪过一丝不屈。也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军二代,一直是指点江山的角色,并且也活过了末世第一年,及时遭逢变故,性格有了很大的变化,但那高傲仍在。

程明凯阴沉着脸,这话确实说得太过了,让他连圆回来的余地都没有。

苏若定定的看着张帝,她现在真的不怕谁血溅当场,她和张帝一没有什么交情,二他说话又这么过分,就算白归泽开了枪,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

她只是在想,张帝现在这个时候死,合适不合适。

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对那个势力还一无所知,一上来就杀了人家的首领,地下的人会怎么看呢?她不想冒这个险,而且张帝也不值得让她冒这个险。

她一手搭上白归泽横举在张帝太阳穴的手,微微用力往下一压,白归泽再次阴沉的看了张帝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苏若,换上了无奈的神色:“你决定了?”

苏若坚定的点了点头。

白归泽举手,想揉揉她的头,想告诉她,只要留下来,她和她的母亲都不会有任何危险,只要留下来,他就会拼尽全力的护她周全,护她幸福。

没有必要这样,这样坚强,这样倔强,这样冷漠,好像谁都不可相信。

但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转过身的时候,苏若似乎是听到白归泽轻叹了一声,但她还来不及分辨,便听白归泽低低缓缓的说道:“答应她。否则——”

“长安将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这是什么意思?程明凯猛地抬起头,这句话说得声音虽低,但在他耳边听来,一点不亚于惊雷在耳边炸响,这是一句浓重的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答应她,不然死。

不在长安,像他们这样的队伍,就没有了核心的凝聚力,队员都不差,没人愿意到周围的市县,肯定纷纷月兑队去加入别的势力。末世就是这么赤luo果。

可是没有了领队势力的他和张帝,想要东山再起那就更难了,他们原计划就是以这么多的人的首领身份加入军队,混个营长团长什么的,然后靠着爸**关系再一步步往上混,本来很有把握的一件事,因为他们两个可以肯定的说,他们比这群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要能干多了。

可是现在这个计划被苏若打破了。

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或者一个生存的机会?

对曾经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扩展异能来变强的程明凯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从小的家教便是,不做强者便去死,可是在末世活了这么久,所有的一切却在告诉他,生命是最重要的,远比你想象中更加的重和惨烈。

“你们可以考虑一晚。”苏若勾起了唇角。

这一晚,其实是对他们生命的考验,如果选择乖乖让位,在先期她是不会动他们的,可是在之后的话,那就保不准了。

不过起码生命延长了不是吗?

如果他们选择不给的话,她也是要这股势力的,不过是有些麻烦罢了。

所以她真心西希望,他们能有个理智的决定。

“不用考虑了”出乎意料的,张帝先开了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若,里面包含的壮烈让苏若心中为之一颤。

可是他却再没有朝苏若说什么,而是转向了程明凯:“我不会答应的,你呢?”

“……”程明凯沉默。

“我们张家和程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懦弱成这样了建国之初我们的先辈是如何做的?”张帝看程明凯选择了沉默,干脆双手抓住了他的肩,猛烈的摇了起来,就像是要把一个沉睡中的人摇醒一样,那么疯狂,那么愤怒

“我们的先辈怕过死吗?我们的先辈屈服过吗?屈服过侵略者,或是一个女人?是,我们爬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我们一出生就含着金勺子,但就能说明我们没有生出那根属于先辈的傲骨吗?不变强,毋宁死你们程家的家训啊,你难道忘了吗?”。

张帝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情绪,那种尖利的不自然的嗓音又冒了出来。

“张帝……”程明凯躲闪了一下,才勉强抬起了头,“张帝啊……活了这么久了,那么多都死了,就我们活着,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想要活得更长更久强不强的……”

程明凯还没有说完,张帝就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嘲笑道:“我还以为程家能强多久呢,从老程弃军从政我就知道了,不就是军中树敌过多吗?不就是四面夹击吗?就这样就退缩了,就这样就窝在春市十年不出一步哈哈,不变强,毋宁死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们程家骨头软了就算没有末世,你们也撑不过富贵三世”

