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大明 正文 第三十张收徒风波(下)

作者 : 种种花

逍遥子的话说引起的效果可以用一滴水掉进了滚油锅里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群情激愤他自己也不好过,其实他觉得自己挺无辜的,真的!好心好意的把辛辛苦苦找到心目中的好苗子送给不出门的师弟们做徒弟,这是多么伟大的师门情谊啊,这师弟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郑月蝉当然也不甘示弱,能搭在众人的后面一起讨伐下这个很让人费解的老道,这是一件多么有利身心的健康的活动啊!直的推广。

所以那几个孩子当中就数她蹦跶的最欢,声音最响亮,动作尺度最大,大有后世革命小将批斗反革命的精神。

熊廷弼平时虽然有点皮但是怎么说也只是个在乡下长大孩子,平时也就见见村民们打架斗殴,见到的出家人那个不是趾高气昂,自持身份整天个就是一副道貌岸然世外高人的模样,就如同逍遥子在郑家那几天一样,直接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子却见这群道士的行事却是和乡下村民又的一拼,不禁惊讶的不知所措。

说到这就有必要说明下在这大明朝道士和尚这类出家人在明朝的社会地位。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那就要从大明朝开朝的皇帝朱重八,朱元璋说起,话说这朱老先生自身就是个和尚起家,他老人家坦荡也不忌讳人家这么说,所以呀在他当政初期呀对寺院什么的很是照顾,他老人家常说当年要不是寺院收留少不得也和父母兄弟一样饿死了,于是便免了天下出家人的丁银徭役。

这个政策一出来那可就了不了,你想呀这一出家就能免了赋税徭役之苦,还能入寺院让人供养可以过着那种不耕不种风雨无期的清闲生活,所付出的不过就是暮鼓晨钟,而别的阶级想要免徭役去赋税只能寒窗苦读,走科举这独木桥,这其中的难易不难让人作出选择。这也是为什么郑父和熊老太太对于能进入白云观如此热心的原因之一。

于是天下的寺院和道观全火了,他们每次开山门的情形可以参考后世名企招聘,当然这其中的待遇那是名企拍马比不上的,一旦进了那就是终身制,福利也好……反正就一句话,人那叫多呀,实在没办法了不少地方还出现了村民自筹资金自建寺院然后自我剃度的情况。

这时朱老先生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呀,多去当和尚道士了这地谁来种呀,长城谁来修呀,运河疏通谁来疏呀?可是自己也不能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不是?怎么说现在也是做了金口玉言的皇帝了,这类事上实在不能让人说自己言而无信对不?于是他老人家一拍脑袋一想,还真给他想出了个主意,要不怎么说是打天下的皇帝的脑袋呢,就一个字形容“灵”。

第二天他就宣布了说是为了提高出家人的职业水平,决定进行一场考试所有的出家修行的多要参加,考试合格的发度牒,来证明你的职业素养,然后国家承认你是个出家人这才能享受出家人的待遇。

那次考试很成功,全国通过考试的是才一千个,朱老先生对此很满意,决定仿造科举也来那么个每三年才考一次,每次不多最多一千个名额。俗话说有人满意了就会有人不满意那次考试的后果就是有个落榜的和尚很郁闷很不甘,。他认为他失去了他应有的待遇。那个和尚就是道衍,后来他就转职当了造反的军师。

啊,不闲扯了他的故事不在本书范围内,现在只说和尚和道士的特殊阶级的形成。

典故说到着朱重八老先生那算是完成了,现在继续说万历朝,到了这万历朝却是出了点岔子,什么岔子呢?就是小皇上的生母称自己是菩萨转世了,既然是菩萨转世那当然是要多建造寺院的,可建好了需要有和尚进去的呀!每三年一千个那有多得呀?没办法只能扩编,这一扩编好么变成了一届三千个!

现在两界过去了,前两天首辅张居正就不乐意,为撒呢,这度牒一下那么多还增加的全是和尚的,他觉得这是助长了民众好逸恶劳之心,导致国家劳动力丧失,还严重威胁到朝廷赋税,前面说了寺庙道观是免税的,就如同有人中举,就有人带着资产投靠一样,寺庙也有不少这样的事列,更因为度牒想要的人实在太多偏又有数值,搞的不少人找关系,托人情,甚至直接买卖,这让他与他的政治主张和实行的政治法规相拗。很想恢复把那恢复到洪武年间,可偏又中间插着个李太后,可是在去年他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上了奏折希望讲度牒的发放由三年一次改为六年一次。

这折子最终虽然是通过了,可其中的曲折外人无从知晓,只是不久就发生了昌平县小道观直接改成了寺院,道士变成了和尚……后来道士吵闹,张居正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最后却不知道怎么的便没了声音。

