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乃女乃是张大娘?”
小虎点头。
“小虎,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才信你”
小虎抿嘴盯着二人看了半晌,“你们先说为什么要找那贱人?”
悠悠想了想,道:“小虎,难道你不希望秀娘姐姐开心吗?。”
“不会啊”
“那你知道你秀娘姐姐最开心的事是什么吗?。”小虎摇头。
“她最开心的是跟她娘在一起”
小虎皱眉望着悠悠,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惜他失望了,小虎只能皱眉嘟着嘴、低头不说话。
悠悠揉揉他脑袋道:“小虎,我们是想帮你秀娘姐姐找回她娘,所以才问你的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了吧?。”
秀娘的娘名杜玉娘,原本住在临仙城里,杜玉娘十四岁时家逢变故,她娘带着她搬出临仙城,到小虎所在的村子北边村落了脚。
杜玉娘家因与张大娘家邻近,没几日便熟识了,两家常互相走动帮忙,不久年轻貌美的杜玉娘便与英俊斯文的张二虎互生好感,你来我往间情愫更深,双方长辈便顺势为二人定了亲。
杜玉娘的娘搬来北边村时就身染重疾,时常需要用些珍贵药材吊着这些药材显然不是普通人家买得起的。可杜玉娘每个月都会进城,每次回来都会带回不少上好药材,大家问她,她便说自己一个叔叔在临仙城内开药铺。
杜玉娘十六岁嫁给张二虎,夫妻二人成亲后很是恩爱,一年后便生下张秀娘。
秀娘四岁时,杜玉娘的娘亲病重,弥留之际,母女二人单独说了好一阵话,待张大娘一家人进到屋里,见杜玉娘两眼无神的呆坐在一旁,她娘虽已落气却是面目狰狞,一副愤恨不甘的表情,当时着实把张大娘几人吓了一跳。
从那以后,杜玉娘成日如游魂一般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这天,张二虎外出打猎,杜玉娘推磨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撞到石磨上,那鲜血汩汩的往外冒,很是吓人
张大娘找村里的大夫给她上药包扎,又问为何自己儿媳成天浑浑噩噩?大夫看了半天找不出原因,末了建议张大娘带着杜玉娘进城去看看。
张大娘见天色还早,家里也没事儿,玉娘成天这个样子也不是回事儿,便真的收拾收拾就带着玉娘进城找大夫去了。
二人好不容易进了南区,半路上遇到一辆华丽的大马车,那马车跑得飞快,张大娘想拉着玉娘躲避,奈何玉娘浑浑噩噩走路慢悠悠,张大娘自己倒是进了人群,玉娘却仍站在路边。
那马车眼看就要撞倒玉娘,突然马扬前蹄立了起来,硬生生的错开玉娘,车厢正好停在玉娘身边。
玉娘两眼无神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马车,这时车厢帘子打开,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伸出头来,将玉娘从头到脚扫视几遍,叹道:“世间居然有如此尤物小娘子,跟爷回去,爷让你吃香喝辣,怎么样?”
玉娘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那男人被美人这样看着,更是心痒难耐,挤眉弄眼一番,甜言蜜语一箩筐,玉娘却没有丝毫反应,末了,那男人来一句:“只要你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就算大长老家的宝贝、爷也能想办法给你弄来”
玉娘闻言眼珠转了转,声音淡淡道:“我要什么你就能给什么。”
男人得了回应,立马高兴的跳下马车“是啊、是啊,就算你想要功法、法宝,本人也能弄到,小娘子,怎么样,跟我走吧”
“功法、法宝”玉娘嘀咕着重复,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男人伸手拉她,她没有反抗,便轻飘飘的跟着男人上了马车。张大娘见状、急了,大喊:“玉娘、玉娘你不能去啊,你走了、二虎和秀娘怎么办啊?玉娘、快下来”
玉娘闻声回头看向张大娘,男人一挥手,便跳出两个强壮仆役,架起张大娘便往城门去,直到将张大娘丢出城门外,威胁道:
“告诉你,咱们吴爷可是龙岳派二长老的大舅子,他老人家看上的女人,哪能容你个老婆子说三道四?快给我滚,若敢再来,直接宰了你”
张大娘哆哆嗦嗦的坐在城门口,心里又怒又怕,怎么办?怎么跟二虎交代?
