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鱼前世也是有几个异性朋友的,那时候他们经常介绍身边的单身同事或同学给她,并且促成一次次的相亲,所以现在她正是把李源清当做这样的角色,没有隐瞒,当即就说了杜显跟赵氏的意图。
李源清听完之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颇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李锦家里不给他压力的话,倒也能拖些时候。”她还很是得意,“你看我这法子好不好?”
他轻咳一声,“你觉得好就行,不过不怕李锦误会么?”
“我又没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怕什么?再说,就算真的误会了,我也会解释清楚的。”她不以为然。
感情这种事,只要有心就能处理好。
看她态度分明,他也无话可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章卓予是因为家境的关系才会导致两人的距离,可是李锦跟她已认识四年有余,在养兔子方面也是最好的帮手,平常来往杜家,称得上是朝夕相处。
所以,不是没有培养出感情的可能。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慢慢道,“其实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哦?”杜小鱼好奇道,“什么法子?”
他却不说了,“以后再告诉你。”
居然也吊起胃口来,杜小鱼撇撇嘴,又见时间不早,怕耽搁他休息便告辞一声,拿着果盘走了。
他坐在床头,手撑着下颌发起呆来。
傍晚很快就到了,黄立树几个从私塾回来也顾不得休息就冲到他房里,想继续下午没有问完的知识。
“夫子听说我们有个表哥是庶吉士,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黄立树得意洋洋,“翰林院啊,夫子说他做梦都想去那里,可惜这辈子都不好实现了,就连张老夫子也是望洋兴叹。表哥,你快告诉我,怎样才能通过春闱呢?”
“秋闱都没参加,就想着春闱?”李源清正色道,“好高骛远乃是大忌,你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黄立根倒是对学问没什么想法,他只单纯觉得有个亲戚被人崇拜那是好事。
至于杜文涛,他年纪太小,弄不清楚李源清跟他们家的关系,到现在还在疑惑,怎么突然间就多出了一个陌生的表哥了?
而赵冬芝从县里归来听说李源清来了,自然也不甘落后,同几个孩子挤在一起,问东问西,一直到吃饭才散开。
这两天过得那样快,像是一眨眼就消逝了。
他只来得及陪着他们说说话,抱抱几个弟弟妹妹,跟着杜小鱼去看一眼她种的药草田,还有,一家子在一起吃几顿饭。
时间实在太短。
杜显送他到村口,早已有马车在那里等着,除了车夫外,还有一个小厮,那小厮他们认得,是以前来送过信的。
要说的话无非就是那些,路上小心,当心身体,杜显红了眼睛,心里是万分的不舍得,然而,他还记得他们,还能回来看看,那已经足够。
“爹,我还会回来的,您跟娘好好保重。”李源清语气十分坚定。
杜显立时想吃了颗定心丸,听到还能再见到他,脸上就笑开花来了,连连道,“好,好,我会跟你母亲说的。”
他最后看了眼杜小鱼,方才上了马车。
那一眼跟往日有些不同,像是有好些话要说,有好多好多的感情,饶是杜小鱼的心里满是离别的伤感,也不禁起了疑心,很想上去问问他,可是,马车却往前行驶了,很快就拉远了距离。
渐行渐远,扬起一路烟尘。
李源清靠在铺着凉爽竹垫的座位上,闭起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回家的兴奋,他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觉,如今放松下来,只觉得疲累。
而与此同时,李府大院里,当家主母谢氏正与李家二公子李源雨说着话。
“那孽种果真去了飞仙县”李源雨眉飞色舞,幸灾乐祸道,“他竟然敢私自离开京城,我这就去告与父亲知,也好叫他晓得,那不过是个白眼狼而已再怎么对他好也是养不熟的”
谢氏拦住他,不怒自威,“什么孽种,那是你弟弟”
李源雨却不怕她,撇撇嘴,敷衍道,“是是是,三弟去了飞仙县,母亲,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
“你当你父亲不晓得?”谢氏一拂袖子,“源清他聪明绝顶,这么久以来可有把柄给你抓住?你去告诉老爷,也不过是碰一鼻子灰老爷对他愧疚,不是一朝一夕,他去飞仙县又是重情之举,老爷只会更加心疼,你懂什么?”
