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大明 正文 第一一七意外之人(上)(6000)

作者 : 种种花

卫幽自从郑月蝉的出现到她们离去,一直没出声,待到他们消失在黑暗中,终于长长的吐出了心中的那口浊气,总算是躲过去了一劫,此时他心中对那个亲兵更是感激,从此不时的交好那也是后话了。

话说这郑月蝉他们几个人回到总兵府,自有亲兵带着张大厨子和他那朋友下去吃饭不提。再说那郑月蝉和戚继光夫妇俩一回到郑月蝉的小书房,郑月蝉就迫不急的对戚夫人说:“干娘,我想学骑马。”这一路回来骑在马上的感觉还真不赖,前世是条件所限这骑马成了高消费,可现在有这条件,要是还不去学骑马,那就真是脑袋秀逗了,当然在学骑马前也必须做几套骑马装,好吧就算是做不成前世那样的式样,怎么也要做成改良型的汉装吧,比如前世武侠剧中的什么女侠装等等,要不真要是穿这身大明仕女装骑马……哦,那就只能是和前世穿裙子坐自行车后座上那样侧着身了,这还能骑马吗?至于戚夫人和十二金钗他们的装束……还是谨谢不敏了,依着她那知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眼光,实在是太没美感了,当然这不是说做工和材料不好,事实上这两样都是顶尖的,只是这式样……太呆板的,这不符合她的审美观,所以必然是要让天才的服装设计师并优秀的制作师戚夫人亲自动手的。

戚夫人笑道:“这还用说嘛,就算你不想学干娘也要逼着你学,这老戚家出来的人那能不会骑马?”

郑月蝉见戚夫人同意,两只眼睛顿时又迷成了狐狸眼,她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干娘,我没有马服……能不能给我做件?”

戚继光插话道:“你干妈最喜欢的就是做衣服,你放心好了,这两天理肯定帮你把马服做好了。”戚夫人在一旁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想要的马服和一般的不一样。”她把头埋的很低,眼角刚好能看到戚夫人的面色,果然戚夫人在听到她说要不一样的马服时,眼睛顿时一亮,而戚继光却是楞了下说道:“这马服,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却见戚夫人一拉他的下摆,说道:“闺女,你喜欢什么样的画出来,干娘看看能不能给你做出来。”戚继光还待要说话,这下摆却再次给戚夫人拉了下,在看了眼自己夫人后,干脆端起茶杯喝茶,只是这茶好像是不是浓了点?今天是谁泡得茶?

“好啊,干娘,只是我这里没纸了……还有能不能让人帮我找段木炭来?”郑月蝉想的很明白,自己用毛笔是画得东西那是绝对没人能看的懂的,这个时候也没什么铅笔,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木炭了。

戚夫人见她这么说马上说道:“这没纸还不简单,只是这木炭确是要来作什么?这屋里有地龙,不用少炭炉。”

郑月蝉笑道:“干娘,我自由妙用,干娘只管让人取了来就是了。”

“好,好好闺女说什么都好。”戚夫人对郑月蝉越看越是喜欢,越觉得这郑月蝉是三清老祖派到自己身边过来的,她看向郑月蝉的眼光也越发的慈爱了,她笑着喊道:“来人。”见隐在暗中的亲兵,闻言,从廊下走了进来:“去把你家大帅放在我书房里的玉版宣全部带过来,回来得时候再去灶上取几块木炭来。”

“干娘,一般的纸就可以了,何必要用宣纸?那不是浪费吗?。”郑月蝉前世听过这宣纸贵着呢,自己画几个衣服的式样,那用的着宣纸。

戚继光在听得妻子那番话的时候,这一直捧在手里研究的茶杯猛的一晃,后听得郑月蝉这么说,便接着话意说道:“是啊,闺女说的对,别浪费了,还是去俺书房拿普通的吧。十八去吧。”

“慢着。”戚夫人叫住了那个叫十八的亲兵:“相公,那不过是一些纸张,用了不为过吧?。”

戚继光看了眼戚夫人,随即点点头对那十八说道:“去吧,按夫人说的去办。”说完继续低头研究他那茶杯是出自那个窑,当然至于能不能看出来,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郑月蝉见戚继光也同意了,当下也不在说什么,对她来说不就是宣纸吗,稍微贵点就贵点吧,这纸的钱堂堂的总兵要是还能没有那就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可当那十八把那纸拿过来的时候郑月蝉顿时后悔了,前世她没学过什么书法国画,只知道中国出宣纸,是纸中的极品,可是却没想到能极品到这个程度。