直到傍晚大虎二虎找来,二虎一见坐在城门口的张大娘,几步冲上来,扶起张大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玉娘了?玉娘上哪儿去了?”二虎焦急的东张西望、四处搜寻。
张大娘一把拉住二虎“玉娘,玉娘她……”
“她怎么了?娘,您快说啊,她到底怎么了?”二虎急得青筋暴跳。
张大娘本想说你媳妇跟别人走了,可这些年二虎夫妻如胶似漆、感情极好,若是突然知道这个噩耗,肯定受不了打击。于是话到嘴边的张大娘还是改了口:
“玉娘她被人抢走了”
“啊怎么会?娘,她被谁抢走的?快告诉我、告诉我啊”二虎使劲的摇着张大娘,可张大娘就是不开口。
二虎大哥张大龙好不容易劝下二虎,几人满脸愁云的回了家。
回家的二虎天天追着张大娘问玉娘的下落,多次无果后,居然自己跑进城里去寻。三天后,张二虎失魂落魄的回来,不吃不喝、呆坐不动,然后大病一场。
张大娘找了不少大夫好不容易将张二虎救了过来,可二虎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秀娘,咱们孩子会说话了”
众人大惊,观察几天才发现他只记得杜玉娘离开之前的事了张二虎懵懵懂懂,天天抱着小秀娘跟她讲述:她的娘亲是多么美丽、多美温柔、多么善良的女子。
可秀娘一问他娘在哪里?他便说你母亲出远门了,过几天就会回来。如此这般,小小的秀娘心中对自己那美丽温柔善良的母亲充满无限遐想。
其实张二虎一点儿没忘,他只是不愿相信杜玉娘真的跟了别的男人,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他宁愿让自己生活在回忆之中。
久而久之,张大娘自然会有所发现,她看孤零零的秀娘着实可怜,儿子成天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便隔三差五的给二虎说亲找对象,二虎自然不应。
直到张二虎无数次拒亲后,张大娘怒道:“那个贱人明明是贪恋荣华富贵,自己跟人跑了,她不会回来了,你给我醒醒、醒醒”
“不、不”张二虎突然跳起来大吼:“不是的,玉娘是被那吴庸狗贼抢去的,她不是自愿的,不是的”
张大娘见他似要发狂,立刻后退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她拉着儿子软言软语的劝:“对、对,玉娘是个好女人,她是被逼的,孩子,坐下,坐下啊咱们慢慢说”
自那以后张大娘再也不敢说杜玉娘是自愿跟别人走的,不管谁问她都说玉娘是被抢走的,但那段对话却恰恰被大虎小虎兄弟听过正着,于是这兄弟二人对自己那个婶婶便恨之入骨,一提她就大骂贱人
悠悠闻言皱眉望向小阳子:“杜玉娘真的是自愿的吗?。”
小阳子摇摇头也不敢下定论,小虎跳起来激动的挥舞着拳头:“那贱人就是自愿的,要不吴庸倒了,她怎么不回家?怎么还跑到曹长老那里去做小妾?
她宁愿做妾也不愿回家,枉我二叔走之前天天念叨她,秀娘姐姐病了好几年也没见她回来看一眼,她就是个贱人,是个铁石心肠、贪恋富贵的贱人”小虎越说越激动,那眼中火焰跳动,似是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掐死她。
小阳子一挥袖子,小虎便软到在地。
“小虎”悠悠跑过去接住他,看看他的脉象气息,很平稳,看来只是睡着了
“小阳子,干嘛突然出手?也不先说一声”
“他这样下去很危险,还是让他静一静的好”
二人将小虎安置在床上,悠悠道:“小阳子,你说杜玉娘到底是自愿还是被逼的?”
小阳子扶着下巴想了想道“不一定!”
“那这事儿咱们还管不?”
“悠悠,我们现在连龙岳派都没进,对派中关系一无所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后若有机缘,见了杜玉娘本人,也许就有结果了”
“恩,看来只能如此了”
二人稍作整理,正要出门,小阳子突然警觉的拉住悠悠:“不好,有埋伏”
他们跃上房顶,欲窜入小巷,刚一落地,周围立刻围上一圈黑衣人,足有七八个,领头的郑氏方才追踪他们的那个筑基修士。
黑衣人冷哼道:“两个小小的练气修士,也敢在咱们曹家地盘上撒野”
小阳子拱手道:“前辈,我们来自千里之外的神龙观,奉师傅之命前来拜见掌门,杜鸿飞师兄让我们先到城中休整,他去禀报,相信不久后掌门就会派人来传”
筑基修士斜着眼打量二人一番,沉默片刻,“哦?有何凭证?”
悠悠本想掏出杜鸿飞给的那块临时令牌,遭了玉牌留在另一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