好了言归正传,这戒台上的这出戏还是要继续唱下去,不管怎么说逍遥子还是御封的天下道家掌教,虽然他这几年不务正业,有点占着茅坑不拉屎,身为掌教却不为天下道门谋福祉,虽然平时底下不少人认为他应该回崂山种红薯去,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所以现场虽然很混乱但是真正敢和他“理论”的也只有那五个师弟,加上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郑月蝉。

正当郑月蝉闹腾得欢的时候逍遥子又说话了,不过这次却没上次那么好脸色了,任谁在享受了那一通质疑后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见他眼睛一瞪,手里的那柄青玉拂尘一挥,很威严的说道:“诸位师弟,此意以决,无须再说,一会来七真殿,看看孩子们适合拜那个吧。”

众白胡子老道见逍遥子使用了青玉拂尘,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有点头称是。

郑月蝉见众人没了言语,当然也蹦跶不起来了,在受了老道士一记白眼后也没忘记回给他一个鬼脸。对他这青玉拂尘却起了好奇,这时候穿越的优越性再次得到了体现,托广大武侠,仙侠小说的福,很快就想到了这可能就是是全真派的的传说中的见拂尘如见祖师这类的传承事物。一点没错,确实是全真的只传掌门的宝物,传说中是王重阳当年得道时候留在全真作为掌门信物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随着老道来到了七真殿,可到了殿门口却是只有那几个白胡子老道以及郑月蝉他们走了进去,其余的却只能在殿门外的青石上依着辈分盘膝而坐。

郑月蝉对于七真殿,心里还是很有期待的,当然这只是期待这七真殿是不是真的是金老笔下的那全真七子,她燃起的只是熊熊八卦之心。

踏进这七真殿果然,殿中的供奉的是七人,郑月蝉抬眼向中座望去,却见供牌上写着丘处机,左边上首却不是传说中的大师兄马钰而是刘处玄,然后时候谭处端,最后才是马钰,而右首依次却是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按说这马钰应该是在左手上首却搞的到了左手下首,和孙不二来了个眼眼相望。果然金老说的孙不二合马钰是两夫妻看来不无道理,郑月蝉心里很邪恶的如是想。

在各个真人的塑像的下便都有着蒲团,众白胡子老道各自来到自己的蒲团旁坐了下来,郑月蝉注意到在孙不二的道像面前却是空着。

逍遥子在坐上居中的蒲团后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配上他原本的童颜鹤发兄前飘洒着那三柳银色胡须,竟然有飘然出尘的味道来。

老道士这个时候微微挣睁着眼看了堂下站着的郑月蝉他们几个,声音也开始变的飘渺起来:“三清道尊在上,全真派今日开山门,引弟子入道,望祖师庇佑。”说着站起身来,随后这殿里殿外的道士也全站起身来,跟随着逍遥子一起对着丘处机像磕头施礼。

郑月蝉他们几个也胡乱的跟着他们施礼,只是第一拜时她眼角扫过只见他们的磕头的方法不似自己这般双手合辑,而是左手叠在右手前面双手的拇指翘起然后拜下去。显然这才是道教或是我们大汉民族特有的古礼,而非印度阿三那里的舶来货,于是在接下来的祭拜中她也现学现卖,学着用这古礼参拜。

在跟着老道磕了无数个头,郑月蝉正感觉快要吃不消的时候,终于把那全真七子一个个的参拜好了。逍遥子他们几个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蒲团上。

老道在坐定后看了一眼郑国泰问道:“郑国泰,你想学什么?”

郑国泰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在犹豫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用几乎是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听说有房中术,我想学这个。”

声音虽然细若蚊蝇,可这大殿上谁多听得真真的,郑月蝉实在没想到自己这哥哥竟然能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公然说要学房中术,就算是身为来自五百年后的她心里也直抽抽,哥哥哎!你是在是强悍。再抬眼望去,坐在蒲团上的各位老道脸上也满是惊愕。

郑国泰再说完后见大殿里了无声息,心里也有些踹踹有点意识到自己似乎好像有点不对,他犹豫着湉湉的说道:“我也只是听说的,要是没有,那我就不学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学什么。”

这时全真殿里的这六子有五子齐齐的望向逍遥子,所有的眼神多流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就是你说的骨骼清奇,道基深厚,甚有道缘的娃子?

是以以逍遥子如此厚之脸皮此时也是老脸一红,在咳嗽了几声之后故作威严的说道:“这个么,哦是这样的,这个房中术啊,是属于我们道门几千年来,这个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说到着老道似乎找到了说辞开始说的顺溜起来:“此子既然能直接提出要钻研这门古老而又神圣的大道,便以证明他确实是道基深厚,道缘厚实,想你我当初何曾有此勇气。”说完老道不免深深的吁了口气,心里对自己也不免佩服起来这么强大的理由竟然也能找出来。

郑月蝉心里又是一阵抽抽,在遇到这老道后,她的心抽抽是越来越频繁了,这抽呀抽呀的也开始慢慢习惯了,要是那天和老道在一起而没抽上那么几下或许她还会不习惯。

熊廷弼悄悄的拉拉她的衣角轻声问道:“月蝉小表姐,什么是房中术你知道不?听老道的口气好像很厉害,是不是能千里之外取敌首级的那种?要不我也学这个?”