当时随着十八的走近,郑月蝉明显的感觉到戚继光的气息变的不安稳,待到十八展开其中一张纸,作为一个外行,这眼光也顿时给吸引住了,入眼的与其说是纸,还不如说是一片薄玉片,只见那纸坚挺犹如板,又绵润如布,且拉力极好,细腻如雪,抚若凝脂,纸面不滑不滞。她当时就惊讶道:“干娘,这到底是什么纸,这纸我要是用了,这也太暴敛天物了。这估计是画画用的纸吧?。”

戚夫人笑道:“这就是玉版宣,是那些文人打破头皮也想要的纸,这是历年来皇上赏赐下来的。现在前拿来归你了。”

郑月蝉这才明白,这戚继光却是有理由气息不稳了,这可是御赐的贡品玉版宣,这用来让她用木炭画服装草图,那怎是个浪费所能了得。当下便对戚夫人说道:“干娘,那真的是浪费了,我只不过就是要画几张衣服的草图,一般的纸也就可以了,这御赐的还是留着吧。只不过这皇帝也真是的,给武将赏赐纸,亏他想的出来。”

“哈哈。“戚夫人大笑道:“闺女,你说的太对了,这御赐的东西又不能转送外人,你要是不用,难道还能留着看以后子孙出个诗书画三绝的才子不成?别家或许可能,可我们戚家那是世代军职,从不了嫡系是从不了文的。所以与其放在一边占地方,还不如让你画上衣服图纸。听说这纸最是易于保存,还经久不脆,也不会褪色,这样你画得图纸也就能长久的保存了。”

这时戚继光似乎也看开了,他说道:“闺女,你就听你干娘的吧,还是她说的对,这纸就是用来用的,尽管用吧。”戚夫人也在一旁点头说道:“闺女,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连张纸都要这么拘谨了。”

郑月蝉听了不禁暗笑,是呀,不就是一张纸吗?当下便拿起木炭,用信纸包住了,只露出个头来,然后用裁纸刀轻轻的开始削制。戚继光和戚夫人,现在对她的很多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人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郑月蝉在把木炭削到需要的粗细之后,便开始在那玉版宣上开始画画了,戚继光看了会就没兴趣了,他除了军事地图那是什么也看不下去的,现在反倒是郑月蝉做成的木炭比引起了他的兴趣,在一边学着郑月蝉把木炭用信纸包起来,然后削好,戚夫人却是一直在一边看着,两人不时的交谈上几句。

在换了木炭笔之后,郑月蝉的绘画水平直线上升,虽然和专业的来说相差还太远,但多少能让人看得懂她画的是什么了。加上她的讲述,戚夫人不时的给点专业人士的意见,很快第一件拷贝小龙女的服装算是画了出来,戚夫人看了这眼睛是再也挪不开了,直嚷嚷着要人从自己房里把布料拿来。不过她对于这一身的白却是很是忌讳,但知道郑月蝉母亲过世不久所以也不多说,只说过了二十七个月到时候一定要坐身粉的,或是鹅黄的,草绿的这样子也好看,要不到时候没种颜色做一身?郑月蝉听了这额头上布满黑线,这真要是出了孝期保不定这服装狂人还真做全了……

当下郑月蝉也不接她的话,只是说还要画几身,戚夫人一听还要画,也不想马上开工了,坐在又重复刚才的历程。有了第一副图,打底子,这几接下来就快了很多,很快就就又画好了三身。

这时有亲兵过来通报说是那两个客人想见小姐,戚继光这个时候早就闷的快发慌了,听了忙叫传了进来。待到张大厨子和他那朋友走了进来,郑月蝉便收起了纸笔,戚夫人此时就抱着那玉版宣到一边细看去了,正如戚继光对服装图纸不感兴趣一样,她对和不熟的人说话也是不感兴趣,便拿着图纸避到了郑月蝉的闺房内去了。