张帝说罢,不再理会程明凯,他转过身子,直对着白归泽,收了疯狂的姿态,露出一股阴沉来:“白归泽,哼。”

“你们是先驱部队就这么猖狂,我叔叔还在后面的路上呢……”

“宁折不弯是张家。”白归泽轻轻赞了一声,他眼光漠然的扫向张帝,“凭这一点,我敬你。”

别人都看到白归泽的冷漠,而苏若却觉察到他一闪而过的悲凉之意。

见没有吓到白归泽,张帝最后把身体转向了苏若,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平静中却有着狠戾的意味:“我最看错的人就是你。当初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女孩,如今却也有了逼迫我的实力,我害怕你的成长,我敬佩你的野心早知今天,当初在春市的实验中学的后巷中,我就该把你一把击杀。”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别有深意:“或许你应该感谢你这张脸,让人不忍下手。”

他转过了身,举起了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我不会答应的。杀死我的,是永远不会变强的绝望,而不是你们。”

没有人说话。

张帝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带着彻底的疯狂和一丝丝的解月兑之意。

“宁”

“折”

“不”

“弯”

这四个字不是喊出来的,而是笑出来的,伴着最疯狂的笑声,却有着连希特勒的演讲都不及的震撼,那震撼不是从外而内慢慢渗进来的,也不是轻轻的捶打你的心,那四个字不是惊雷,不是铁锤,更不是一把利剑。

它是一把匕首,直直的,毫不留情的,无法阻挡的戳进你早已结成盔甲的心,那么狠那么坚定,伴着枪声,让人的心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就那么轻易的流了出来。

白归泽沉默了,他看着张帝倒在地上,脸侧向一边,眼睛睁得很大,脸上还残留着疯狂的笑意,眼角眉梢却尽是不屑和解月兑。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沉默中,程明凯忽然轻轻说了这一句。

苏若抬头看他。那双眼睛里震撼依旧,这是权力的游戏,不是黑就是白,不是生就是死,从来都不允许灰色的存在。

她不后悔。

程明凯长长舒了口气,忽然抬头看向白归泽:“听说白家家训是从不滥杀一人?”

白归泽沉默。

程明凯犹自轻笑了一下,“也许白少校你是最无愧于心的人了,因为光明系但求无愧于心,唯一还恪守着家训的这一代,也就剩下你了吧。……张帝他,呵呵,自从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之后,他就变得不正常了。”

程明凯向张帝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流出了哀伤的眼泪,他微微低了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我答应你们。”

苏若拉了一把白归泽,轻声道:“我们走吧。”

走出前厅,那种压抑的气氛才算稍稍淡去,气氛虽淡,但总有些留在心底的东西,却越发深了。

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情聊天,只是并排沉默的走着。也不辨方向,就好像散步一样在营地里随便的走着。

“不滥杀任何一个人……”白归泽低笑了一声,他忽然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皙而骨节修长,有着优美的弧线和长长的手指,看起来冰清玉洁好似冰凌一般,但谁知道,这双手曾经沾染了多少血腥?

上阵杀敌,他从来没有过心理负担,他落拓而坦荡,光明而内敛,从光明异能被激发出来之后他的每一件事都自问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别说区区一条家训。

可是自从卜耀的政变之后,一切都不同了。是他的错,他比谁都明白,那个核弹是他偷出来的,所以理应由他承受惩罚,卜耀不过是借机上位而已。

可是他放不下一个人。

如果没有了他的庇护,这个人会怎样?这个问题让他想得心疼到无法自抑,让他觉得即使自己的死亡,都好像无足轻重了一般。

什么时候种的情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这些问题他根本无暇去细想,身体了所有的细胞,脑海里每一丝意志,都在告诉他,保护她保护她保护她

即使背叛信仰,在所不惜

家训……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而他也早已不是光明系那种纯洁而明亮,高贵而温暖的那种光,他的能量中带着地狱的业火,好似堕落之光,它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炙热和灼伤。