李源雨气道,“那怎么办?我可不能让他坏了我好事他一日在京城,惠平公主一日也不会看上我这臭小子,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大哥已经娶妻,这李家也只有我一个,她怎么也逃不了。”
谢氏拧了下眉,天意难测,她也是没想到林嵩竟把把那贱人的儿子给寻了回来如今还想要来坏他儿子的好姻缘
惠平公主的娘乃是他们谢家的表亲,早年两家就暗地做了不少工作想要结亲,就连皇上本也是看好的,只等孩子年纪长到合适便提出来,谁料那惠平公主却看上李源清了。
但也不怪她,无论容貌,才华,他都比自己儿子高出一大截,惠平公主眼睛又不是瞎的,岂会选不来?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巨大的缺憾,他是个庶子
谢氏微微哼了声,“再如何,他也配不上公主,倒是你,给我好好约束些,惠平公主看不上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源雨心虚,低声应一声,但又不甘道,“那就不管他了?任他到处乱跑?真是丢我们李家的脸,还去认那些个破亲戚干什么?要是别人问起来,我都不好意思答”
谢氏想了想道,“他这次来往要一个多月,院里不过放十数天,他倒是用了什么借口给翰林院的博士请假的?”
“儿子不知。”他摇摇头。
“去打探下,若是有欺骗之嫌,以后博士也必不会再信任他,将来也是一个污点。”谢氏寒着脸道,语气森森。
李源雨拍了下手,大笑道,“还是娘的手段高呀,儿子这就去。”
谢氏摇摇头,要是二儿子能像大儿子那样,她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但怎么样也是她亲生的,总要用尽所有心力为他谋取个好的将来。
李源清走后没几天,白与时从京城回来了,听到他曾来过,不免也觉得惋惜。
杜显倒是神采奕奕,笑道,“文渊他还会来的,到时候你们再聚就是了。”
那也不知是多久后的事情,但看他期望那么大,杜小鱼也不好打击他,只跟杜黄花说道,“你看爹那个样子,要是二哥真的多回来几趟,只怕要年轻好几岁呢。”
“可不是,爹还是最疼他。”杜黄花深有同感。
杜小鱼拉她坐下来,“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呢,要是姐夫中了举人,你到底要不要去京城?咱们家现在不缺银子,真要去,在京城偏一些的地方买个小院总是够的。”
也就几百两银子吧,她那两天跟李源清打探过,也只有城中心的房价是真的贵,都得几千上万两才买得起。
杜黄花认真想了下,“念莲还小,我怕带过去也不好,等再大些再说罢。”
这倒是个问题,路上颠簸,要是生个病就可怕了,杜小鱼点点头,“你说的也是,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
“你跟娘想的真远,这都不知道考上没有呢。”杜黄花笑起来。
“要是考上,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三月就要去春闱的。”杜小鱼挽住她胳膊,撒娇道,“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其实才舍不得姐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杜黄花捏捏她的脸,“你啊,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跟章公子说罢。”她小声道,“刚才相公跟我提了下,说章公子那几天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只当我们家想把你许给章家呢,说是章公子待他十分好,客气礼貌,路上也一同回来的,没少提到你。他回来便问我怎么没把这事告诉他。”
还走了姐夫路线?杜小鱼黑了脸,气道,“都怪姐,你当时怎么不跟他好好说清楚呢?”
“我说得很清楚了,岂会想到他不明白?”杜黄花很无辜,她性子一向良善,哪会用强硬的语气,自是委婉加委婉,只当章卓予是个读书人,应该一点就透。谁料却是个实心眼,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只当杜小鱼是因为他的娘亲而退缩。
不过白与时倒觉着这个少年不错,杜黄花道,“你姐夫说他品行很好,前途远大,你当真不考虑考虑?说到家世,要是相公真的中举,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小鱼摇摇头,“他太自作主张了,起先我只当他不够成熟,总会长大的,如今看来,恐怕确实不合适。”
杜黄花扑哧笑道,“他都比你大了几岁,看你这话说的,好似是个多老的人。”
至少比他们几个都老,杜小鱼道,“等榜一出来,我便跟他去说清楚。”
“万一落榜,你雪上加霜,也去说吗?”。
那只能祈祷他不要落榜了,不管怎样她仍是要去说的,这事拖不得,反正下一次考试要三年之后,时间会冲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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