在等他们两坐好之后,郑月蝉免不得会问起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好的就爽约了呢。

见她问起,张大厨子免不得又要感慨一番,好在郑月蝉知道他的德行,当然让开了他直接问他的那个一起过来的朋友,当时还担心这物以类聚,他那朋友会是和他一个德行,可他一开口便发现这人完全和那张大厨子不是一类货色,他说话条理清楚简明扼要,在他的述说下很快就知道了缘由。

原来启程的前一天晚上张大厨子去他的老朋友家也就那瘦子家,道别,这道别免不得吃吃喝喝,那张大厨子手艺又好,两人杯来盏往的很快就把酒喝光了,可是都觉得不过瘾,当时两人都有些醉意了,可还想喝,就少不得翻箱倒柜,于于是就把那瘦子珍藏的几十年的药酒给翻了出来,看也没看,那起来就喝。这一喝就喝出事来了,原来这酒是那人年轻的时候上山下海时候收集的各类补品浸制而成的,喝了几口下去,便就浑身燥热,他当时总算还有些神智,这一搭脉相便知道出事了,可这会子自己也是醉眼朦胧,不管是配药还是下针他现在可多不敢。

没办法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立刻就拉了张大胖子到院子里跑步发汗。要说他当初收集的这些材料实在太好,浸泡的时间也够久了,所以这一跑就跑到了凌晨这才消停了下来,要说原本这个时候赶过来也来得及,可是此时的他们那还有力气动一个手指……回到屋里之后倒在炕上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这个时候黄花菜也多凉了。

张大厨子此时也不肯回白云观了,死赖在了他家里,说是不把他送到营上他就这辈子就住在他家了,没办法他只好把家里收拾好了陪着张大厨子来到了这里。

这前面他在述说的时候张大厨子,不时的点头和补充,并一再的表示这放她鸽子事出有因,不能怪到他的头上来。可当他朋友说道他死皮赖脸的要朋友送自己来大营的时候,张大厨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他那朋友说道:“姓李的,到底谁死皮赖脸的?谁非要我等他整理好了再出来的?谁说想跟着大军到草原上看看有什么特殊的草药的?谁说顺便还能帮着医治将士的?”

他那朋友脸顿时一红,喃喃着说不出话来。郑月蝉见那人带着个老大的包裹,想来确实是想在这待下去,刚才那么说大概是脸皮薄,可现在给张大厨子戳穿了也不恼,只是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和戚继光。郑月蝉对多个人或是少个人没什么多大的意见,但是这大营不是她说了算,那是要戚继光说了才算,当下她看向戚继光,意思很明白:干爹不就是多个人吃饭,多加双筷子的事情而已。

戚继光也不让她失望,当即拍板同意了,那人这时候才真正松了口气,走到戚继光面前再次行礼道:“多谢,大帅收留。请受李时珍一拜。”

戚继光倒是没什么反应,在大明当时的名声并不显赫,虽然早年当过太医,可他早就位了编写医书就辞去了职务,一直到处游历,在加上这几年整天关在家里写书码字,有几个人知道他啊,那个时代可没什么网络,这大门一关宅在家里码字的谁知道你是谁啊。

郑月蝉却是楞了会,这名字也太耳熟了吧,写《本草纲目》的不就是叫李时珍吗?顿时她犹如被一道九天神雷劈过。

“李时珍?那个李时珍?”郑月蝉猛的一顿,从榻上站了起来:“那个当过太医,写了《本草纲目》的?”

李时珍被吓的一跳,这郑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老这么一进一咋的?是不是得了什么隐疾?他就着烛光,仔细看了面色,这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眼如星耀,不像是有病……

郑月蝉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却是不回答,当即急了,跑下塌便要过去问张大厨子,这个李时珍到底是不是那个李时珍。谁知这鞋子还没穿上,那李时珍就把手伸过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脉门,顿时让她一愣。就在她那一愣的时间内,只听得那李时珍说道:“脉象沉稳有力,也不像是有病啊?那怎么老这么一惊一乍的?”