这一切,又与谁人说。

家训……

程明凯说错了,在这个世界,要背叛的东西太多了,他的信仰,也早已抛弃。

因为不抛弃的,都死了。

就像张帝一样。

手忽然被轻轻的握住,耳边传来一声低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又亲眼见证他的变化,苏若就算是猜,也隐约知道了点什么,他的气息又变得悲凉而哀伤,这么浓郁的变化,她怎么可能不察觉。

“你们这些世家,似乎都有家训啊,族规啊之类的东西。”苏若看向路的远方,“我家没有,我家就那么简单的三代,也没有族谱什么的。就是很普通的2012年的那种家庭,还是属于拖了国家人均收入后腿的那种。”

“我妈妈从小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不许撒谎,不许把今天的事拖到明天做,不许浪费粮食,不许欺负幼小,不许骂人……好多好多,多得都数不清。可是很多很多都随着成长而慢慢违背了,第一次撒谎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骂人呢?……我不知道这算好算坏,我只知道,成长了就必须付出点什么。我无力改变这个世界,只能随他而改变。”

苏若看了眼白归泽,发现他在很认真的听着,便继续说道:“我妈妈没有说过不许杀人,但她肯定预料不到我有一天会真的杀人。她也预料不到我为了一部车子,就杀了一个人,那么干脆利落,那人的头滚下来的时候眼睛直等着我呢,那是活生生的人,鲜红的血就像泉眼一样一股一股的就往出冒……”

苏若停下来深吸了口气:“如果你能对抗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改变;如果无力去对抗,改变会让你活得更久,更容易。……也更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这是什么理论……?”白归泽迷惑了一瞬,现实主义?拜金主义?但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却与他一贯接受的东西又有那么明显的冲突。

“这是弱者的生存之道。”苏若笑了,“俗称小市民心理。”

白归泽看她笑了,便也跟着笑了,那笑容依旧那么温暖,好似他还是原来那个温暖光明的白归泽,好似时间没有流动,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归泽恪守了多年的人生信条自然不是苏若的一番歪理就可以打动的。

只不过第二早醒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也没有什么可忧郁的,选择了就是选择了,背弃了就是背弃了,活下来或者死去,没有谁比谁更加高贵。

苏若正在洗手间洗脸,从镜子里看到白归泽,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声早。

她似乎不在意他之前利用她的事了。

白归泽忽然上去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苏若惊慌的转过身子,却被早已料到的白归泽吻了个正着。

嘴里的漱口水全部渡了过去——

苏若一脸古怪的看着同样一脸古怪的白归泽,白归泽鼓着脸,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没……没什么,是我第二口漱口水了,不脏,不脏的……”对于这种尴尬场景,苏若的思维也开始风中凌乱了。

白归泽转身,吐到了一边,转过头,表情无辜而幽怨:“我要你赔偿。”

“赔偿什么?”苏若乖乖上当,心里涌起了羞愧之情。

“嫁给我嘛,好不好?”这货开始撒娇。

苏若当机立断扭头就走,边换衣服边想:民政局都没有了还结个毛的婚啊,现在所有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放末世前不是姘居就是通奸

呃……她和白归泽不算,顶多……顶多算个紧急避险之下的一夜*嘛

这么想着,她一路走到了程明凯昨晚睡的屋子,撩开帘子,就看他呆坐在一旁,她人都进来好久了,他才想刚刚发现一般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局促的看着苏若:“你来了。”

苏若示意他坐下,酝酿了以下,才开口。

“以后你和萧义还是照常管吧。起码在进入长安之前都是这样。”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怎么换取一批真心的人呢?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对了,白柔、高琦和焦尧,你有消息吗?”。苏若忽然想了起来,问道。

“他们在萧义的队伍里。”程明凯揉了揉脑袋,眼睛里还有着明显的红血丝,苏若看刚刚她进来时程明凯的样子,就估计他一夜都没睡。

“虽说是还在一个队伍里,但其实我和程明凯手底下都是原先部队的人,萧义手下都是幸存者,结果一路下来我们手下人越来越少,萧义手下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程明凯苦笑了一句,“真有高祖当年的风范。”

