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胆子挺大,连尸体都敢任意勘验,怎么,到了朕的面前,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么?”声音带着威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向她而去。
她心中嘀咕:你是皇帝耶,又不是我老爸,哪知道你的脾气究竟好不好,不小心点连小命都没有了。不过这些都是心中想的,她脸上却不能表达出来,微微将头抬起来并露出一个微笑,跪在地上中规中矩的回答道,“皇上是真名天子,龙威浩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又怎么敢直视皇上圣颜。”
她这一抬头,便将李世民的模样看得仔细了,心中大为感叹。虽然李承乾和李治均是他和长孙皇后所生,可是长相却不一样,想来是因为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的缘故吧。面前的这张脸,活月兑月兑就是中年版的李治。也就是这张脸,让她愣了一下,没有来得及将直视的目光遮掩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视朕,你不怕我将你治罪!”
“……”狄怀英无语了。明明是他说自己没有胆子,所以她才抬头的嘛,现在她不过是很听话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怪自己看他,真是皇帝心,海底针,比女人翻脸还快!
“皇上,你就不要吓她了。”李世民身边的女子撒娇,声音娇媚的让人心醉。
听到这声音,狄怀英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就是在长孙无忌府邸里面与她做对的武媚娘。
见到她,狄怀英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原来,不过是因为在长孙无忌那里落了她的面子,她现在让皇上帮她来找场子了。看她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宫中宫女,难道她已经是武才人了?
像是印证她的话,李世民笑呵呵的说道,“狄怀英,你起来吧。我听武才人说过你的事迹,你小小年纪如此机灵过人,真是难得的人才啊,不如,你就留在宫里帮朕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要重用她吗?那为什么是在宫里?
难道……
她瞬间背脊冒出冷汗,难道这皇帝根本不是世人说的那么好,喜欢老牛吃女敕草……
原本她已经站起来了,连忙又诚惶诚恐的跪下,慌张的说道,“皇上,卑职已有婚约,所以……不能进宫!请皇上明鉴。”
李世民的表情明显有些黑,转头看向武媚娘,“朕看起来很缺女人?”
武媚娘娇笑道,“皇上,你就不要吓她了,你看,她都吓的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了。”
听到她的话,他的面色好转,不过面对着狄怀英,他还是忍不住冒出一种很郁闷的感觉,让她平身之后,又接着说道,“好了,朕实话对你说了吧,朕这里有一桩案子希望你能接手并且暗中调查,希望你能早日破案。”
说道案子,狄怀英眼前一亮,忘记了害怕,“什么案子?”
“是关于朝中大臣勾结蛮夷的叛国重案,你有信心破吗?。”李世民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她。
狄怀英眉头一皱,很直白的拒绝道,“回皇上,此案我拒绝。”
“为什么?”李世民眼中迸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来。
“皇上,卑职虽然是捕快,可是这种大案却是应该大理寺负责,卑职不能越权。而且此案牵扯到朝中重臣,以卑职的身份,在调查的过程之中,他们随便一个人伸出一根小指都可以将卑职摁死,卑职虽然胆子比旁人大了一些,却是个怕死的。”狄怀英直言道。
“大胆!你敢抗旨,难道你不知道抗旨是要杀头的!”李世民大声呵斥,脸上现出怒意来,大有要将她治罪的模样。
“皇上恕罪。只是抗旨是死,接旨也是死,还不如死的痛快一点。”狄怀英平静的说道,一点也不怕他。反正他给条死路给她,她豁出去了。
见李世民又要发怒,武媚娘在一边递台阶给他,一边给她使眼色,轻言轻语道,“皇上,狄捕快说的有理,不如赐给她一块免死金牌,这样她既可以查案,又免去了风险,岂不是一举两得。”
狄怀英郁闷,心想,我与你的仇也没有那么大吧,非要将我往死里整么?暗里瞪了她一眼。
这案子分明是有内情,连大理寺都没法接手,凭她一个小小的芝麻绿豆的捕快就想将案子给破了,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李世民有了台阶,平复了怒气,又开始和颜悦色对狄怀英说道,“朕赐给你一面免死金牌,见金牌如见朕,怎么样?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会伤害你了。”
见她神色丝毫不松动,他又接着诱惑道,“并且让你在大理寺任职,要知道,作为女子,你可是第一个呢。”
什么第一不第一的,都是虚名,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不过,狄怀英想起狄仁杰,心中还是有一点意动。如果能混入大理寺,那么她找狄仁杰岂不是更简单了。至于案子嘛,就说查不到线索就是了。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却不敢真的这么做。她是嫌命长了才会想这么做。
李世民当皇帝这么久,早就成了个人精,哪里还看不出她的犹豫,知道她不是不肯,而是好处太少,于是又说道,“要知道这件事还是你当初在边城的时候发现的,由你开始,也应该由你结束。虽然在查案的过程之中,有风险,相信有朕的免死金牌在,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你,暗中,我也可以派人保护。你身边的李元芳武艺很高强啊,有他和朕的人,你还害怕什么呢?”
狄怀英心中沉了下去。帝王不愧是帝王,什么情报都能掌握在手中,而且知道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威逼利诱。他现在的这一番话看似在劝她,实则是在说,她的一切他都掌握在手中。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她这个小捕快来接手这个案子,可是,除了答应,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既然她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大的皇帝都来威逼利诱,她不好好利用的话,就对不起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