郑月蝉顿时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真的是他绝对是他,哇哈哈她忍不住要仰天长笑了,有了他的存在,那就是医疗保证啊,等于多了条命啊。

这时候戚继光也看出了郑月蝉的异常,他走过来摇摇郑月蝉的手臂轻声喊道:“闺女,闺女……”

给戚继光这么一喊郑月蝉猛然清醒过来,她很是激动的拉这李时珍的手说道:“李神医,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以后大家的健康就交给你了。”

李时珍给她这么一夸,这老脸顿时一红,忙说道:“郑姑娘,这神医之称不敢当,老夫之是个普通的郎中,虽然医术略有小成,但是万万当不得这神医的称号的。”

“当的,你就是神医,神医李时珍”郑月蝉激动不已。

李时珍这老脸更红了,低着头说道:“郑姑娘,这神医不能乱叫的,这名不副实,要误人性命的,咱们做大夫的,做什么事都要事实求是。”

郑月蝉愕然了,不解的望着他,李时珍接着说道:“郑姑娘,真的老夫的医术远没到神医的境界。咱不能昧着良心胡说。”

张大厨子也在一旁说道:“是啊,郑姑娘,这李老头虽然曾经是太医,可真的不是什么神医。”

郑月蝉望向戚继光,戚继光也点点头显然也是赞同他们的说法的。郑月蝉决定换歌方式,她问道:“你是不是在写《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李时珍反问道:“听名字不是农书便是医书。这书老夫从没见过,或是听过。郑姑娘你是在那见到这本书的?”

郑月蝉退开一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在写了《本草纲目》的李时珍?”

“老夫确实是李时珍,也确实在写医书,但是老夫真的不知道有你说的这本书。”李时珍怎么觉得这郑姑娘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怎么就非要说那本书是自己的写的呢?

“哦……”郑月蝉这时才明白过来,貌似现在这李时珍的那本《本草纲目》还没写好,所以这名气也还没大起来,书名也没起好。她当即说道:“只要你是李时珍就好,你以后一定会是神医的,至于你那本正在写的书就叫《本草纲目》吧,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这脸皮是越练越厚了,口贱惹得祸啊,这张臭嘴什么时候能不再一见名人就月兑口而出啊这上学时候没把整个明史给背下真是真正的失策。

她在那自哀自怨的自我检讨,剩下的三人,却是面面相觑,半响,戚继光轻声的问道:“闺女,这李大夫以后成不成神医,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的书,怎么是你来起名?”

郑月蝉表情严肃,整了整衣发,在干咳了两声之后,很正式的说道:“干爹,我早就说过了,我知前五百年,知后五百年,可是你们非不信。这李大夫能不成神医,写的医书叫什么我掐指就能算出来。”

戚继光三人,对视一眼,眼看着她那神棍的模样,不约而同的一起摇头。郑月蝉接着说道:“这是我们道家的大神通……”

“郑姑娘,既然你说老夫会成为神医,那老夫就先写过姑娘吉言了,既然如此老夫那本医书本就未成起名,就如姑娘所愿就叫《本草纲目》吧。”李时珍见郑月蝉还想神棍下去,当下打断了她的说话:“戚将军,郑姑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和张大厨还是不打扰了,想先去休息下。”

戚继光也站了起来说道:“是啊,两位,这一路赶来风尘仆仆,还是早些安歇的好。来人啊。”亲兵十八再次出现在房内,戚继光吩咐道:“你带这两位先生下去,安排好住所,这两位年纪比较大,选舒适点的安排。”

十八应了声便带着两人下去了,郑月蝉见只剩下戚继光了,便住了非要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是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戚继光给她缠的没法,也立马说很晚了明天公务繁多,也要休息,并嘱咐郑月蝉也要早点睡,便想溜之大吉了,可刚到门口,猛然想起自己夫人还在郑月蝉的闺房里呢,可进去了又怕给闺女给缠住了,一咬牙,戚继光就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夫人,回去了。”

戚夫人在里面回了声:“你自己回去吧,今天晚上我睡闺女这。”

戚继光见夫人主意已定,知道强求不得,只得垂着头回自己屋里去了,路上遇到不开眼的亲兵少不得给他一阵教训。

郑月蝉见戚继光他们全离开了,这时才真正松了口气,这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这世界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分得清?她在叹了口气之后便转身来到了闺房内,只见小良玉早就趴在炕上睡着了,戚夫人正在灯下仔细的看着图纸。

戚夫人见郑月蝉进来,向她一招手说道:“闺女,快过来,这地方怎样才能让下面收起来?还有这里……这里……”

郑月蝉望着两眼冒光的戚夫人,心中哀嚎,那撒我也想睡觉好不好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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