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瞪她一眼,眼波流转,装作不高兴点着她的脑袋道,“你呀,怎么说你才好,要吃只消带个信来,我便派人给你送去就是,难道姐姐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狄怀英装着很痛的样子揉着脑袋嘟着嘴,忽然反应过来,“宁姐姐,你是不是没有对宁伯伯说好话呀,怎么禁足令还没有解除。”
宁默叹气回答,“唉,妹妹,你不来找我我准备去找你了,实话说,父亲还没有回来呢。”
狄怀英大吃一惊,问道,“怎么回事?我们已经回来这些天了,怎么他们还没有回来?你不是说押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么?”
“哼,如果她不中途逃走,师父又怎么会耽搁这么久!”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从宁默背后传来。
狄怀英探头一看,只见沐子蓝冰冷疏离的眼睛盯着她,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原本燥热的感觉尽数褪去,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氺似的透心凉。
正厅里原本就有五个人,除了宁默,还有她的三位师兄和小丫鬟小丫。三个人依次坐在椅子上,沐子蓝坐在最后一个位置,恰好被宁默挡着,所以她一时没有注意。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一脸淡漠的保持沉默,狄怀英对他是又气又怕,却是有些心虚不敢再骂他。
宁默适时的解除了她的尴尬,将她带到两位师兄面前介绍。
大师兄名叫祝英豪,体型高大,剑眉挺鼻,看起来是个豪爽之人。二师兄名叫钱小叶,相对大师兄来说,要矮小一些,长的还算是秀气,不过眼神中总是带着一点邪气,让人觉得没有好感。
几人相互见过,客套了几句,算是认识了。
他们几个师兄弟聚在一起,就是在讨论宁总镖头的事情。见他迟迟不归,往日里每天都会有的飞鸽传书也断了,担心他遇到意外,想派人去找他。只是因为这次宁总镖头押的是大镖,带的人手比较多,镖局里现在也不过二十几个人,如果他们再调派人手去寻人的话,就没有办法接其他的镖了。
正好狄怀英和李元芳在这里,宁默便问他们能不能请衙门里的人帮忙找上一找。狄怀英当然满口应承下来。
知道她嘴巴馋,宁默见放在桌上的葡萄吃光了,又让小丫去端来一盘西瓜。这西瓜是在井水中冰镇了的,吃起来凉爽清甜,狄怀英乐得是嘴巴都合不拢了。
正在此时,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几个疲惫不堪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前。
“总镖头回来了!”门口守门的大汉一边拉开嗓子对门内喊道,一边上去扶住他,防止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一行人只有五人,个个带着重伤,浑身血迹斑斑,十分骇人。几人最初还保留神智,直到看到大运镖局几个大字才安心的昏过去。
“父亲!”宁默奔上前去,见到被扶坐在地上伤痕累累已经昏迷过去的父亲,心中又急又气,对着扶着父亲的大汉吼道,“还不快抬父亲进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祝英豪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自己也和其他人一起去帮忙扶其他受伤的人。众人齐努力,将他们都抬到后院各自的房间中。
狄怀英见他们面色疲惫,衣服上的血迹有新有旧,伤口亦是如此,不过因为抢救人要紧,她也不便围观,只好站在房间外面等着,也趁这个机会打量起来着内院的环境来。这内院与外院的格局不一样,像是四合院一般,四面都是房间。除了与外院连接有拱门那一方只有四间房,其他面都有五间房。
院中是泥地,长着一些短小的野草,恍然看去有些像草坪。内院只在正中用石板铺成了一条呈十字的路。
正南方是总镖头和宁默他们几个师兄弟住的地方,其他房间每间可住四人,都是一些没有家眷的人暂时居住在此。
大多数人都围在宁总镖头的床前,其它四人床前只有两个人照顾。
大夫很快就来了,是太原有名的卢大夫。
他把脉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宁总镖头的衣襟解开检查之后,对焦急守在床前的宁默问道,“宁小姐,这伤口上的药粉是你们自己做的止血药吗?。”
宁默拉着卢大夫心中焦急,“对呀,卢大夫,这是我们镖局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么?难道用错了。”
卢大夫哎呦叫了一声,宁默赶紧将手拿开,不住的道歉。都怪她一时心急,手上的力气大了些。
卢大夫理解她的心情,也不与她计较,走道桌边提笔写药方,一边回答宁默之前的问题,“宁小姐莫慌,宁总镖头的伤不碍事,只是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劳累过度,才会晕厥过去。你们宁家的刀伤药止血药效果都很好,老夫就不多开了。不过外伤好治,这内伤却是要好好调理。这药你拿去,一副内服,一副待他伤口结痂便熬成药汁泡澡,待这药服用三副之后,我会再来看看的。”
说完,他讲药方递给了她。
既然卢大夫都这么说了,宁默心中一块大石中于落地。连忙派人去抓药,一边对卢大夫说谢谢。想起还有四个伤者,又赶紧让卢大夫去看看他们。房间中只留下了二师兄和三师兄,其他人都跟着卢大夫去了另外四个伤者的房间。
见宁默送卢大夫出房间,狄怀英猜想宁总镖头的伤应该没有大碍,心中也放下心来。她实在是好奇,究竟是谁伤了他?难道是劫匪?可是他们与宁默分开的时候已经将这次镖安全送到,怎么可能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被劫?他们现在都是昏迷中,要等到他们醒过来才能知道原因了。
二师兄钱小叶围在在宁默身边献殷勤,宁默却沉默的坐在床边拉着父亲的手,一直保持着沉默。
“宁姐姐,不要担心,伯父定会没事的。”狄怀英见宁默坐在她父亲床前,眉头紧锁,出声安慰。
李元芳也劝到,“宁姑娘,你父亲武艺高强,相信很快便会醒来的。”
宁默点头,不过拉着她父亲的手不放开。
三师兄沐子蓝站在宁默身边,看到她难过的样子,难得说了一句安慰的话,“不要伤心。”
宁默惊讶的抬头看他,眼眶迅速发红,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有多久了?记不得是多久了,他还是关心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