听到高琦她们没事,苏若的心就放下一截,但是现在她却急着去看她们,眼下最大的事就是如何去管理这么一个势力,而且她势必去一趟程明凯那边。

苏若的指尖在桌子上一划而过:“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萧义那边不清楚,我们还有一千来人。……或许不到。”程明凯苦笑了一下,“其实要我们整个势力,你还得跟萧义说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这一路上,完全就是搭个伴,其实是互不相干的。”

“哦?”苏若轻轻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

“不许去。”白归泽挑了帘进来,看着苏若,眼睛里有她看不清楚的神色,“我现在就开始后悔了。”

这神色,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

苏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内心极大的不确定感让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于是只能回避他的目光,她看了看程明凯:“明天带我去吧,今天我把这里的事了解一下。”

程明凯说了声好,就继续坐在他的椅子上发呆。

苏若看他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干脆走了出去,白归泽挑帘也跟了出去。

他想说很多,那些挽留的话都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很明白,苏若就如同沙子,抓得越紧跑得越快,他多么想抓着她,狠狠地抓在手中,干脆就锁上,让她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自己身边,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

于是承担所有的不确定性,成了他唯一的出路。

“骑士队你带走吧。”

挽留最终换成了这一句话。

苏若有些诧异,她转过来:“不用了……”

“那边没有亲信不成,你刚刚过去,一个人太危险了。”白归泽打断了她,坚定的说,“骑士队你必须带走。”

“军队我怎么可能随时带走。”苏若急急的回绝,“况且我带走了,你用什么?”

骑士队同样是白归泽的亲信,就是他的手脚,没有了骑士队,白归泽干什么事都会不方便。

“我就派他们去执行一个帮助苏中尉的任务。”白归泽笑了一下,“你比我更需要他们,相信我。”

……

讨价还价的最终结果,就是苏若被迫带走了一队。

————————————————————————————————————

第二天,是一个雨天,苏若在前一天把什么事都了了,其实也没啥,就是把母亲放在了这边,并且好好解释了一下她的行为,跟另一对队的骑士分别,最后,她还去芳营看了看,她只是去看了看,并没有打扰到她们。

然后,她带着前二十四号的骑士队,向程明凯的驻地走去。

雨天地面泥泞不堪,视野不好,极易遇到鬼煞,不过这一路并不算很长,运气也还算好,只杀了些丧尸,就顺利的到了势力聚集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的,竟然就是萧义。

本来她没有发现他,只是当她走到一棵树下的时候,萧义从天而降,依旧是一身黑衣,颀长的身材,眼睛看着她。

“我听说了。”这是他见她的第一句话。

然后他忽然单膝跪下,仰面看她,虽然是卑微的动作,却一点不见奴颜婢膝,扬起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傲气。

“这一切,本就是为你准备。”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苏若又回想起了当初在沈月分别时候的场景,那时候,他也是把一切都留给了她和高琦,然后一个人离开,从此,生死不知。

而如今,他又要把一切拱手相让吗?

苏若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义却很干脆的让开了身子,走到她身后,略略弯腰,将唇凑近她的耳朵,笑道:“那一跪,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听到这一句话,苏若才有些反应过来,习惯了谈条件的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开门见山。

只要有出价,她就有机会去衡量、去取得。

“给我一个机会。”这句话才刚刚说完,萧义自己就笑了,“不不不,那只是一个讯号,要不要给我机会不是你决定的,我不会再放手了。这次这些人,就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

“礼物?”苏若同样也笑了,“我不喜欢礼物,我喜欢买来的或者是抢来的东西。”

“你怕给不起同样讨喜的礼物?”萧义挑眉看她。

“对于你的礼物,我不能接受。”苏若看了看萧义,她很明白他的每一分情感,可是当年不可以,现在更不可以。

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把自己包的太紧太紧了,紧到似乎没有任何人能进来,萧义不能,白归泽也不能。