这时郑月蝉体会到了老道的享受,在皱着眉头,用心斟酌着用词,这不用心不成呀,自己那哥哥已经是朽木不可雕也,可这熊廷弼还是大明朝的花骨朵呀自己还想着带着他横扫七大洋呢,这一个用词不当就能污秽了着纯洁娇女敕的大明未来辽东经略要是到时候经略不了辽东反倒是开始精研房中术,开发处女地来那自己的罪过可是大了去了:“熊表弟,这个,这个房中术呢,是这样,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一个女孩子给一个男孩子去阐述什么是房中术!这?这叫什么事?郑月蝉心里不住的哀嚎,真想祈祷着三清祖师有灵,直接一个天劫神雷把他飞升了才好。这时候平时不烧香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你就算是站在这三清道门圣地召唤神雷也没用,神仙没空搭理你。所以郑月蝉的祈祷没有成为现实,现实是那个恶心孩子还很期待了望着她。

等着她的回答,照着她以前的行为方式少不得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直接打晕了事,可这当口看来这招也不适合,再说就自己这点小体力能不能完成这个伟大的人物还真是难说。

“月蝉小表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你也不知道吗?。”小正太一脸的疑惑,求知欲开始膨胀:“国泰表哥肯定知道,可是他现在在前面接受问话好像不方便去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把这门传了几千年的道门秘籍传给国泰表哥?”

郑月蝉瞪了一眼熊廷弼,终于决定不在理睬这好奇宝宝了,自己再要是把他的提问当真并给予回答的话说不定自己会提前去和三清祖师爷喝茶聊天。于是便抬起头看向殿里的诸位老道,谁知这一看之下,郑月蝉不禁大囧。

原来她以为自己和熊廷弼之间的谈话足够小声了,能确保只有两人能听到。很显然她记了这大殿里的老道们并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现在看这几人的神情明显是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因为他们看向她们的脸上这嘴巴能塞进鸡蛋。

饶是郑月蝉这经过了五百年后的厚黑学洗礼过得脸皮也为之一红,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在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廷弼表弟,这房中术是一门高深而又严谨的学问,需要强壮的体魄和深厚的生活阅历,你两样多不合格是不合适去研究的,还有这个功夫不能用于行军大战,只适合妖精打架。鉴于大明朝现在四海升平妖精绝迹你还是不要学得好。”

“哦!原来如此呀!”熊廷弼突然一收刚才好奇宝宝的萌态,两眼眯眯,嘴角上翘笑得很贼很贼。

就在郑月蝉心生不好的预感的时候那坏小子又开口说话了:“什么妖精打架,什么高深,严谨的学问,真亏你诌得出来!又以为我是什么不懂的傻小子阿,上次吃一次亏也不见你长点记性。”

果然,果然,果然是又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亏自己刚才还对自己说再要是把他的提问当真并给予回答的话说不定自己会提前去和三清祖师爷喝茶聊天。可刚刚怎么就神差鬼使的说呢了!忍!一定要忍!好歹咱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了,忍了。

这时候老道们似乎也认命了,看这逍遥子的态度那是摆明了的没什么条件可讲,这几个娃子大家那是想收那就收下,不想收也得收下。虽然不明白逍遥子的用意,但是也明白自己这师兄虽然老做点不着调的事来,但是不会出现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

首先开话的就是那个阴阳头的老道,他在重新打量了郑国泰一番后说:“这郑国泰我就收下了。”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郑国泰还欲说话,但一抬眼看到逍遥子对着自己眨眼,心下疑惑,便没问出口,随后便在他的示意下走到了那阴阳头老道跟前跪下拜师然后站在了他的旁边。

随后轮到的是熊廷弼,这次不等逍遥子问话坐在郝大通塑像前的那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的老道就开口说:“不要问了我看这孩子投我缘法我收下吧。”

别人也不会去跟他抢,自己不用接手其实心里多廷高兴。随后熊廷弼倒是老老实实的也站到他的旁边去了。

这时候站在殿中的就只剩下郑月蝉和小良玉乐,小良玉紧紧的抓着郑月蝉的手突然说道:“我不要拜师!我要和姑娘在一起,阿母说过了小良玉不能和姑娘分开。”

逍遥子看了看几个师弟,剩下的只有这两女娃了,老师兄弟几个全是男的收女徒弟也不合适呀,得了现在两个成一个算了:“月蝉呀,这样吧我们陈师妹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至今未收徒弟,这次我做主就把你收做她的徒弟,你去那孙师祖那里行礼,就算是拜师了,这以后就先跟着贫道学道吧。至于这小丫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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