朋友可以,再进一步,不可以。

萧义耸了耸肩,带着苏若走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就是个城郊的小民居,里面也非常的简单,几乎除了床和桌子,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件家具或者是杂物。

苏若无奈,桌前的椅子被萧义占着,她只好坐在床上,骑士分队的人跟了进来,屋子里一下子显得拥挤了起来。

“出去。”萧义淡淡的命令。

骑士分队的人没有动,都把目光投向苏若。

苏若看了看萧义淡淡的表情,只能无奈的吩咐:“你们先出去一会儿。”

萧义再怎样,不会杀了她。不会对她不利,她就是有这个直觉,起码现在不会。

她坐定,萧义也坐定,他的姿势很是不羁,从来都不是军队那种凛然的坐姿,很随意但就像一头豹子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你变了很多。”苏若先开口。

“你也变了很多,变漂亮了。”萧义笑着说,“等阶提升了,技能提升了,地位提升了,甚至连气势都提升了,现在又在谋取着势力,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明明依靠个男人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活下去,为什么非得这么拼命。”

“如果换成一个女人呢,你会不会依靠一个女人活下去?”苏若反问道。

“如果是你我就会。”萧义开了一句玩笑,这才认真说道:“苏若,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你可以柔弱的。”

苏若摇了摇手:“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

“好吧。”萧义摆了摆手,“你想说什么,说罢。外面那些人,凡是听从我的,我会让他们都听从于你。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要说的是关于你。”苏若有些头痛,“我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你爱,你懂吗?你懂吗?我天生就不会爱人,就算你付出更多的东西,我也不会喜欢上你,我还是喜欢等价交易的感觉。”

“这些我早就知道,在沈月的时候我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你以为我不想放弃吗?你以为我没有想过离开吗?你以为我天生是这么没有自尊没有骨气的跟在女人身后摇尾乞怜的人吗?你以为我变成现在这样,像一个不顾一切的疯子一样,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拱手相让,是我愿意的吗?”。

萧义大吼道,那声音里带着的悲凉和刻骨的爱恋让即使觉得自己没心没肺的苏若都感觉心里一震。

“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苏若啊。”萧义忽然低下了声,“起码在遇见你之前,我不是这样的……”

“我要是有一个办法,哪怕有一个办法,能够离开你,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会扭头就走。可是我试过离开你了,我试过了,我没办法,我更想你,发疯了的想你,只要一想到你死了或者被别人压在身下,我全身的血液都会倒流,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是中了罂粟的毒,即使你离开了那么一段时期,即使你好似戒毒成功,那种诱惑的感觉会折磨你一辈子”

萧义的急剧的呼吸着,眸子死死地盯着苏若,似绝望,更似刻骨的爱恋。

“所以我来了。带着绝望的来了,既然不能逃离,那就狠狠的接近吧,我别无选择,你给不给我机会,给不给我选择,都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我别无选择。”萧义看着苏若,轻声道,“你懂吗?我别无选择,我不能阻挡自己,你不能阻挡,就连上帝也不能。”

他自嘲般的勾起唇角。

“这支队伍给你吧。”他站起身看了看苏若,“能给我一个吻吗?如果你非要交易条件的话。”

苏若呆着没有动,实在是她还处在被刚才的告白震撼之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告白。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让人爱恋至此,无死无生。

萧义一步步的靠近她,她都没有知觉,直到萧义一手按上了她的后颈,一手捉住了她的下巴,抬高——

他看进了她的眸子。

“你的眼中充满了不确定感,你在害怕什么?”

苏若没有回答,她看着他,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这似乎就是深藏在骨子里的不信任之感,像跗骨之蛆一样难以拔除,她不信任任何人,即使这番表白在外人看来感天动地。

“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到了最终,还是我一个人,誓言多动听,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没有什么抵得过天长日久,茶米油盐酱醋的消磨。”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苏若着魔的说出了最心底的话。

“你信不过我?”

“不,我只是信不过爱情。”

“你不相信我爱你?”

“我相信。我只是不相信你会永远爱我。”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末末末世最新章节 | 末末末世全文阅读 | 末末末世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